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暖应付完萧墨景,便挽住萧老夫人的胳膊,手覆在老夫人手上,柔声说道:“祖母,您看看,您的手都冰凉。”
萧墨景看着苏暖殷勤的关心萧老夫人,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手,又用那无人问津的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果然,心凉啊。
他就知道苏暖那句歇歇不是担心他累着了,而是觉得他太聒噪了,想让他闭嘴安静一会!
萧老夫人拍了拍苏暖的手,“我没事,我听说彭少夫人为了救你受了伤,心中有些不安,所以赶过来瞧瞧。”
说着,萧老夫人将苏暖前前后后上上下下的仔细打量了个遍,见苏暖一切安好,这才放下了心,转而问道:“哦,彭少夫人现在可好?”
永乐伯府夫人赶紧上前,“有劳萧老夫人挂怀了,所幸只是轻伤,没刺到重要部位。养养便就好了。”
萧老夫人点点头,“阿弥陀佛,那就好,不过到底是娇弱的女儿家,皮肉之伤也得仔细将养着,莫要以后留了疤。”
说完萧老夫人目光看向萧墨尘,萧墨尘也立马会意,“祖母放心,明日孙儿就去太医院求那去疤痕的药,定然不会让彭少夫人留下疤痕的。”
永乐伯夫人赶紧说道:“倒是让萧老夫人和萧世子跟着操心了。”
萧老夫人客气的回道:“都是应当的。”
苏昕躺在床上,听着屋里那些个对她关怀备至的人,心中却是明白的很,那份关心和殷勤也不过是为了苏暖撑场面而已。
看着那一张张虚伪的脸,苏昕恨不能起来将他们撕碎,扔到地上,她恨这些人,也嫉妒苏暖。
上辈子她是萧墨尘的妻,萧墨尘对她不闻不问,整日不归府,哪怕自己受了伤也未曾露面,只有萧老婆子端着一副长辈的姿态,替自己寻了个大夫而已。
当时自己就在府里,可没有一个人过来探望她,可今日呢?他们为了苏暖可是半夜驱车上山来探望她呢。
苏昕稳了稳心神,开口说道:“萧老夫人,晚辈有一事相求,希望老夫人能恩准。”
“彭少夫人尽管开口。”
“是关于我母亲的事,老夫人能否放过她这一次,这事她确实做的不对,但......”
苏昕说着瞅了苏暖一眼,本想说反正苏暖也没受伤,但彭毅那冷冷的视线她不用转头都感受得到,只得将到嘴的话又咽了下去。
“但我母亲现在已经疯了,她现在已经分不清谁是谁了,虽然看起来她像是冲着苏暖去的,可当时我挡在跟前的时候,她也是毫不犹豫的刺了下去。”
“虽然她罪有应得,可还望老夫人看在她也是个可怜人的份上,这次就饶过她吧。”
这番话说的真是让苏暖刮目相看,不但点明了苏昕挺身而出救了苏暖,还句句都在替林氏求情,这样一来若还是揪着不放,倒显得荣国公府斤斤计较了。
这些事儿萧老夫人自然不会不懂,于是立马说道:“彭少夫人不必担心,我们荣国府上下当然不会同你母亲计较这件事。”
听到萧老夫人的话,彭毅心中有数,这句你母亲点明了林氏只是苏昕的母亲,跟苏暖可是没有半毛钱的关系,所以说起来还是计较的吧。
接着荣国公府上下对苏昕表示了真切的关心和慰问后,就举家离开了。毕竟苏昕受了伤,得多休息,这么多人在这杵着,不利于养伤。
回了荣国公府在相国寺的固定厢房,萧老夫人说道:“今日之事,你们是怎么想的?”
萧墨尘说道:“都是有预谋的,应当是蓄谋已久。”
苏暖点了点头,“我也是这个想法。”
林氏对于苏暖的恨意世人皆知,当初萧老夫人和萧墨尘也料定林氏会滋事,打算安排人手将林氏看起来的。
可谁也没料到,林氏逃离苏家之后,直接没了踪影,哪怕萧墨尘费尽心思,也没能找到林氏的下落。
显而易见,这定然是有人将林氏给藏了起来,并且藏匿之人还得有一定的势力和手段,不然不会一点踪迹都没有。
从今日看来,那藏匿了林氏的人并不是别人,正是彭毅。至于彭毅藏匿林氏的目的,怕是为了重新和荣国公府搭上关系吧?
毕竟现在苏昕舍身救了苏暖,不管是作为姐妹还是救命恩人,荣国公府都不能轻易不认这门亲啊。
还有苏昕所言,并不像她之前的骄纵的风格,单凭苏昕自己,是说不出如此有水平的话的,若是猜的不错,定然是彭毅教的。
萧老夫人:“苏昕为何今日会在寺里?还那么巧碰见你们了?”
苏暖说道:“她今日是陪同永乐伯夫人和家人来寺里为太子侧妃来祈福的,说起来还是她们先来寺里的。”
这样看来,反倒像是自己与他们一行人巧遇了,毕竟他们来的时候自己和萧婉怡还未到,是以遇上那就是巧合。
想到这里,苏暖才惊觉似乎好一会没看到萧婉怡了,好像在苏昕屋里的时候,萧婉怡就出去了,直到现在都没回来。
“祖母,您先休息一会。我出去方便一下,一会就回来。”说完,苏暖起身走出了屋子。
苏暖将门关上,萧墨尘便说道:“我猜她是去找姑母了。”
刚才那忽闪忽闪的眼神,还有抿嘴的小动作,萧墨尘都看得清清楚楚,这人一撅腚要拉什么粑粑,他心里有数。
萧老夫人挑了挑眉毛,“你倒是了解她。”
了解倒也算不上,只是眼里心里满满的都是她而已,关注的多了,自然也就了解了她的很多小动作,小心思。
萧墨尘说道:“这次是姑母让苏暖陪她来上香的,结果让苏暖遇上这种糟心事,估计姑母那心都要破成碎片片了,想必苏暖去安慰她了。”
萧老夫人看了看萧墨尘,“你倒也不必解释的如此详细,暖丫头向来宅心仁厚我自然是了解的。”
萧墨尘一愣,“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另外的意思。我......”说着,萧墨尘忽然不知道如何辩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