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田揉乱了自己精心保养的头发:“我现在感觉我什么都做不到,我真的好没用,我什么也改变不了。”
夏油结衣怔住,原来感到愧疚和自我怀疑不止她一个。
这时,被他救下的小女孩跑了过来,拽住了他的衣服:“不是这样的,大哥哥,如果没有你们的到来,我现在应该被恶鬼吃掉了,你们救了很多和我一样的人,你们是英雄。”
村田听着女孩稚嫩的话语,又一次绷不住哭了出来:“谢谢你,真的谢谢你,裕介你听到了吗?”
夏油结衣恍然,她似乎重新找回了他的初心,对啊,她的目标一直都是保护弱小者,因为她的到来,猎鬼人与普通人得以在十二鬼月的压迫中存活下来,这次战斗是他们胜利了,只不过裕介没有等到她的到来,
不,是裕介奋力挡住了下弦之六,拖延了时间,才让更多剑士等到了她的救援,裕介也是拯救了这些人的英雄。
只是,夏油结衣的眼神变得无比坚定:这种情况不会再发生第二次,只要有我在,哪怕是对上鬼舞辻无惨,我也不会让任何一个同伴死亡,我发誓!
…………
无限城中,研究到一半的鬼舞辻无惨手上的动作突然止住,实验失败。
他额头上青筋鼓起,瞳孔中杀意浮现:“又一个十二鬼月死亡了,距离我的上一次选拔才过了一年的时间,精心挑选的下弦竟然还是死了。”
周围的玻璃试管被他身后的骨鞭抽飞,整个房间瞬间变得一片狼藉。
深吸一口气,他调出响凯死前的记忆回放:“夏油结衣,是那个能让鬼摆脱我控制的剑士,这就不奇怪了。”
骨鞭缓缓收回他的背部,他开始找理由:“响凯,是那个曾加入十二鬼月,最后却被我驱逐出去的废物,难怪如此,我还以为那个废物经历了这件事能够有点长进,哼,这样没有用的家伙死就死了吧,不值一提。”
嗯,理由找到了,是响凯太废,不是夏油太强。
鬼舞辻无惨用这样的原因安慰着自己,但内心的紧迫感还在催促他快点,扔了一个眼神给鸣女,顶级秘书会意的将那些寻找蓝色彼岸花的鬼带到无限城中,
“我要的东西,你们还没有找到吗?”
众鬼跪地叩首,汗水哗啦啦的流下,没有一个敢在这种时候率先说话。
“你们是在无视我吗?”鬼舞辻无惨血红的眼瞳中充斥着不爽,而他一不爽就想要杀鬼,随即捏爆几个心理活动最丰富的脑袋,
“我的耐心已经快耗尽了,如果再找不到蓝色彼岸花,你们都没有活下来的价值,现在,滚吧。”
众鬼被鸣女粗鲁的扔出了无限城,无惨回到他的实验室中,只要摆脱了阳光,他就是最强生物了,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什么东西能够杀死他,那群猎鬼人也不再是威胁。
不,等等,还有夏油结衣,必须要搞清楚她控制恶鬼的办法才行,不解决了那个女人,他始终无法安稳的活在这个世上。
…………
被无惨惦记着的夏油正在emo中,虽然想是想清楚了,但还是很难释怀,作为一个对自己要求极为严格的强者,初次经历熟识的同伴死亡,她大概需要很久才能从这种压抑的情绪中缓过来。
不只是她一个人,她所带领的分部所有剑士都一样,长时间被夏油保护在羽翼下的他们也终于明白了,这里是你死我活的战场,他们的每一次行动都要做好赌上性命的准备。
夏油结衣站在裕介的墓前,看着上面摆放了他仅剩的遗物——日轮刀的刀镡。
裕介之前幻想过,如果他在战斗中死去了,他的灵魂会附在爷爷送给他的羽织上,陪伴在他的身边。
他所说的爷爷是他的培育师,前任鸣柱桑岛慈悟郎,而他送给裕介的那件羽织,已经在战斗中随着他的身体一起破碎了,现在能作为信物寄存他灵魂的,大概就只有这个刀镡了。
夏油拿起那枚刀镡,是时候去拜访一下裕介的老师了。
桃山,桑岛慈悟郎的居所,夏油远远的就看到一个满头白发,脸颊有一道疤的拄拐小老头在训斥一个眉眼间阴郁至极的黑发剑士。
“桑岛先生,初次见面。我是鬼杀队的灭柱,夏油结衣。”
桑岛慈悟郎点点头:“你是裕介的上级,我听他说过很多关于你的事迹,你来找我是裕介出了什么事吗?”
夏油拿出了裕介的刀镡:“很抱歉,我去的时候已经晚了。”
桑岛慈悟郎沉默的接过了刀镡,眨了几下眼睛,将涌到眼边的涩意压了下去:“我知道可能早晚会有这一天,但没想到会这么快。还有其他人死亡吗?”
夏油:“没有了,多亏裕介,他在我没来之前挡住了十二鬼月,争取了足够多的时间。”
桑岛慈悟郎笑了:“那就好,他没有辜负我传给他的呼吸法,是我真正的衣钵传人。”
这话一出,原本在一旁练刀的黑发剑士挥动的速度更加快了,带起来破空之声,吸引到了夏油结衣的注意。
“这位是?”
夏油结衣很不喜欢黑发剑士的眼神,让人看着很不舒服。
桑岛慈悟郎:“他是我的徒弟稻玉狯岳,说起来,我们的缘分还源于裕介,他是裕介在恶鬼手中救下的孩子,想要学习杀鬼,裕介就推荐他来找我了。”
“是这样啊。”
夏油结衣狭长的眼睛微眯,从她过来到说了这么多话,这孩子一直在专心练刀,即使听到他师兄被杀也没什么反应,本以为是关系一般,没想到是救命恩人,那他这个反应就不对了。
话说,狯岳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她是不是在哪里听过。
长年吞噬恶鬼提升了她的体力和脑力,让她瞬间从繁杂的记忆中提取到了那个只出现过一次的名字。
“你是不是曾经在寺庙中生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