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出门,乔蔓蔓只能无聊地用精神力割麦子。
先前她生拉硬转,半晌弄不下来。
现在她找准受力位置,使劲儿磨啊磨,磨啊磨,丝毫没有缩短收割时间。
乔蔓蔓翻个白眼,心想可真结实。可她不放弃,忙了半个多小时,才磨下来几个麦穗。
头脑昏昏沉沉,意识抽离空间。乔蔓蔓见隔壁安静了,眼睛一闭睡了过去。
早上四点半,系统喊乔蔓蔓起床。
乔蔓蔓闭眼起身穿衣服,走起路来东倒西歪。
刚出门,就听隔壁有动静,乔蔓蔓赶紧说:“娘你休息吧,我煮个鸡蛋就成。”
何念隔着门板应了声,重新躺下。
乔蔓蔓用冷水洗了把脸,然后生火做饭,准备煮鸡蛋方便面。
流程很简单,只一会儿会儿,棚子底下就飘出诱人的香味。
大黄鼻子动了动,睁开眼睛湿漉漉地看着她。
乔蔓蔓眉头一挑,分它一半。
大黄三两秒吃完,再次抬头看她。
乔蔓蔓没办法,把自己那一半也分了出去。
胃里空荡荡,乔蔓蔓庆幸前两天刚签到了一立方米打包好的酒店席面。
从中拿出海鲜粥、虾饺、生煎,吃了个心满意足。
然后迎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前往大队部,领上镰刀,跟在大伙儿身后前往新分配的地块儿。
今天的任务比昨天重,一人要收割一亩半田地。不少年轻人都愁眉苦脸,乔蔓蔓却哼着小曲蹦跶。
秦二花问:“蔓丫头今儿是有什么好事,这么高兴?”
乔蔓蔓否认:“没有呀,嘻嘻!”
这欲盖弥彰的样子,让人更加好奇了,可乔蔓蔓就是不说。
这样的状态,持续了一上午。中午下工,乔蔓蔓一溜烟跑走,看起来没有一丝疲惫。
等回到自家小院,乔蔓蔓才垮下那酸掉的腮帮子。黑着脸进院儿,把何念吓了一跳。
“闺女,队里有人欺负你?”
乔蔓蔓摇头:“没有啊,就是有些累。娘在做什么?”
“炒了两个菜,一会儿下点面条。”
乔蔓蔓“嗯”了声,去后院洗手洗脸。
等出来,直接进东屋,跟乔润明聊天。
五分钟后,何念喊两人吃饭。
乔蔓蔓出门端碗,发现面里有个特别大的荷包蛋。
一脸好奇地问:“娘,这蛋不像咱家的啊!”
何念抬起下巴朝墙角示意了下:“一大早下的,可大个儿了,娘瞅了,两个黄!”
乔蔓蔓拿筷子夹开:“嘿,还真是双黄蛋!”
说着夹出其中一半,放何念碗里:“娘也尝尝!”
何念没拒绝,笑得特别温柔。
等三人坐到炕桌旁,美美地吃完面,乔蔓蔓才再次提起那个羞羞的话题:“娘,你和爹打算生孩子吗?”
何念脸唰一下红了。
乔润明也不自在地咳嗽。
乔蔓蔓轻笑:“有那么难回答吗?想生就生,不想生就算了。都可以的!”
何念抿抿唇:“蔓蔓,你先前说的那事,是真的吗?那位老中医,真能将娘的身体调理好?”
乔蔓蔓点头:“当然!娘没发现,自己身体比以前好多了吗?
吃了生子丸,绝对能一胎二宝!”
何念有些心动,羞涩地看乔润明一眼,又摇头:“不成不成,娘不能将养弟弟妹妹的重担,压你身上。”
乔蔓蔓不在意,却很欣慰她能有这样的观念。
笑着说:“娘还年轻,爹也有能力,一定能养得起弟弟妹妹的。”
何念羞涩地呢喃了句:“那,那就生吧,省得你不在的时候,家里安安静静。家里有个啥事,也没人帮衬。”
乔蔓蔓欢喜的同时,有些怅然若失。
明明是自己提出的生二胎,却又怕自己不再是父母最疼爱的闺女。
可她明明是个批皮怪,真正的乔蔓蔓,已经消失在那片湖水中。
乔蔓蔓鄙夷自己的小龌龊,深呼吸一口气,扬起最灿烂的笑容:“那就提前祝愿母亲得偿所愿!”
何念抬手刮了下她的鼻子:“行了,快去休息吧,一会儿又要忙了。”
乔蔓蔓“嗯”了声,回隔壁睡觉。
也许是昨晚没休息好,她睡得特别熟。迷迷糊糊间,乔蔓蔓竟然做梦了。
梦里被一群小孩围着叫姐姐,乔蔓蔓竟然笑出了声。
休整过后再次上工,乔蔓蔓表现得更加雀跃了。
马秋华见她时不时傻笑出神,被勾得心痒痒,差点被镰刀拉了脚。
忍不住,凑乔蔓蔓跟前。
“丫呀,你这一整天乐的,到底怎么了,跟婶儿说说呗?”
乔蔓蔓抬头瞅瞅周围,见不少人都斜着眼睛竖着耳朵,抬手挡住自己的嘴巴,在马秋华耳边嘀咕。
“秋华婶儿,我跟你说,你可千万千万不能告诉别人。”
见马秋华慎重点头,乔蔓蔓继续:“我娘啊,快要有小宝宝了!”
“什么?”马秋华惊呼,心想何念不能生这事,满生产队都知道。
怎么说生就要生了,莫非蔓丫头癔症了?
马秋华瞪着眼,摇着头问:“你娘怀孕了?几个月了?”
显然不相信。
乔蔓蔓轻拍马秋华的胳膊:“嗨呀,婶子说啥胡话呢,我娘还没怀孕,我是说快了,快了!”
马秋华松口气:“我正说呢,可吓死我了。”
瞟了眼乔蔓蔓,啧啧嘴,觉得真疯,跟何念那个疯子一脉相承。
乔蔓蔓被怀疑,也不生气,拽着马秋华的胳膊跟她分享:“我娘啊,最近得到些药,说是调理一段时间,就能恢复生育能力。
等她调理好身子,我想要弟弟妹妹还不是轻而易举?婶子你说是不是!”
七十年代,正是玄学与科学大碰撞的年代。
一部分人信奉鬼神,一部分人在国家的宣传引导下,开始理性对待。
马秋华见乔蔓蔓这么说,以为她被骗了,大惊失色:“蔓丫头,药可不能乱吃,万一吃出病,可就麻烦了。
你让你娘去医院看看,说不定何念身子没啥问题,就是缘分没到。可千万别信那些神婆啊!”
乔蔓蔓安抚她:“不是神婆,是调理身子的药。
婶子,我知道符水那些都是骗人的,我娘吃的药,是人家祖上传下来的。
嗯,就那个,御药房知道吧。对,就是从那儿流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