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众人收拾好行囊下山。老头子不愿再跟随太子前往军营,声称要去过自己向往的生活,即便太子提出授予他官职,他也断然拒绝。
太子深感无奈,心中认定老大夫淡泊名利,实乃神医。为了补偿老大夫,他特意取出一枚随身玉佩交给毒绝阿婆,希望能给老大夫一个机会。
这玉佩是太子赠予老大夫和阿婆的,言明往后若他们有困难,皆可凭借此玉佩来找他。
随后,毒绝阿婆收下玉佩,略显扭捏地答应了。
众人皆大欢喜,太子觉得自己为老大夫做了一件好事,满心欢喜地带着林沐森和康海离去。
待他们离开后,众人回到屋里,长舒一口气。
总算是把人送走了,在他们面前演戏实在为难人。
毒绝阿婆笑呵呵地说道:“没想到还得了一枚玉佩。”
林沐沐笑道:“这可是未来皇帝的玉佩,价值难以估量呢!”
她对太子的物件并无兴趣,她想要的东西,自然会去争取,到那时,连太子也无法束缚她。
毒绝阿婆更是不以为意,将玉佩丢给徒弟:“你拿着吧,这对我们两个老人没什么用处。”
林沐沐笑着收下,心里想着说不定还真能用这个玉佩换来一些好处呢,可不能浪费了。
太子与林沐森安然返回军营,张将军和杨承安等人闻知他们于半路遭袭,众多士卒殒命,若非林沐森等人舍命相护,太子恐已命丧黄泉。
杨承安心惊胆战,幸而小舅子无恙,否则沐沐定然会对自己恨之入骨。他暗自思忖,原以为让小舅子随太子先行会更为安全,岂料竟遭遇刺客,想来是有人蓄意谋害太子性命!
张将军亦心有余悸,庆幸太子平安无事,否则自己罪责难逃。太子归来,无需再找人假扮。此前军营中便有流言蜚语,言太子已然临阵脱逃,他们一直不敢申辩。
现今太子回归,谣言不攻自破,实乃幸事。
十一月末,祁皇接获八百里加急战报。太子与四皇子统率兵将击溃大梁朝,不仅攻克大梁边关,更占领一城,实乃开疆拓土之壮举。
此番大捷,一扫皇朝昔日之颓势。消息一经传出,朝野震动,举国欢腾。
祁皇连声赞叹,心潮澎湃。未料想此生竟能开疆扩土,此乃实打实之功绩。太子亦不负众望,表现卓越。
皇后与太子妃闻知太子立功,其地位愈发稳固。
祁皇深知,大祁之所以能反败为胜,全赖震天雷之功劳。
若无震天雷,大祁恐将损失惨重。
祁皇对沈万珂愈发器重,其多次助朝堂化解危机。
又是大手一挥,再度赐予诸多好物至忠义侯府。
沈朝朝欣然收下赏赐。
此番胜仗,自家好姐妹亦将归来,正可一同共度佳节。
战胜之后,大梁投降,欲遣公主前来和亲,以结两国之好。
大周与大策国闻知大祁拥有大杀器,一枚震天雷便可炸死数百人,惊惧万分,赶忙派遣使节前来求和,唯恐大祁皇稍有不悦,便向其投掷震天雷。
祁皇深知震天雷的核心材料源自大周,实不宜与之交恶,毕竟自身仍需倚仗沈氏商行自大周获取此等核心材料。
且此材料颇为稀缺,每月仅能制成数十枚震天雷。此材料至关重要,稍有闪失,大祁之优势便荡然无存。
故而,祁皇亦命大周遣送一公主前来和亲,此乃巩固两国关系之关键,断不可忽视。大周岂有不应之理,即刻派遣使团护送公主前来和亲。
于大周而言,是否亲生之女实无足轻重。寻一宗亲之女送入宫中调教数日,即可册封为公主,遣去和亲。
只要大祁皇朝不对其国家有所图谋即可。至于大策,本为大祁之盟友,却因些许蝇头小利,弃大祁于不顾。
祁皇实难宽恕大策。最终,大策搜敛诸多奇珍异宝及数位美人前来,好言相劝,且应允迎娶大祁皇之公主为太子妃,祁皇方肯松口。
送个宗亲之女去和亲,成为大策皇朝太子的太子妃,将来就是大策国的皇后,两国关系会更加亲密。
现在大祁皇靠着震天雷有了底气,公主嫁过去也不怕被人欺负,甚至还得善待她的女儿,否则就将大策给炸平了。
大策国已经如此示好,祁皇也就见好就收。
此时,沈朝朝和魏世子妃在后院亭子里喝茶聊天。
自从那次宫宴之后,她们两人开始往来。
魏世子妃名叫袁敏儿,出身淮南名门望族袁氏,是世家嫡女。
她自小就被培养成了世家女的端庄优雅,但内心却渴望自由。在宴席上,她觉得沈朝朝很合自己眼缘,一不小心就说多了,暴露了自己的真实性格。
她觉得京城里的人都极度虚伪,还不如沈朝朝来得有趣。
一来二去,两人就十分要好了。
魏世子妃也不再隐藏自己的本性,在沈朝朝面前做回了自己。
和魏世子同床共枕多年,估计她的夫君都不了解她的本性。
沈朝朝得知要送公主去和亲后,疑惑道:“为何打赢了胜仗也要送公主和亲,输了也要送公主和亲呢?”
她再次觉得在这个时代,女子真的像货物一样被人送来送去,实在可怜。
魏世子妃也叹了口气:“世道如此。”
男尊女卑,女子往往成为牺牲品。
“我辈女子,生来便诸多艰难。男子可三妻四妾,女子却只能从一而终。所谓天理伦常,不知是何人的天理。女子,本不应沾染情爱,或许少些情丝,便能少受两分苦楚……”魏世子妃越说,语气愈发愤恨。
她自幼便对那些繁文缛节深恶痛绝,向往江湖的自由无拘,然而家族之命难违,终是将她嫁入公侯之家。
沈朝朝未料到魏世子妃竟有如此见解,不禁心生共鸣。
“袁姐姐莫要气恼,我们只需过好自己的生活即可。”
袁敏儿微微一笑,颔首道:“沈妹妹所言极是,我们无力反抗,也唯有顺其自然了。”多年来,她早已习惯如此。
“听闻姐姐和魏世子成亲多年,一直未有所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之前不好意思问,但现在熟悉了,关心一下还是可以的。
袁敏儿面色一僵,但很快就叹气道:“我刚嫁进来第一年,被一个得宠的妾室下了毒,毁了身子,所以生不了了。于是,我族里又送来了两个美人,我就都给抬了妾室。现在手底下庶女都有五六个了。”
“那袁姐姐,你难过么?”
为什么她一点也感觉不到袁敏儿有多悲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