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长的走廊里,一时间寂静无声,所有人瞪大瞳孔,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一幕!
霍笙幽深的眸光里,划过几分冰冷,他扯过徐朝越的胳膊,用力把人扯下来。
徐朝越好不容易抱到冰冰凉凉的东西,怎么会这样轻易撒手,不仅没拽开,他反而抱得更紧了,两腿更是用力一跳,整个人架在霍笙身上。
“嘶!”
“这……这……徐少……二爷……”
“我们之前也没听说,徐少对二爷有意思啊……”
此起彼伏的惊叹声,回荡在走廊里。
纪蕴看着面色阴沉的霍笙,嘴角疯狂上扬,可又怕他发现,只好拼命把嘴角压下,于是,一扬一压间,整个人显的十分滑稽!
李橙偷偷松了口气,拍了拍胸脯。
还好!
还好他跑的快,不然丢脸的就成他了!
火辣辣的视线,让霍笙面色更加阴沉,“徐朝越!”
冷冽的声音带着浓烈的杀气,他攥紧徐朝越的手腕,把人往后一拉!
剧痛传来,徐朝越恢复短暂的清明,模模糊糊中看到霍笙那张惹人厌烦的脸!
他猛的低头一看,看到自己的腿还架在他腰上!
徐朝越只觉得天都塌了,本能腿一松,整个人重重的跌在地上。
“我……我……”
徐朝越揉了揉眉心,体内的不适感又疯狂上涌,他脸红了又黑,黑了又红,宛如一张调色盘。
此刻,他也意识到自己被乔爷算计了。
走廊里全是鲜血,虽然没见到伤者,但霍笙安然无恙的站在这,就表明这场对弈,输的那方是乔爷。
可尽管这样,也难解他心头之恨!
怒火中烧,原本就猩红的眼睛更是红的快要滴出血来。
“你冷静!冷静!”
“别动怒,你体内的毒素不解决,你再动怒下去,会爆体而亡的!”
纪蕴见他整个人红的像煮熟的虾一般,连忙安抚。
听到熟悉的声音,徐朝越缓缓看去,虽然脸不一样,但他还是立马认出纪蕴来。
“纪蕴,你……你帮帮我!”
徐朝越跌坐在地上,手耷拉在膝盖上,微微仰起头,哀求的看着她。
湿漉漉的双眼,像只被抛弃的小狗,忍人心疼。
更何况,徐朝越还是一个大帅哥,在场的人,都被他看的心都化了,恨不得立马替纪蕴答应他。
霍笙面色微沉,走到两人中间,把纪蕴护在身后,隔绝了徐朝越的视线。
“李橙,送徐少回家!”
回家两个字,他咬的很重!
徐朝越没有起身,反而靠在墙面上,耸了耸肩膀,“霍笙,我这副样子,恐怕回不到徐家了。”
“我今天也是受到你的牵连,难道你要眼睁睁看着我死吗?”
他说完这话,顿了顿,探出脑袋,看向纪蕴。
“纪小姐,作为一名医生,眼睁睁看着患者在你面前死去,你忍心吗?”
“徐家医生多的是!”
不等纪蕴说话,霍笙就直接打断了徐朝越的话,他冷冷瞥了李橙一眼。
李橙走到徐朝越身边,“得罪了,徐少!”
他话刚说完,手掌劈在他后脖颈上,徐朝越直接晕了过去。
他晕过去之前,只见纪蕴乖巧的依偎在霍笙怀里。
心口传来阵阵刺痛,随后陷入昏迷中。
李橙把徐朝越劈晕,还不放心,又用绳子把人绑的结结实实的,这才背着他下了楼。
纪蕴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眉心微微一皱。
徐家的医生可行吗?
“蕴蕴!”
头顶传来霍笙哀怨的声音,纪蕴还没收回视线,霍笙就捧着她的脸,俯下身来,冰凉的鼻尖相贴,一抬眼就撞见他深邃的眸眼里。
“蕴蕴,不许看他!”
沙哑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委屈,说完,铺天盖地的吻就落了下来。
纪蕴瞳孔放大,震惊的看了一眼四周,发现其余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此刻,这里就只剩她和霍笙两人。
霍笙咬了咬她的嘴唇,低闷的声音,从嘴角泄了出来。
“蕴蕴,专心点!”
霍笙说完,吻的更加凶了,恨不得要把她拆入腹中。
纪蕴被他吻的昏昏沉沉,氧气愈发稀薄,整个人没有一丝力气,她只好整个人挂在他身上。
直到好久,霍笙才依依不舍的放开她。
他紧紧抱着纪蕴,下巴耷在她头顶,不停的喘着粗气。
“蕴蕴,我怎么觉得,我体内还有多余的毒素?”
“嗯?”
“不可能啊,我看看!”
涉及到职业问题,纪蕴虽然还没缓过神来,但手指已经搭在他手腕上。
“不信你看!”
霍笙反手握住纪蕴的手,往下一带!
纪蕴瞳孔猛的放大,连忙往后退,“你……你……你真是……”
纪蕴又羞又愤,滚烫的掌心,紧握成拳头,她你了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只好狠狠瞪了霍笙一眼,转头就跑!
霍笙站在走廊里,头顶的灯光忽明忽暗,就在这时,一名保镖走了上来,“二爷,里面的人怎么办?”
里面的就是巧云!
那个试图染指二爷的女人!
乔爷手下的干女儿之一!
霍笙理了理身上的衣服,连个视线都没给她,“送进去,给乔爷做伴!”
……
纪蕴回到车里,心脏还是砰砰砰跳个不停,仿佛要从胸膛里冲出来。
她拍了拍胸口,视线不经意的落在手心上,她脑海里又不自觉的浮现出刚刚那一幕!
滚烫的!
炙热的!
喷薄的!
纪蕴捂住脸,不敢再看!
车窗被敲响,纪蕴连忙起身,只见霍笙站在车外。
她连忙往一旁挪了挪,霍笙上来后,原本就小的空间反而更小了,而且,空气愈发稀薄,她连呼吸都放浅了一些。
霍笙拉过她的手。
纪蕴猛的抽回来,一脸警惕的看着他,“你干嘛!”
霍笙晃了晃手里的棉签和碘伏,“我想给你的手指消消毒。”
纪蕴面色一僵,手一时间不知道放哪里!
“你……你……真的?”纪蕴眼里全是怀疑。
她怎么觉得霍笙越来越闷骚了?
难不成,还真是他体内的毒素没有清除干净?
“当然了,不然是什么?”
“还是说,蕴蕴,你在想什么?”
霍笙眉眼带笑,温温柔柔的看着她,车灯下,他的双眼,温柔的能滴出水来。
“我……我能乱想什么!”
“你别胡说!”
“快点擦吧!”
纪蕴意识到自己被调侃,面色有些不自然,连忙结束这个话题,伸出手,脸扭到一边!
霍笙往她身边坐了坐,修长的大腿,不经意碰到她的膝盖,她本能的一哆嗦。
“蕴蕴,怎么变的这么敏感?”
霍笙拿起棉签,沾了碘伏,轻轻的擦拭着她的指尖。
突如其来的话,让纪蕴红了脸,她索性闭上眼睛,不想理他。
不知道是霍笙的动作太温柔还是其他,不知不觉间纪蕴就睡着了。
霍笙把十根手指擦拭完,后背上已经全是密密麻麻的冷汗。
纪蕴已经睡着,他连呼吸都变轻了些,拿出纱布,把带伤的指尖包裹起来。
十根手指,有七根带伤。
他看着洁白修长的手指上包裹着的纱布,只觉得十分刺眼。
车里,空调很足,霍笙把纪蕴抱躺在座位上,脑袋靠着自己的腿。
纪蕴动了动,他连忙轻柔的拍了拍她的后背,“蕴蕴乖,没事,继续睡,继续睡,我会一直陪着你……”
他把纪蕴哄睡好,这才偏过头,看向高耸入云的云厦酒店,一眼看去,他就捕捉到六十五楼的位置。
墙面光滑,除了凸出来的窗子,没有多余的着力点。
纪蕴应该是斜跳到六十四楼的窗子,然后再往上爬。
因为,直接跳过去,距离太远,不好受力。
霍笙脑海里全是她小小身体,在那攀爬的模样。
他不敢想,如果稍有不慎,他的蕴蕴会怎么样……
只要一想,心口就会传来尖锐的刺痛!
他烟瘾犯了,拿了一根没点燃的烟,叼在嘴角里。
“二爷,酒店的负责人刚跑路,被我们劫住了。”
“这些人怎么处置?”
“全部送进去!”
“就让他们在里面安享晚年吧。”
“至于云厦酒店,推了!”
霍笙关上车窗,司机开着车,立马扬长而去。
车子走远,立马有无数的施工队集结在云厦酒店。
云厦酒店这几天为了接待乔爷,并没有接待其他客人入住。
里面的员工,和乔爷、风野集团有关的,全部被送了进去。
没有关系的,直接发了一大笔补偿金,连夜辞退了。
轰!
一声巨响,云厦酒店轰然倒塌。
……
徐家!
徐媛媛看着床上的徐朝越,面色怪异。
昨晚徐朝越被捆绑回来时的画面历历在目,尽管他被捆绑着,还时不时想去亲送他回来的那个男人……
那一刻,她的世界观受到了冲击!
直到后面,得知徐朝越这副模样是中了诡计,她心里才好受一点。
可此刻,看着徐朝越,她心里还是怪怪的。
“水!水……”
就在这时,床上传来沙哑的声音。
徐媛媛连忙接了一杯水,把床摇起来,把水杯放在他嘴边,徐朝越连喝了三杯水,才感觉自己活过来了。
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就看到徐媛媛嫌弃的眼神。
他还没来得及问,昨晚的一幕幕浮上脑海里。
徐朝越脸色变了又变,最后,一脸绝望的躺在床上。
徐媛媛有些同情他,只好苍白无力的安慰道:“二哥,其实没事的,你昨晚的事,没几个人知道,而且,事出有因,他们都会理解你的!”
“他们!”
徐朝越敏锐的捕捉到这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