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的,记者同志是要采访小陆知青吗?哎呀真是不巧,小陆知青这两天请假了!”
乔蔓蔓听王德发这么说,松口气。心想幸亏陆远不在,不然,还得想办法帮忙打哈哈。
董秋婵有些遗憾,只能从王德发的只言片语中想象那个知青什么模样。
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王德发说的,跟书里的陆远相去甚远,她感觉队长伯伯在说王小顺。
咳,也可能是她多心了。
天色将晚,王德发邀请几人回屋吃饭。董秋婵婉拒,说要连夜赶稿子。
王德发没办法,只能局促着请求记者同志帮忙多说几句好话。
董秋婵笑着说:“我对这里印象蛮好的,今后还得劳烦大队长帮忙照顾一下我远房表姐!”
王德发愣了一瞬,笑了:“董记者放心,我会照顾好蔓蔓一家的!”
董秋婵“嗯”了声,拉着乔蔓蔓到空旷的地方。
神色严肃地问:“没什么对我说的?”
乔蔓蔓嘿嘿一笑:“就知道瞒不过您!表姐,你会怪我吗?”
董秋婵叹口气,抬手刮了下她的鼻子:“都喊我表姐了,我还能说什么。有点心眼是好的,省得被你那奶奶扒着喝血吃肉。
行了,不说这些了,你那篇文章,我想在我们报纸上刊登,你觉得怎么样?”
乔蔓蔓笑着说:“当然好啊!不过,工业报那边会同意吗?这里面是不是还涉及版权问题?”
“这个让我们领导联系,问题应该不大。今后你有好的作品,可以直接投到省报。放心,稿费少不了你的!”
乔蔓蔓笑着答应,从兜里拿出一张断亲书:“能劳烦表姐帮忙刊登一下吗?”
董秋婵笑着接下:“必须的。”
拿出一张纸,写了两个地址:“上面这个是报社地址,有稿件直接投,我会帮你争取高价。
下面这个是我家地址,有需要帮忙的,尽管写信。我尽自己所能帮你。”
乔蔓蔓伸手抱了下董秋婵:“董姐姐,谢谢你!”
董秋婵抬手拍拍她的头,言语间有些宠溺:“知道就好!”
两人又聊了会儿,董秋婵必须离开了。
乔蔓蔓目送她坐上卡车,在夕阳中挥挥手:“表姐,路上小心!”
董秋婵笑着将手伸出窗外,跟她告别。
周国平问:“董记者很喜欢蔓蔓?”
董秋婵反问:“那样有活力的姑娘,谁能不喜欢呢!”
周国平哈哈笑:“是啊,感觉她像小太阳!”
车子开走,留下一屁股尾气。
乔蔓蔓等看不到卡车的身影,才和王德发相跟着往回走。
路上,王德发欲言又止,乔蔓蔓笑着问:“队长伯伯,你想问什么?”
“那个,蔓蔓呀,你是怎么把记者同志请来青山大队的?”
乔蔓蔓没隐瞒:“董记者是来采访周队长的,我觉得咱们青山大队氛围好,便邀请他们过来看看!”
王德发语气放温和:“伯伯知道你是好心,不过,下回有采访什么的,你提前让人给队里报个信儿!”
乔蔓蔓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心想她请董秋婵过来,可不是为了拍几张田里的照片。
于是话题一转:“队长伯伯,孙场长那边,赔钱了吗?”
一提这个,王德发脸跟便秘一样,笑容消失无踪。
沉默半晌唉声叹气:“蔓蔓呀,是伯伯对不起你。原本那孙子说赔偿一半住院费的,后来嫌手术费太贵,又反悔了。说什么都是你爹违规操作,才让石头砸了腿。
蔓蔓呀,是伯伯没本事。”
乔蔓蔓脸色阴沉阴沉的,深呼吸一口气:“没关系,我明天亲自去采石场谈赔偿。”
王德发满脸惭愧,说了很多他不容易的话。
乔蔓蔓能理解,却很心塞。
心想她是有系统,才没走到绝路。可在采石场上工的大多都是普通人,在需要救命钱的时候被人为难耍赖,该是多么绝望?
孙建宏能为难乔蔓蔓,就也能为难其他人。推卸责任推卸得如此熟练,她不信乔润明是唯一一个受害者。
想到这里,乔蔓蔓跟王德发打听起来孙建宏的背景,还有那些曾经受过委屈的受害者。
王德发不明白乔蔓蔓问这些做什么,却还是一五一十说了。
乔蔓蔓怕自己记不住,还让系统帮她录了一下音。
等走到大青山脚下,准备分开时,王德发拦住乔蔓蔓:“蔓丫头,孙建宏那人风评不好,你要是缺钱,叔可以借你,还是别去采石场找他了。”
乔蔓蔓笑笑,没答应,也没否定。
王德发有些摸不准她的意思,可太阳都落山了,再待下去,对丫头名声不好,于是一步三回头地离开新出炉的乔家小院。
乔蔓蔓目送他走远,才转身进院子。
小小的,三十多平院子光秃秃,看不出一丝杂草的痕迹。
两间屋只修补好了一间,乔润明躺在裂开的火炕上,何念站在一旁给他的双腿换药。
乔蔓蔓从系统空间里拿出两贴黑玉断续膏,走进来:“娘,给爹贴这个吧!”
何念狐疑:“啥啊?”
“神药,我找牛棚那些老人讨的!”
何念大惊:“你怎么敢,那些人可是......”
乔蔓蔓不以为意:“娘,你不要人云亦云。牛棚里的下放分子,曾经都是各个领域的大拿。咱们就算不能交好,也别交恶啊。谁知道人家有没有翻身那天!”
何念听后,觉得很有道理。当即拿起药膏:“这个,真的有用?”
“那必须呀,人家好歹是京城来的,医学世家!”乔蔓蔓不知道牛棚老头里,是不是真的有什么杏林高手,不过是胡说八道,给药膏找个出处。
好在何念是个心思单纯的,乔润明也在这半个月时间里,认可了乔蔓蔓的能力。
两人都没怀疑,问清楚怎么用后,将药膏贴到了受伤最严重的地方。
只五分钟,乔润明就感觉骨头缝痒痒的,想挠。而且这种痒感越来越厉害。
乔蔓蔓、何念一个人抓住他的胳膊,一个抓住他的腿,不让他乱动。
乔润明额头渗出冷汗,下嘴唇被咬出深深的痕迹。时不时从唇中溢出闷哼声,一听就很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