孙刑者一声暴喝,金棍挥舞得虎虎生风,竟硬生生将白灵逼退数步。他一把扯下身上的猴毛,向着空中一抛,口中念念有词:“变!变!变!” 猴毛迎风而长,眨眼间化作数百只凶猛的猴子猴孙, 扑向那些还在懵逼的诡异体。场面顿时乱成一锅粥,像是哪个缺心眼的把动物园和精神病院的病友们一起放出来嗨了。
墨庭的人被这突如其来的猴群打了个措手不及。赵灵萱和苏白白抓住机会,身影交错,如鬼魅般穿梭在人群中。赵灵萱的朦胧身影飘忽不定,让人难以捉摸,而苏白白则隔空取物,将敌人手中的武器夺走,再狠狠地砸在他们自己头上。
“哎哟我去,这小娘们儿下手真黑!”一个被板砖拍得头破血流的墨庭喽啰捂着脑袋哀嚎。
张铁柱一手拎着铁棍,一手护着苏小小,冲进了敌群。他那五大三粗的身躯像头蛮牛,横冲直撞,所到之处,人仰马翻。“小小,碰他!碰哪个龟孙都行!”
苏小小一脸兴奋,伸出小手,逮着谁就碰谁。被她碰到的敌人,轻则浑身僵硬,动弹不得,重则直接七窍流血,当场暴毙。苏小小一边碰,一边兴奋地尖叫:“哎呀,这个软趴趴的!这个硬邦邦的!这个滑溜溜的!好玩!真好玩!”
刘马站在后方,双手散发着耀眼的白光,像个移动的圣光灯塔。白光所到之处,伤员们身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坚持住!兄弟们!我奶你们!”他一边喊,一边疯狂输出治疗,脸色苍白,汗如雨下,活像个快要榨干的柠檬。
场面越来越混乱,喊杀声、惨叫声、猴子声混杂在一起,震耳欲聋。诡异体和墨庭的人乱作一团,像一群无头苍蝇般四处乱窜。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和一股奇特的臭味,那是红衣诡主身上散发出来的,让人闻之欲呕。
唐三葬看着这混乱的场面,眉头紧锁。他心中隐隐感到不安,事情的发展似乎有些超出他的预料。
而且这般消耗,他们肯定是吃不消的,里里外外围了好几圈,还有大批的诡人朝这边赶来,要老命了!
唐三葬眼见着这帮乌合之众的攻势渐渐疲软,心里却更加不安。空气中弥漫的诡异气息越来越浓,像一锅快要煮沸的毒汤,让他胸口发闷。远处,黑压压的一片正朝这边涌来,不用想也知道,是更多的诡人和墨庭的走狗。
“这样下去不行!”唐三葬低喝一声,“只是些小喽啰,何必纠缠!撤!”
说罢,他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一阵金光闪过,浓厚的雾气凭空出现,瞬间将战场笼罩。能见度不足一米,鬼哭狼嚎的战场顿时安静下来,只有几声惊疑不定的叫喊在雾中回荡。
“跟紧我!”唐三葬的声音在雾中响起,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刘马等人不敢怠慢,紧紧跟在唐三葬身后,摸索着前进。
雾气虽然遮蔽了敌人的视线,但也阻碍了他们的行动。一行人走得磕磕绊绊,不时撞到一起。
“哎哟,谁踩我脚了!”诛八界不满地叫嚷。
“闭嘴!”唐三葬厉声呵斥,“想死就大声点!”
诛八界吓得一哆嗦,立马闭上了嘴。
白灵的身影在雾中若隐若现,她冷笑一声:“想跑?没那么容易!”
她一声令下,诡人和墨庭的人也纷纷冲进雾中,追击唐三葬等人。
孙刑者的红眼时间即将结束,力量逐渐衰退,动作也变得迟缓。白灵抓住机会,血色藤蔓如毒蛇般袭向孙刑者。
“大师兄!”杀务尽惊呼一声。
藤蔓缠绕上孙刑者的身体,尖锐的倒刺刺入他的血肉,鲜血瞬间染红了衣衫。孙刑者闷哼一声,脸色苍白。
“哈哈哈!去死吧!”白灵狂笑。
千钧一发之际,刘马释放出强大的压制之力。无形的力量如同潮水般涌向白灵,将她牢牢禁锢在原地。
“啊!”白灵发出一声痛苦的尖叫,血色藤蔓也随之无力地垂落。
孙刑者趁机挣脱束缚,踉跄着后退几步,大口喘着粗气。
“快走!”刘马脸色苍白,显然压制白灵消耗了他大量的精力。
众人不敢停留,继续在雾中突围。终于,他们冲出了包围圈,眼前的雾气也渐渐散去。
然而,出现在他们眼前的,却是另一幅景象。城外,密密麻麻的诡人如同蝗虫般聚集,将他们团团包围。
他们从一个包围圈,进入了一个更大的包围圈。
唐三葬望着黑压压的人群,脸色阴沉得可怕。
“师父……”孙刑者虚弱地开口。
“没事。”唐三葬深吸一口气,强作镇定,“不过是些跳梁小丑罢了。” 他转头看向刘马,眼神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刘马,看来我们得动真格的了。” 刘马微微一愣,还没来得及回应,突然感到一股强大的力量从唐三葬身上散发出来,这力量如此陌生,却又如此强大,让他感到一阵心悸。 紧接着,唐三葬缓缓摘下了脸上的无脸人面具。
唐三葬缓缓摘下面具,露出的却并非众人预想中的面容。那里没有五官,只有一片光滑的皮肤,像未成形的胚胎,只有模糊的轮廓暗示着五官的位置,仿佛随时都会生长出来,又仿佛永远不会完整。一股令人窒息的恐怖气息从那张“脸”上散发出来,比任何狰狞的鬼面都更让人毛骨悚然。
周围的诡人,甚至包括白灵,都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眼中充满了恐惧。就连刘马也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巨手扼住了喉咙,呼吸都变得困难。
“这…这是什么?!”诛八界的声音颤抖着,他紧紧抓住杀务尽的胳膊,仿佛这样才能找到一丝安全感。杀务尽也好不到哪去,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只会重复着:“大…大师兄说得对……”
这股力量,并非佛门之力,而是一种更加古老、更加神秘、更加黑暗的力量。 它如同来自深渊的低语,带着令人疯狂的呓语,侵蚀着周围的一切。
唐三葬的身形在力量的涌动下不断膨胀,袈裟被撑裂,露出下面如同岩石般坚硬的皮肤。他原本平和的双目,此刻变成了两个空洞的黑窟,仿佛通往无尽的虚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