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陈宴之始终对此事颇有疑虑。
但因着沈玉诀的关系,再加上陈宴之也并无实质证据证明夏溪与齐木槿一事有牵扯。
陈宴之也只能放任夏溪离去。
出了县令府衙,夏溪迫不及待地将今日的一切都告知了沈玉诀。
沈玉诀笑意盈盈地听着夏溪的叙述,偶尔还会给个情绪反应,比如点点头或者发出一声惊叹,这让夏溪说的愈发起劲。
讲完一切后,夏溪捏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说道:“也不知那个丫鬟究竟是怎么说的,这才让我逃脱了嫌疑。”
沈玉诀微微一笑,轻声回答道:“我知道。”
夏溪眼睛一亮,好奇地追问道:“你知道?”
“是啊。”沈玉诀目光温柔地看着夏溪,嘴角微扬。
看着夏溪漆黑发亮的眼眸,沈玉诀也不再卖关子了,他直接解释道:“她什么都说了,只是将案发之时给齐木槿送饭一事隐去。”
夏溪眉头微皱,疑惑地问道:“你怎么这么清楚?”
沈玉诀轻轻一笑,耐心地答道:“因为在来的路上,月影已经将一切都告知了我,因此我才会找到那个丫鬟,并让她按我说的去做。”
夏溪恍然大悟,不禁感叹道:“原来是你……”
但紧接着,她又露出疑惑的表情,继续追问:“啊!可是……那她为什么会听你的啊!”
沈玉诀脸上浮现出一丝狡黠的笑容,轻松地笑道:“威逼利诱啊!”
夏溪顿时来了兴致,迫不及待地追问道:“详细说说呗!”
沈玉诀不紧不慢地解释道:“我先跟她说,如果她把食盒交给别人代办的这件事告知他人,那她就等于是她给那个人制造了机会,而她便是导致这一切发生的罪魁祸首。到那时,不仅县令会怪罪她失职,就连三皇子也不会轻易放过她。”
夏溪迫不及待地追问:“然后呢?”
沈玉诀接着说:“之后,她就撒谎说事情发生的时候,她并没有去给齐木槿送饭,而是和你在一起。当她正打算去送饭时,这才发现齐木槿那边出事了。”
夏溪皱起眉头,疑惑地问:“可她怎么能骗过所有人呢?厨房应该有人看到她送饭啊!”
沈玉诀嘴角微微上扬,笑着回答:“这几天,府衙里的人都忙于设宴招待客人,谁还会注意她这个小丫头送饭的时间呢?”
夏溪听后连连点头,接着问道:“那利诱呢?你是怎么和她说的呀?”
沈玉诀回答道:“我还跟她说,如果她按照我的要求去做,那么我将会给她许诺一些好处。”
“真有你的啊!”夏溪一脸钦佩地看着沈玉诀,眼中闪烁着光芒。
她接着说道:“对了,谢谢你!如果没有你的帮助,我可能无法度过这次难关。”
沈玉诀微微一笑,温柔地回应道:“溪溪,不要这么客气。我不是说过,你我之间不必言谢吗?只要你需要,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他说这话时的眼神坚定而温暖。
夏溪闻言,心头一暖,她在心中暗暗想着一定要回报沈玉诀的这份恩情。
-
县衙府。
总觉得夏溪身份不简单的陈宴之,又在张富贵的娘口述下,得知了关于夏溪之前所有的消息。
同时那个被月影打晕的官兵正向画师叙述着月影的长相。
当画师将月影的画像画出来后。
那个之前守在县衙府门收了夏溪的金元宝的官兵当即认出了,此女子正是和夏溪一同来的。
“好啊!好的很!”意识到被一个女子耍了的陈宴之拳头捏的咔咔响,他当即下令要前去捉拿夏溪。
而另一头的夏溪在与齐木槿他们短暂的汇合后,早已兵分两路离开了这里。
齐木槿带着清风寨的众人回清风寨去了。
夏溪她们则是同沈玉诀一路北上,朝着京城的方向出发。
与此同时,日夜兼程,赶了两天三夜的陈羡之终于赶到了临县。
然而他却扑了个空。
京城到临县这条路原本是需要四五日的路程,而他凭着一腔担忧夏溪的热血硬生生只用了不到三日的时间。
这可苦了他身后的暗卫们,和那群马儿了。
无法,现在为了众人,他只能原地先做歇息,再派人去打听打听夏溪的下落还有陈宴之的行踪。
歇息好后,暗卫们便马不停蹄地出发前往清风寨,四处打探起了夏溪的下落还有陈宴之的行踪。
没多久,一名暗卫匆匆跑来禀告道:“主子,屋外有人求见。”
陈羡之皱起眉头,感到有些奇怪。
毕竟他在此地并无熟人,又会是何人来找寻他呢?
尽管心中疑惑,但他还是点头示意暗卫让人进来。
片刻之后,一个身影走进屋内。
然而,令陈羡之惊讶的是,这个人并不是别人,而是清风寨寨主齐木槿。
齐木槿此番前来,是因为陈羡之的暗卫在清风寨打探夏溪的消息时,被齐木槿发现并得知了陈羡之也来这里了。
而夏溪临走前,也曾向齐木槿透露过她此次前往京城的目的。
因此,当齐木槿得知夏溪要寻找的人竟然来到此地时,他立刻下山前来向陈羡之告知了夏溪的下落。
齐木槿将自己所知道的有关夏溪的事情毫无保留地说了出来,每一个细节都没有遗漏。
陈羡之静静地听着,他的眼神专注而深邃,像是透过齐木槿的话语看到了那个他朝思暮想的女子。
当齐木槿说完最后一句话时,陈羡之闭上眼睛,将所有的线索在脑海里迅速过了一遍。
突然,他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丝明亮的光芒。
“我明白了。”陈羡之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肯定。
他推断出了两点——
第一:陈宴之现下必然已经得知了夏溪所做的一切!
第二:夏溪的身份怕是瞒不住了,陈宴之也应该知道了自己与夏溪的关系非比寻常!
这样的结论让他感到有些意外,但又在意料之中。
就在这时,一名暗卫悄然走进房间,向陈羡之禀报说:“殿下,负责打探三皇子消息的暗卫回来了。”
陈羡之点点头,示意暗卫进来。
暗卫恭敬地走到陈羡之面前,低声禀报:“殿下,三皇子已经于申时带兵匆匆离开了。”
陈羡之微微皱眉,暗卫的禀报再次印证了他的猜测。
看来,陈宴之确实已经知道了夏溪的所作所为,而且他的反应如此匆忙,显然对这件事非常愤怒。
陈羡之当即起身,吩咐众人即刻动身,前去保护夏溪。
暗卫领命而去,房间里只剩下陈羡之和齐木槿两人。
他们对视一眼,心中都明白,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