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荣国公府里,苏暖坐在自己的院子里,一只手放在桌子上,另一只手一会搭一下自己的脉,搭完脉后看着远处呆坐一会,过会又给自己搭脉,搭完继续发呆。
白芷发现苏暖有些不对劲,有些担心的问道:“小姐,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苏暖收回了胳膊,“没有,就是胳膊有些酸,可能是昨天睡觉睡得太沉了,压到了。”
白芷上前说道:“那奴婢给您揉一揉吧?血脉畅通了就不酸了。”
苏暖摇了摇头,“不必了,我这会好多了,没事了。”
苏暖的胳膊确实没事,但是脉象确是有事。
最早开始她明显摸到的是喜脉,包括那那个大夫和御医,也都确定是喜脉,但她每日给自己诊脉,这喜脉却是一直在减弱。
这是不应该的,喜脉应该随着月份越来越明显才对,可这会却越来越弱,反而有些异常,但若说怎么个异常,苏暖却又不能肯定。
“景公子。”
“嗯,弟妹在吗?”
“您稍等,小的这就去通报。”
听到说话的声音,苏暖回过神来,转头看向院门处,来的正是萧墨景,不待下人走过来,苏暖起身迎了过去。
“大哥怎么有时间过来?夫君这会不在家里。”
“哎呀,你快坐,怎么跟我还这么见外,我知道他不在家,我是来找你的。”
两人落座后,苏暖说道:“大哥有什么话就说吧。”
萧墨景从怀里拿出一个信封,“韩家老宅那边来信了,里边涉及到韩甜甜,毕竟牵扯着姑母,我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处置才好,这不就赶过来问问弟妹是不是......”
萧墨景话还没说完,就被苏暖打断了,“大哥先喝杯茶,稍等我一下,我片刻就来。”
回过神来的萧墨景还没开口,就见苏暖起身,一个箭步的冲进了屋里。
看到苏暖的态度,萧墨景还以为这是不想管这烂摊子,所以直接避开,直到他看到石凳上的血迹,让他恨不能自戳双目。
这,这怕不是来了月信了吧。。。
萧墨景看到了,灵犀自然也看到了,立即将脸别了过去,这颜色给的,比给脸色还可怕。
还没等苏暖收拾好,院里的洒扫婆子就急匆匆的跑进来回禀道:“少夫人,景公子已经走了,而且走的时候脸色有些不好。”
苏暖也不意外,这个时候,萧墨景继续留在这里不尴尬才怪,走了也好。
白芷一边帮着苏暖更换衣物,一边小心翼翼的说道:“小姐,您,您不要太伤心了。老夫人那不也说你这个年纪不是生孩子的最好时候吗?倒不如先养好身子,再要孩子也不错。”
苏暖随意的点点头,没有说话。
白芷看着苏暖不甚在意的模样,只觉得是苏暖还是在伤心难过。
不过她也理解,毕竟苏暖嫁进来也得有小半年了,这么久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这要是搁在别的人家,夫家早就催促了。
结婚生子,只有生下嫡长子,才算是在府上站住了脚。现在问题还不大,若是等个一年还是没有动静,怕是要被唾沫星子淹没了。
白芷正陷入忐忑不安中,却听苏暖说话了。
“对了,方才景公子不是拿着信来的吗?他人走了,信没留下吗?”
洒扫婆子慌忙应道:“有 有,老奴看到桌子上有个信封,想必是景公子走的有些慌乱,忘记带走了。”
苏暖笑了笑,这婆子也是个实在人。
“去把信拿进来吧。”
“是,老奴这就去。”
苏暖接过信,便打开看了起来,迅速浏览了一遍,心中不禁感叹,这陶媛媛还真是个人才,这才多久就在韩家搅风搅雨。
搅和的韩甜甜都与韩老太太反目成仇了,这会韩甜甜也不当什么孝顺闺女孝顺孙女了,只喊着要找娘。
所以萧墨景此次前来就是因为这个事吗?怕是他也拿不准主意该不该此时将韩甜甜给接回来吧。
但萧墨景怕是问错了人,这个主她哪里敢做,但是倒也不能坐视不理。
想了想,苏暖还是起身,披上外衣,带着白芷往萧墨景住处走去。
心神不定的巧儿,茫然的往住的地方走去,这会她也不知道自己的决定是对是错。
到了院子,走到自己屋子,一打开门。
“啊啊啊啊!”巧儿一声惨叫,跌坐在地上,一摊黄色的液体在身下蔓延开来。
只见她卧室的房梁上,垂吊着一只血淋淋的手指。
旁边还贴着一张纸条,上边写着几行红色的字。
[再不将人带来,下次剁的就是你的指头!]
巧儿被吓的惊慌失措,一时间脑子也转不动了,难不成那吴姑娘,真不是萧墨尘所抓?自己被人骗了?
爬到院子里,巧儿去水井边灌了一口凉水,让自己冷静下来。
想了许久,巧儿认为哪怕掳人的真的不是萧墨尘,她也不能就这样将解药交出去。
因为这是她用来拿捏萧墨尘的唯一手段,若是交了出去,自己就真的是要任人宰割了。
想到这里,巧儿也不顾自己身上的脏污,猛地站了起来,对着空荡荡的院子大喊了起来。
“萧世子,你别装了,我知道就是你,想必我说话你也能听到,那你就竖起耳朵听仔细了。”
“我烂命一条,我们姑娘也是苦命一条,你若是想要,尽管拿去,我们两个换苏暖一条富贵命,不亏。”
说着,巧儿反而疯癫起来,面目狰狞,“若是你不想苏暖死,就赶紧将我们姑娘送回来,再给我们一笔银子,放我们离开。”
“否则,否则我就跳井里去,有本事你将我们姑暖也弄死,这样你这辈子都别想得到解药了!”
巧儿没有猜错,此时萧墨尘就站在围墙外边,巧儿的那番话,他听的一字不漏,清清楚楚。
听着巧儿这番话,闪电脸色一沉,“爷,现在可如何是好?”
萧墨尘抬头瞅了瞅天空,不禁长吁了一口气,“果然,人若是有了软肋,那做事情便会束手束脚。倘若人生若只如初见…”
那会她苏暖是生是死,在萧墨尘眼里一点关系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