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海荣是初中都没毕业的粉刷墙面工。
宋桦是京大建筑系的高材生。
她路过偏僻的工地,差点被欺负,是赵海荣救下了她。
她便对他心生好感,一来二去的,两人就在一起了。
宋桦与赵海荣,可谓是云泥之别。
宋桦却铁了心要与赵海荣在一起,甚至用绝食来抗议,宋桦的父母没办法,同意了两人在一起。
赵海荣也争气,在宋桦父母的支持下,创办了公司。
赵海荣坐在办公桌前,听着手下人的汇报,脸上露出满意的笑。
“赵总,已经按您的吩咐,把宋小姐要替您接管公司的消息散了出去。”
“做得很好。”
………
宋惜娇一直以来都是往艺术上走的,谁知三十多岁了,要往管理层走,还是空降。
裴之庭通俗易懂的教她,把管理公司比喻成画画,把员工比喻成画笔、颜料、画纸,缺了任何一样,都画不出画。
周末,裴之庭带她去实地教学,教她看合同,教她分析数据……
赵海荣的助理也给了她很多资料,让她了解公司的情况,以及高层管理的人员资料。
宋惜娇每天两点一线,不是在公司,就是在去公司的路上。
裴之庭都笑她,要住在公司了。
期间,赵若雪和林清柔都来找过她麻烦,都被她挡了回去。
她忙得脚不沾地,哪有时间跟她们玩儿?
育民的大会议室。
十米的实木长桌坐满了股东,一个个西装革履,正前方的屏幕上是ppt。
宋惜娇坐在赵海荣旁边。
“小宋总以前是做设计师的,恐怕没有管理公司的经验吧?”
说话的是股东之一,宋惜娇看过他的资料,知道他姓刘,占股百分之十。
裴之庭说:要克制自己的表达欲,模糊自己的真实意图,不要让人轻易看透你。
于是,宋惜娇不气不恼,只微微一笑。
赵海荣对她的反应似乎很满意,他接过话茬,开始讲话。
“近五年来,育民每年的收益都在下滑,今年更是跌到了历史最低。”
他换了张幻灯片,上面是一条弧线,根据年份和收益画出来的线一路下滑。
“诸位都是行业前辈,不知有何策略,能改变育民的现状?”
会议室里一片安静。
近几年房地产行业不景气,而育民的主要业务就是房地产。
“小宋总,你有什么策略来挽救公司呢?”
刘股东的话,也是所有股东心里想问的。
“这不只是育民面临的困境,而是所有房地产公司所要面临的困境。”
宋惜娇的声音不大,却十分坚定。
“想要破局,只能开辟新的赛道,将鸡蛋放在不同的篮子里。”
桌子右侧正数第三个的股东反驳道:
“说得倒容易,开辟新的赛道,你说得轻巧,育民在房地产深耕多年,其他行业哪有这么容易进去的?”
宋惜娇大手一挥,在白板上写下‘需求’二字。
“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需求,房地产行业的崛起,是因为大家需要房子,衣食住行,房子是生活的刚需。”
“可是现在,房子趋于饱和,年轻人买不起房,中年人已经有房,房子不再是刚需,那么新的刚需是什么?”
“……”
股东们叽叽喳喳的讨论。
赵海荣本来只是想让她来做个傀儡,到时他把持不住公司了,就把她推出来当挡箭牌。
现在看来,她似乎并不甘心做一个傀儡。
不过,他倒要看看,她有什么本事让这群老狐狸认可她。
宋惜娇盯着手上的表,十一点四十分。
人跟宠物、家禽一样,不能一口气喂太饱,得定时定量,这样才会听话。
会议后半场,她就模棱两可的说些废话,既听不出她有什么策略,又抓不住她的错处。
散会时,正好是十二点。
“诸位辛苦了,我爸在明月阁定了位置,请诸位赏个脸,一起去吃个午饭。”
赵海荣疑惑,他没定位置啊?但他很快就反应过来了,笑着附和宋惜娇。
“对对对,诸位一定要赏脸啊。”
明月阁,华清厅。
宋惜娇给诸位股东倒酒,把酒桌文化运用得炉火纯青,既给足了股东们面子,又宣传了自己的思想。
赵海荣越发觉得宋惜娇陌生,这还是当初那个天真的,为了他跟家里断绝关系的女孩儿吗?
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赵海荣看宋惜娇的眼神,多了几分赞赏。
……
“裴老师,今天这一关,我算过了吗?”
宋惜娇扑进裴之怀里,领赏。
裴之庭一盆冷水泼下来。
“你把最重要的东西,忘了。”
宋惜娇一愣,仔细回想今天的经过,她始终想不出来,自己到底忘了什么。
裴之庭恨铁不成钢的戳了戳她脑门。
“你啊,把自己忘了,你才是小宋总,你要让所有人,都围着你转,以你为中心,可是你看看你自己,又是给人倒酒,又是给人布菜,你是服务员吗?”
宋惜娇恍然大悟,她一心想着怎么让股东们认可自己,却忘了自己的身份。
“你不是说先礼后兵吗?”
裴之庭:“……”
“你还真是会抓重点,我说先礼后兵,是说让你先跟他们打好关系,再立威,不是让你把他们当祖宗一样供起来。”
宋惜娇摸了摸鼻子,小声嘟囔。
“你也没说啊……”
裴之庭气得不想理她,打开车门就要走。
“裴老师,你别走啊,我话还没说完呢。”
裴之庭又坐回去,冷着脸道:“给你十分钟。”
刚刚是谁说,要跟她谈一辈子的恋爱的?
这十分钟,是恋爱吗?这是交易吧!
“你说立威,我该怎么立威?他们一个个都是人精,哪有这么好唬住的?”
裴之庭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些,还好,不算太笨,知道问重点。
“想要立威,你首先要做的,就是砍掉他们的羽翼,把他们的亲信,全部从公司重要岗位剔除。”
宋惜娇惊呼出声。
“这怎么行?这样我不就跟他们彻底撕破脸了?”
裴之庭赏了她一个‘你还不算太笨’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