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公司,宋惜娇打开饭盒,一股从来没闻过的清香扑鼻。
她拿起一个,软软的,弹弹的,咬下一口,榆钱的清甜在口腔里迸发。
杨沛沣围过来。
煎的两面金黄的爱心蛋,嫩绿嫩绿的窝窝头,红得发紫的桑葚,一小盒酸辣汁,一双木筷,一看就不是批量生产的,而是手工打磨。
“哇,这个绿绿的好好吃。”
宋惜娇护住饭盒:“想吃找你老婆去。”
“我老婆只会做牛排,说中国菜不健康。”
“你老婆是外国人?”
“中外混血,她妈是中国人,但是没继承到她妈半点手艺。”
“混血在外国很受欢迎吧。”
“哪里,只有我们中国男人把他们当宝,他们本国人才不喜欢他们呢,种族歧视可严重了。”
……
“有能力的男人就是方方面面都优秀,杨特助在工作上一个顶十个,家庭也照顾的很好吧。”
“宋总过奖了,都是为公司打工罢了。”
杨沛沣很谦虚。
“话不能这么说,如果不是杨特助在后方坐镇,我也不能安安稳稳的做自己的工作。”
……
眼瞅着快下班了,杨沛沣被宋惜娇捧得飘飘然,大手一挥,十分豪迈:
“小宋总,你先走吧,剩下的工作我帮你。”
宋惜娇的目的达到,背起包,脚底一抹油,溜了。
她跑到负二楼的停车场,打开车门,坐进去,把包随手放到旁边。
“娇娇怎么这么开心。”
宋惜娇系好安全带:“因为有人帮我兜底呀。”
杨沛沣后知后觉的抬起头,看着空无一人的办公室。
“草!”
……
他,他刚刚都做了些什么?
小宋总只是夸了他几句,他怎么就飘了,还主动揽活,他明明还有老婆孩子要养,只想做个按点下班的打工人。
他懊恼的捂住脸。
裴之庭握着方向盘的手一顿:“谁帮你兜底。”
“一个聪明的打工人。”
裴之庭眉头一皱,打工人,难道是她手底下那些员工,拍他老婆马屁?
呵,不务正业!
“男性?”
“嗯。”
他醋坛子被打翻,男性,还是聪明的男性,难道不知道要离有夫之妇远一点吗?
宋惜娇还在说:“他很厉害的,一个人能做十个人的活。”
裴之庭阴阳怪气:“哦,那确实挺厉害的,不知道是哪位高管。”
“不是高管,是特助。”
特助,那不就是秘书,裴之庭的醋坛子彻底翻了,弥漫了整个车厢。
“你们公司还有男秘书?”
“不是秘书,是特助。”
“特助不就是高级秘书。”
裴之庭的牙咬的咯咯响:“没想到小宋总男女不忌,老少皆宜啊。”
“你在说什么?”
“没什么,夸你受欢迎呢。”
呵,他不受这委屈,他要让那个男人在京城混不下去。
努力加班的杨沛沣背脊一凉,谁在骂他?
……
回到家,裴之庭把西装外套随手搭在沙发上,扯开领带,解开衬衣最上面的两颗扣子,露出精致的锁骨。
他走到酒柜前,拿出红酒和高脚杯,倒上。
宋惜娇坐在桌前大快朵颐,酱香肘子,糖醋排骨,凉拌枸杞芽,荠菜饺子,都是她爱吃的。
裴之庭走过去,把高脚杯放到她面前。
宋惜娇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好喝。”
裴之庭又给她倒上:“好喝就多喝点。”
宋惜娇脸喝的红扑扑的,脑子开始晕乎,眼前的裴之庭变成了三个。
她摇摇晃晃的站起来,一手抓一个裴之庭,对着他们的脸揉捏。
“裴之庭,你怎么变成三个了,真难看。”
三个裴之庭都卸了她的手,她嘟囔:“什么嘛,都不让我捏。”
她赌气的坐下,把头埋在饭桌上,不理裴之庭了。
裴之庭把她拉起来,让她靠在自己怀里:“娇娇,你喜欢今天给你兜底的那个男人吗。”
宋惜娇脑子已经不清醒了,她看着眼前的三个裴之庭,很认真的回答:
“喜欢的啊。”
裴之庭脸色阴沉,呵,我就知道。
他继续诱导:“那娇娇是喜欢他,还是喜欢我。”
宋惜娇看着三个各自散发着魅力的裴之庭,陷入纠结。
裴之庭见她沉默,心里的酸水止不住的往外冒,泡的他五脏六腑都酸唧唧的。
在一起的第一天,他就承包了她往后余生的所有护肤品,全是私人高端订制,效果比市面上的贵妇护肤品还要好。
在他心里,宋惜娇永远十八岁。
她永远是那个穿校服,扎高马尾,素面朝天,一手2b铅笔,一手画纸,一脸稚气未脱,却故作深沉的少女。
不愿她为了一条皱纹而烦恼,一条颈纹而哀伤,因皮肤松弛而郁郁寡欢。
知道她不会背叛自己,可听见她夸别的男人。
他还是会控制不住自己疯狂滋生的占有欲和嫉妒。
喝醉的她,是这样的吗?
“爸爸,我难受。”
这一声爸爸,让裴之庭虎躯一震,她喝醉了,把他认成爸爸了?
“哪里难受,胃难受吗?”
“嗯,想吐。”
裴之庭把她抱进卫生间,放在洗手台上坐着,他则半跪在地上,用手顺着她的胸口。
“这样有没有好一点?”
宋惜娇傻兮兮的笑,“爸爸,你真好。”
这一夜,裴之庭听着宋惜娇喊了一夜的爸爸。
他严重怀疑自己有道德伦理上的高标准。
不然,他怎么会因为宋惜娇的一句爸爸,就偃旗息鼓了呢。
第二天,宋惜娇在裴之庭怀里醒来,她吧唧吧唧嘴,她昨晚好像梦见爸爸了,爸爸还一直抱着她睡觉。
她从小到大都没有跟爸爸那么亲近过。
四目相对,宋惜娇磕磕巴巴道:“早,早啊。”
她昨晚都干了些什么,她怎么全忘了呀。
她不会发酒疯了吧。
裴之庭餍足的笑:“早,娇娇。”
宋惜娇小心翼翼的问:“我昨晚没干什么出格的事吧。”
裴之庭故意逗她:“你全忘了呀。”
宋惜娇心虚的挠头:“我好像全忘了。”
裴之庭把她从被子里剥出来,“娇娇昨晚可热情了,娇娇想不想知道,你昨晚都对我做了什么。”
她吞吞吐吐道:“也,也不用知道的那么详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