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杜乾山转头冲我问道。
“袁守节。”
“袁守节?是什么人?”
“其实他不能算是真正意义上的人。”
我说着,向杜乾山讲述了起来。
听我讲述完袁守节的离奇经历,杜乾山对其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说道:“这个袁守节当真愿意来我阴阳界?”
不等我回答,墨渐离说道:“他当然愿意了,而且是求之不得呢。师叔公您想想,现在是阳间容不下他,阴间也容不下他,连个安身之处都没有,能去阴阳界,可是他的福分。”
“那他现在人在哪儿?”
“我们把他藏在一个仓库,从这里开车去四十分钟左右。”
“那就带我去见见他吧。”
“行!我去开车。”
墨渐离很快把车开了出来,我和杜乾山上车一同前往清河工业区。
四十分钟后,我们仨来到了清河工业区,因为前天晚上我就已经跟袁守节打过招呼,他一直在等着我们。
见到他,杜乾山顿时眼睛一亮,他将袁守节上下打量一番,连声称赞:“龙气护体,不错,不错。”
我忙向袁守节做介绍:“袁老前辈,这位就是我师叔杜乾山,也是阴阳界之主,号称阴阳法王。”
听我介绍完,袁守节毕恭毕敬地朝着杜乾山鞠了一躬:“袁某见过法王。”
杜乾山微微一笑,说道:“不必拘礼,听说你愿意去我阴阳界?”
“是。”袁守节毫不犹豫地给予了肯定的回答。
“很好,阴阳界人鬼共存,缺的就是你这样的人才。”
我一听,连忙与杜乾山确认道:“师叔,所以你算是同意让袁老前辈去往阴阳界了?”
“当然,我阴阳界从来就是来者不拒,无论是人是鬼,是妖是魔,只要愿意遵守阴阳界的规矩,都可以来。”
杜乾山说到这,微微一笑:“你们也可以来。”
墨渐离笑道:“师叔公,您别跟咱们这些小辈开这种玩笑。”
“我可没开玩笑。有朝一日你们若是在阳间待腻了,或是阳间容不下你们,你们就来我阴阳界。”
我笑了笑,说:“多谢师叔给我们安排好了退路。咱们还是先说说去阴界的事吧。”
我随即转头对袁守节说道:“袁老前辈,我们已经商量好了,今晚就前往阴界。”
“好!”袁守节回答得言简意赅,似乎早已做好了准备。
我又冲杜乾山问道:“师叔,咱们去了阴界有什么是需要特别注意的吗?”
“需要注意的事多了,路上说吧。”
杜乾山嘴里念念有词,随即抬手在空中比划了一个圈,片刻过后,一个黑洞出现在了我们几个的面前。
“随我来吧。”
杜乾山说完,一头钻进了黑洞,我紧随其后钻了进去。
穿过黑洞,我发现我们已经来到了阴阳界,这里我毕竟已经来过好几回,还算熟悉。
阴阳界的房屋看起来都是比较古老的建筑,得知这里就是阴阳界,袁守节显得有些激动。很显然,相较于阳间如今的现代化生活环境,他更喜欢古色古香的阴阳界。
杜乾山领着我们走进一座类似于寺庙的建筑物,走进寺庙,我发现寺庙里供奉着的既不是佛,也不是道,更不是玉皇大帝,而是阎罗王。
我不免有些惊讶,转头冲杜乾山问道:“师叔这什么情况啊?您这儿又不是阴界,怎么还供奉阎罗王呢?”
杜乾山微微一笑,冲我反问道:“你可知这是什么殿?”
不等我回答,墨渐离说道:“既然供奉着阎罗王,该不会是阎罗殿吧?”
“当然不可能是阎罗殿,这座殿名为鬼门殿,要前往阴界,非得通过这鬼门殿不可,所以你们说我这大殿之中,是不是该供奉阎罗王呢?”
“原来如此,那就请师叔打开鬼门吧。”
“你们在一旁等着。”
杜乾山说完,上前一步,双手抱拳,朝着阎罗王雕像拱了拱手,随即摸出一道呈黑色的符箓。
他一扬手,符纸燃烧了起来,不过散发出来的是幽蓝色的火光。
他嘴里念念有词,待到符纸快要燃烧殆尽,他忽然抬手一扬,在他面前立刻凭空出现了一个散发着幽幽蓝光的拱门。
我探头往那门内一瞧,里面是一条深不见底的隧道,隧道内鬼气弥漫,还能听见奇怪的声音从隧道内传出,仔细倾听,仿若鬼嚎。
我冲杜乾山问道:“这就是鬼门?”
杜乾山点了点头:“穿过这条隧道,便是阴界。”
杜乾山说到这,转头都候在一旁的猫妖说道:“都拿来吧。”
“是,法王。”
猫妖转身离开,过了没一会儿,她拿着几件黑色的衣服走了过来,杜乾山说道:“你们把这些衣服都换上。”
我一看,猫妖拿来的都是黑色的袍子,看着有点像西方古代的僧袍。
我想起来,之前我在鬼村遭遇的那位九幽殿堂主,还有墨渐离的父亲墨云轩,穿的都是这个。
我本以为这是九幽殿特有的服饰,没想到杜乾山拿出来的也是这种袍子,不免有些纳闷,问道:“师叔,为什么要换这衣服?”
“这叫玄鬼袍,是阴界特有的服饰,最重要一点,你俩是活人,身上会散发出阳气,穿上这玄鬼袍,能够遮盖住你们身上的阳气。”
听了杜乾山的一番解释,我们仨都将玄鬼袍穿在了身上。
玄鬼袍是连帽长袍,还自带一条面巾,穿好袍子后,再戴好帽子,将面巾遮住脸,上上下下就裹了个严严实实,只有一双眼睛露在外面。
杜乾山将我们仨上下打量了一番,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抬手一扬,手里竟然凭空多了一件兵器,我一看,他这件兵器其实更像是佛门的禅杖,但显然不是禅杖,因为这件兵器似乎是用人骨制作而成,末端还有一个骷髅头,而那骷髅头的眼眶之中,竟还燃烧着两团幽蓝火光。
“我们走吧。”
杜乾山踏入拱门,沿着隧道大步往前走去,我们仨紧跟在了他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