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离悄悄离开往前院走去。
柳青青拿着竹签正吃着一串炸豆腐,突然想起什么,“天航,这房子产权是我的吗?”
“当然,房契上写的你的名字。”
“田一?”
“嗯。”
“我有户口?”
“有啊,我让户籍科的官员直接给你加上的。”
果然上面有人好办事儿啊,特权阶层就是不一样。
“来,兄弟,够意思,我敬你一个。”柳青青给楚天航倒满,端了杯子跟他一碰。
楚天航被弄得哭笑不得,“这时候你才想起谢我啊?”
柳青青说,“我当时还说亲自给你做顿好吃的,今天这顿不算,改天我重新请。”
“你会做饭吗?”
“瞧不起人了不是?今晚这烤肉,这火锅咋样?我告诉你,这料都是我调的,就辟芷那手艺,也是我调教的。只是我不爱做饭,太麻烦了。”
做饭还有油烟,这里又没有抽油烟机……条件太差了。”
楚天航见她一连喝了几杯,忙把她拿起的酒坛子夺过来。老爷子认真地捡着花生米吃,也不管柳青青喝酒。
夜幕降下来,天空中有星星在闪。柳青青眼神迷离。
“好想回去啊……我们那里有全世界最丰富的美食,最精彩的生活,都市的霓虹闪烁,高铁一日千里,飞机俯瞰山河……呜呜,我都没活够,那么多的风景没看,我就死了……呜呜,我英年早逝啊……”
她哭得稀里哗啦,把一群人弄得不知所措。大家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不知道她怎么突然就伤心了。
“我去准备醒酒汤。”郭媛赶紧起身。
玉儿拿了茶水给柳青青喝。
老爷子摇头,“酒量太差,酒品太差,就喝那么一点就发疯,一点都不像我。”
楚天航也没听懂,但一个“英年早逝”让他的心莫名疼了起来。
“不许胡说,你会儿长命百岁的。”
柳青青眯着眼看着他,“你是个好哥们儿,我若能回家,一定带你去,可是,到那里,你会不会也孤独啊……”
她很孤独,很孤独很孤独,就见到了一张酷似教练的熟悉的脸,那人还冷冰冰地对她,而且根本不是她一个地方的人。她想找个靠山,可人家要把她变成小三,还有了小四、小五……不知道小几……
落离走进来,身后跟着一个身形高大的人。
玉儿吓得跪倒在地,“王爷!”
楚天航也站起来,“六哥。”
老爷子抓了一把花生米悄悄开溜,楚天帆扫他一眼没有说话。
落离挡在出口处,阻止郭媛和鲁婶过来。
柳青青坐着没动,她仰起脸看楚天帆,脑袋有些晃荡,“……真好看一张脸,可惜是个渣男……”
玉儿魂都吓飞了, “姑娘快不要乱说了,来,喝口茶,快喝口茶。”
可是茶堵不住柳青青的嘴,她扒拉开茶碗,抓住玉儿的手,“玉儿我告诉你……渣男,都没有好下场,尤其去那种地方的,你懂啊……艾滋病,知道吗?就那种,不治之症,现代医学都攻克不了……还有,他以为他鲜花丛中卧,享人间至乐,其实最终会被算计死的……都是拿真心换真心,谁会在一个花心大萝卜身上付真情……”
玉儿快急死了,怎么拦也拦不住。
“六哥,青青喝多了。”楚天航见楚天帆脸色沉沉,有些紧张。
“回去!”楚天帆一把拉起柳青青。
柳青青使劲挣开他的手,“不许碰我,脏!”
楚天帆眼中闪过危险的寒光。
楚天航怕他一怒之下打了柳青青,挺身挡在柳青青面前,“是我带青青喝酒,你不要怪青青。”
楚天帆冷冷看他一眼,“你的账,随后算。”
他将楚天航推了一个趔趄,伸手将柳青青抓了过来,半夹半拖着大步离开。
柳青青拼命挣扎,可她的那点力气在楚天帆面前算得了什么。
楚天航想要抢人,可是面对盛怒的楚天帆他也心虚,又怕贸然出手伤了柳青青,只能紧紧跟着。
柳青青被扔进了车里。
楚天帆对着紧跟来的楚天航冷冷道,“再带她到那种地方我打断你的腿!”
楚天航也被吓住了,骨子里对楚天帆的畏惧让他不敢再往前一步。
楚天帆跨上马车,“回去!”
车夫立刻扬起马鞭。
柳青青被这么一拖一扔,人倒清醒了许多。
她尽力把身子缩到离楚天帆最远的地方,扭了头不再看他。
“过来。”楚天帆冷冷地。
柳青青一动不动。
楚天帆伸手拉她,她忽然情绪激烈起来,“楚天帆你别招惹我行不行?你位高权重,天下那么多女子想往你身边爬,你尽可以鲜花丛中打滚,红粉堆里游泳,我到底得罪了你什么,要被你就这样戏耍、折磨?”
“如果我就想招惹你呢?”楚天帆脸色阴阴,想起她拉着男人的手腕离开的样子他就怒火上涌。
柳青青愤怒地瞪着眼前的人,窗帘处透进来的灯光让他的脸明明暗暗,她第一次觉得那张俊美的脸如此阴森可怖。
他忽然伸手一把拉过她抱在怀里,低头就要亲吻上去,柳青青怒火上头,“啪”,一记耳光重重落在那俊美无俦的脸上。
直到肩头上传来剧痛她才意识她打的不是一般的渣男,而是一个可以轻易把她捏碎,可以随时取她性命的王爷!
楚天帆的胸脯起伏着,手上的力道无意地加大了,他看到柳青青因痛苦扭曲的脸,和倔强不肯掉落的眼泪。
就在柳青青痛到几乎要窒息时楚天帆松开了手,“从明天起,不许离开王府半步!”
柳青青跌倒在车里,肩骨应是被他捏碎了,她想支撑一下身子都抬不起臂。
妻妾成群,左拥右抱,本就是他该有的生活,柳青青,你在发什么疯?
柳青青成了一只囚在笼子里的鸟。
一个僻静的小院,老爷子坐在楚天帆面前,“你没对小青青做什么吧?”
“我能对她做什么?”除了她肩头的淤青几天都没好,别的他确实没做什么。
老爷子揪着胡子想了一会儿,“不行你还是放了她吧,你俩不合适。”
楚天帆的眉心跳了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