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东西显然不是善类,先不说会不会攻击我们,我们现在正置身于数百米高的半空之中,倘若驮着我们的鸮怪受到魇蛇惊吓,扔下我们逃走,后果不堪设想。
不过局势似乎完全被金翅雕所掌控。
金翅雕速度极快,而且此时它的翅膀散发出道道金光,远远望去,就像一道金色流光,只要从魇蛇身旁划过,魇蛇周身浓黑雾气便迅速消散。
在金翅雕的攻击之下,魇蛇似乎毫无还手之力。朝着更深处的云层逃去。
很快,魇蛇便不知所踪,再往上的云层太厚,也不知它究竟藏在何处。
鸮怪驮着我们继续往上飞,很快也飞入云层当中,能见度顿时降低了不少,我只能瞧见四周不过十几米左右的距离。
其他人都不见了,不过在我左侧的云层当中,依稀可见一团蓝光。
应该是杜乾山的玄冥鬼杖散发出来的幽蓝光芒,能够驱散云雾。
除此之外,便是飞在我右侧的金翅雕。
它似乎是担心我遭到魇蛇伏击,在飞入云层之后,便一直伴飞在我左右。
有它在,我心里安心了不少,但又有些担忧其他人的安危,我对它大声说道:“你帮我照看着点我的那些朋友,拜托啦。”
然而这回它没有回应我,也不知道是因为风声太大,它压根没听见我说的,还是因为眼下这状况,它只能够保证护我一人周全,根本顾不上其他人。
这我心里愈加担忧。
杜乾山和林奇还好说,我最担心的是墨渐离,他要是遇到什么状况,只怕难以应对。
为了确认他的安全,我扯着嗓子喊道:“老墨,你在吗?”
很快传来墨渐离的回应:“我在这儿呢!”
听到他的回应,我心里顿时松了口气。
听声音他似乎就在我身后不远处,我回头看了看,由于云雾太浓,我没能看到他在哪儿,但只要他在后面跟着就好。
由于担心遭受魇蛇的袭击,我将龙晶符刀从挎包内取出来,紧攥在手里。
龙晶符刀可是号称能杀死上古魔神的神兵,我寻思着应该也能对付魇蛇。
不过或许是忌惮金翅雕的缘故,魇蛇并未出现。
鸮怪驮着我们几个一直往上飞,飞了好一阵,眼前忽然豁然开朗。
我一看,我们竟然已经穿越云层,眼前是一座大山的山顶。
不用说,这应该便是冥日山。
冥日山山体十分陡峭,从下往上看,山壁近乎垂直,但这山顶之上,却是一大块平地。
平地中央有一潭水,水面十分平静,映照着血红色的天空,便如一颗镶嵌在山顶的红宝石。
其实这一潭水的占地面积不小,可算得上是一座镜湖,就在这座镜湖旁,有人用黑色石砖修建了一个类似于金字塔的建筑物。
看到那座建筑物,我顿觉心头一怔。
难道那就是鬼谷老祖所说的星宿针法?
我立刻将手朝着金字塔一指,说道:“快!往那里去!”
鸮怪驮着我们朝着金字塔飞去,谁知就在快要飞到金字塔上方的时候,忽然从金字塔内传出一阵极其刺耳的尖啸。
听到这尖啸声,鸮怪仿佛受到了极大的惊吓,迅速往四周飞去。
原本我们几个是聚在一块,顷刻间便分散开来。
而且看这架势,鸮怪似乎是要逃离。
我们可是好不容易上来,要是就这么飞回去了,一切都前功尽弃。
我低头往下一看,此时正好处于那座镜湖的正上方。
我将心一横,纵身一跃,从鸮怪背上跳了下去。
伴随着“哗啦”一声巨大的水响,我的身体重重地砸进了湖里。
在身体与水面接触的一刹那,我感受到一股很强的冲击,身体一阵生疼。
好在鸮怪距离地面的高度不算太高,这冲击倒是还能承受得住。
而且这座湖比我想象的要深得多。
我的身体扎进水里得有两米来深,竟然没能触到水底。
没想到这山顶之上居然会有这么深一个湖,而且湖水还有些温热。
我在水中稳住身形,双手一划,游向水面。
头刚浮出水面,便听见又是几声巨大的水响。
原来其他人也都跟着我从鸮怪身上跳下来了。
我立刻将手朝着湖边的金字塔一指,大声说道:“大家往那儿游!”
我们几个立刻朝着金字塔方向游去。
谁知正游着,我忽然感觉双脚被什么东西给缠住了。
像是水草,又像是触手。
而且那东西不但缠住了我的双脚,还将我的身体用力往下拉。
我不由得心头一惊。
也立刻做出判断,这恐怕不是什么水草,就是一条触手!
难道说这湖里竟然藏着未知水怪!?
按理说这么小一个湖泊,不太可能有大型水怪存在,但这里毕竟地处阴界,不能用常理推断。
更何况九幽冥王的拥趸在此地布下了星宿针法,也没准是他的拥趸在水里豢养了什么东西。
我奋力挣扎,想要摆脱那条触手的缠绕,但却无济于事。
它反而将我的双脚缠绕得更紧。
由于我现在还在水里,双脚被用力往水下拽,身体顿时失去了平衡,整个身体再度没入了水中。
我在水下瞪大眼睛一看,顿觉头皮一阵发麻。
正如我判断的一样,我的双脚确实是被一条触手给缠住了。
缠住我双脚的,竟然是一只巨大的章鱼。
我立刻想到了阴阳池里的八手牛鬼!
这应该就是一只八手牛鬼,虽说这只八手牛鬼的体型比起那只要小许多,但相对于我们普通人而言,也绝对算得上是庞然大物。
如今被这玩意儿拖入水中,倘若不能尽快脱身,只怕性命难保。
此时我的手里还紧握着龙晶符刀,我顾不得多想,立刻运行内气,并将内气运至符刀刀体当中。
符刀立刻散发出幽蓝光芒。
我握紧龙晶符刀,对准缠绕住我双腿的那条巨大触手猛地一刀扎了下去。
尖锐无比的龙晶符刀轻而易举便将触手刺穿,蓝色的血液立刻从触手伤口处涌起,将我周围的水都染成了淡蓝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