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助理,你最近很喜欢自作主张。”祁漠寒低头摆弄着满是气泡的手机,小女人根本不适合自立门户,瞧瞧这糟糕的手艺。他用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来回刮了几下,气泡依然未能消失,连屏幕上的字都快看不清楚了。
无奈之下,他只好把膜撕下来,想想又舍不得丢掉,便将其团成一团放置到手旁的储物箱里。
“夫人已经很不耐烦了,继续纠缠只会引来更强烈的反感。”左助理从后视镜里张望了一眼老板的脸色,见他面色如常后总算松了口气,“我认为不能急于一时。”
“我不能坐视她跟翟美心胡闹。”祁漠寒感受着手机上面小女人残存的体温,“回去后好好查一下她的财务状况,看最近是不是缺钱花了。”
原本祁漠寒基本放弃了翟美心这条线,没想到早晨保镖紧急打来电话,称自己看到翟美心的车驶出地库后觉得有些可疑,便立即驱车跟上,不成想竟然发现了夫人的踪迹。
保镖更没想到,首富夫人居然会顶着寒风摆地摊,直到给祁漠寒汇报时,他还在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
“夫人看起来状态不错。”左助理太难了,既要在弯弯曲曲的小路上牛一般爬行,又得腾出些精力应付老板,“胡助理这次做得太过分,说不定夫人摆摊是想放松一下心情。”
“放松心情有的是办法,再怎么样都不能损害自己的身体,况且她还处于特殊时期。”祁漠寒思索了一会,“告诉城管,有人非法摆摊。”
“如果这样做,您跟夫人只会渐行渐远。”老板哪哪都厉害,唯独在情感上如同一张白纸,为了最近几天能够少挨骂,左助理一反常态地从闷葫芦变作话痨,“夫人和翟小姐肯定遇到了一些事情,否则不会没头没脑地搞个地摊出来,让保镖先继续盯着,有事情随时汇报。”
“先按你说的办,下班后再过来。”祁漠寒又扭头朝温锦的方向望去,只见她正和大爷聊得火热,他轻轻摇了摇头,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
他不认为自己对胡丽丽的处理方式有问题,可是对她的关心又总会惹来温锦反感,难道真的要按照左助理的建议,将两人中的一位调离总裁办公室?
胡丽丽不能走,但如果让温锦离开,以她倔强的性格未必肯同意,况且他也不希望她离自己太远。
温锦正忙着接受大爷的膜拜,并不清楚精英中的精英陷入了一个无解的死循环。
“他真付了一百块钱?”
温锦瞄了一眼手机,矜持地点了点头。
大爷掰着手指头算数,自己一张煎饼卖7块钱,每张煎饼赚5块钱左右,本以为已经算暴利,没想到成本不足1元钱的手机膜居然能赚到100块,瞬间刷新了他的认知,“你这叫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啊。”
“碰巧而已。”
“知道那辆车多少钱吗?一千多万!这么有钱的人居然出现在贫民窟,碰巧他需要手机贴膜,附近又恰好只有你一个贴膜摊位,天哪,你的命可真好。”
大爷年轻时给大人物当过司机,因此一眼就认出了车子的实际价值。
“有没有一种可能,他是专程奔我来的?”
“开什么玩笑,哈哈哈哈哈。”大爷的笑声突然间戛然而止,“你是霸道总裁的在逃小娇妻?怪不得呢,好几种不可能的因素碰到了一起。”
“我就是随口一说,大爷您还真相信不成?”
“我信。”大爷目光坚定地望着她,“我年轻时候走南闯北,见识过形形色色的人物,你身上的羽绒服至少十万一件,脚上穿的鞋子也是大牌货,按理说怎么着都不会沦落到来这里摆地摊。如果你是离家出走的总裁夫人,这下子逻辑就能闭环了。”
“您怎么不把我往情人一类的角色上靠?”
“那种女人属于寄生虫,干不出来顶着寒风摆小摊的事,况且她们为了钱和权,是绝不敢跟金主摆脸子的。”刚刚他把小姑娘的不耐烦全都看在眼里,“你那副架势,一望就知道是正室,来告诉大爷,因为啥事跟有钱的老公闹别扭?”
“因为小三呗。”关于胡丽丽和祁漠寒的纠缠,她都无力吐槽。
“傻,太傻了。”大爷撇着嘴摇头,“这样做正中小三下怀,你们夫妻越是闹腾,小三越是高兴。”
“如果不闹腾,我心里那口气出不去。”温锦拿起一个手机壳捏外面的泡沫塑料玩。
“你嫁给他,图的是什么?”
“当时算走投无路,他能给我提供帮助。”面对与自己毫无交集的陌生人,大家往往更容易敞开心扉,“我只求解决眼前困境,算是图他的权吧,当然,他人也长得极端英俊。”
自己并非颜控,却常常被那张脸帅到,尤其是他熟睡中的侧颜,每一处线条仿佛都经过了上帝之手的精雕细琢。
“小三有你漂亮吗?”
“确切来说,他们只是旧相识,好像还没有上升到小三的程度。那个女孩子干瘪瘦小,似乎不是他喜欢的类型。”说着说着,温锦觉得自己有些过于敏感、过于紧张这段夫妻关系了。
“既然如此,也没人怀孕逼宫了?”
“没有。”
“擅自捕风捉影吃醋万万要不得。”听闻她的话后,大爷重重地在大腿上拍了一把,“人家说不定就是存心想利用这点来离间你们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