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青按了按位置,不是阑尾的位置,在这里要得个急性阑尾炎,估计得死翘翘了。难不成是吃坏了肚子?
老伯送来晚餐,柳青青吃得很少。
“野了这么久,字都不会写了吧?”两人在书房整理一些书卷。
书卷都是抄录的,柳青青再次起了把活字印刷做成的心。她已经吩咐王府的账房先生帮着整理常用字,估计也快整理完了。
到时雕版是一项大工程,因为字是反着的。但跟在楚天帆身边有一点好,不缺人。她要用人楚天帆总能找来合适的人把事做好。
唉,如果他不急着成婚,他们两个合作应该能做成很多大事。
柳青青拿起笔,想要写字,发现没有墨,就先拿了墨条在砚台上磨。
柳青青的字好丑,楚天帆嫌弃地握着她的手,“想写什么?”
“写……相爱不必相守,友谊天长地久。”
楚天帆的笔悬在空中,半天都没有落下。
两人下了会儿棋。
围棋柳青青不擅长,一会儿就被吃得七零八落,撒娇耍赖悔了好几次棋。
“我教你下象棋。”柳青青眉眼弯弯。
她画了棋盘,找来竹简截成正方形的竹片,指挥楚天帆在上面写字,又讲了规矩。
红黑双方,开战。
象棋柳青青还是有一定水平的,又占着规矩熟,接连赢了几次,高兴得眉弯眼笑。
“刮鼻子。”她笑着扑过来,勾着手指伸向他。
楚天帆纵容她闹。
“我想睡觉。”柳青青累了,趴在桌子上,眼睛染上睡意。她的眼睛本就生得极美,此时更多了几分撩人的风情。
“我陪你。”楚天帆把她拉进怀里,抱起来。
“不行。”柳青青立刻清醒。
“为什么?又不是没睡过。”楚天帆轻吻着她的脸,“我不做什么,就抱着你睡。”
这点柳青青倒是信,她不知道是自己没有魅力,还是楚天帆定力太好,两人睡一起那么多次也没有事情发生,害柳青青还自卑了好久。
但那时她是把楚天帆当爱人对待,现在不知为什么,确定他是别人的后,她就再不愿与他同床共枕。哪怕她很害怕一个人睡在陌生的古代房子里。
最终两人还是分开来睡,楚天帆把自己的床让给她,他睡在外间的一个小榻上。
即便这样,柳青青还是不敢熄灯,燃了一只细烛照明。
柳青青只觉得困得厉害,很快就睡了过去。
她是半夜被腹痛痛醒的。她从来没有这样的腹痛过,痛得她整个人都蜷缩起来。
“玉儿……”她习惯地叫玉儿。
楚天帆刚睡着就被她的呻吟惊醒。
“青青,你怎么了?”他有些慌。
“痛……好痛……”柳青青感觉自己快呼吸不过来了。
楚天帆已起身到了她床前,昏黄的灯影里她满头的汗。
“青青……”他急切地抱起她,突然感觉手上湿热,低头一看,血!好多的血!
楚天帆的脑袋轰地一下。
他抱起她,又扯了被子裹好,几步就跨出了门外,“楚方,宣太医。”
楚方从旁边的房间出来,衣服都没穿整齐,“姑娘怎么了?”
楚天帆吼道:“快备车。”
立刻有其他的侍卫从不同地方出来,牵马的牵马,套车的套车。
“王爷,这里离王府太远,倒是离姑娘的田园近些,如果老爷子在……”还是楚方冷静。
老爷子的医术不比太医的差。
“去田园。”楚天帆二话没说。
柳青青痛得神志都不清醒了,楚天帆心疼得无以复加却束手无策,只能抱紧她不断地低声呼唤安抚她。
还好老爷子在田园。什么都顾不上,先止疼,几针下去,柳青青昏昏沉沉地睡去。
“你这么抱着她干嘛,赶紧找个侍女来伺候着。”老爷子无语,“你也快去收拾收拾。”
楚天帆的身上也染了些血。
“小青青的脉象很奇怪,你收拾好了过来说话。”
楚天帆有些狼狈,他不知道女孩子来月信会痛成这样,他当时被吓坏了,那些血染他身上他也没觉得脏污、不祥,只恐惧柳青青会不会死。
楚天帆把柳青青抱到浴桶旁,郭媛伺候柳青青洗浴净身,都安排好了,楚天帆才离开去收拾自己。
等郭媛把柳青青打理干净,楚天帆又过来把柳青青抱到床上。
郭媛轻轻理好柳青青的发丝,“姑娘,这样的男人,天底下怕再找不出第二个了。”
“小青青的脉象甚是奇特。”老爷子开口。
“第一次我给她把脉,她的脉象是七八岁孩子的脉象,后来又像是十来岁,这次把脉则像是十三四岁的。”
楚天帆紧抿着唇,她本就来得奇异。
“有什么妨害吗?”
“就是脉象年龄混乱,别的也没有什么。”老爷子若有所思。人跟脉象年龄对不上,而且还快速地增长着,这种情况他还第一次见。
丞相府里,薛姑姑正大光明地进入杜玲珑闺房。
把带来的东西一应交付后,杜玲珑屏退下人。
“姑姑请坐,跟我详细说说这位柳姑娘。”
薛姑姑谢座,缓缓开口。
“柳姑娘是邓大人送进王府的,据说是王爷半路捡到的,但在哪里捡的,具体谁也说不清楚,大致在娘娘岭一带。我问过随行的侍卫,王爷当时失踪了一天一夜。连楚方都不知他行踪。后来说是那姑娘半死不活,性命垂危,皇命又急诏回京,王爷不得已先行一步,命邓子翔安排人照顾她。
到了王府,王爷倒也没多关心她,只是吩咐太医用药养着。而她整天躺在床上,气若游丝,跟死人没多大区别。奴婢见她容貌美丽异常,担心她会蛊惑王爷,对小姐不利,让水杏换了她的药物茶水,后来被王爷身边的小厮查出,杖毙了水杏,奴婢也被派到庄子上,得太妃发话才又回到王府。
等奴婢回到王府,那柳姑娘已是盛宠。奴婢不敢轻举妄动,只得韬光养晦,等着小姐入府。”
薛姑姑顿了顿,又说,“奴婢曾派人打听过,那娘娘岭数十里没有人家,怎地王爷就捡到了这么个绝色的美人儿?”
“你的意思是……”杜玲珑眉眼微蹙。
“奴婢曾听人言,古代有狐妖化人,这妖最擅长勾魂媚术,再英明的男人中招后都会迷恋其身无法自拔。过去一个国君中了此术,国家都弄灭亡了。这柳姑娘来得蹊跷,言谈举止又不同常人,会不会也是什么妖孽?”
杜玲珑往后靠了一下身子,“姑姑故事听多了吧,那都是说书人瞎编的。”
“她是不是妖孽,谁又知道呢?也许有人说是,她就是了呢?”薛姑姑脸上现出一丝狡诈的笑意。
杜玲珑心头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