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薄宴晟。
宋时微原本已经快要放弃了,这半年来,她几乎踏遍了薄宴晟可能出现的地方,却始终一无所获。
希望一次次燃起,又一次次被无情浇灭,她已经快要麻木了。
真的是薄宴晟!
但此刻,看着这张照片,她心中那熄灭的火焰又重新燃烧了起来。
她反复放大照片,仔细端详着照片中男人的每一个细节,试图从中找到更多属于薄宴晟的痕迹。
他修长的手指握着酒杯,骨节分明,和记忆中薄宴晟的手一模一样。
“林姨,是他,不是柯城,那就是薄宴晟。”
宋时微激动的差点尖叫,整个人被一种莫名的狂喜充斥。
“那你赶紧过来这边,我刚好接了皇室的单要给他们公主设计礼服,你过来跟我一起,顺便将事情给查清楚。”
“好!”
宋时微答应的干脆,但挂断电话后却忍不住陷入自我怀疑中。
她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确认刚刚林霜的电话并不是梦,她终于找到薄宴晟的消息了。
但是,既然薄宴晟还活着,那他为什么不回来找她?
难道他是在怪她当时没能出手救他吗?
还是这里有别的隐情。
越细想下去。宋时微却开始陷入到莫名的恐慌中胆怯起来。
很快,大家都知道了这个消息。
徐静、薄老爷子、温家父子,甚至连唐薰跟沈知行都来了。
大家似乎看出了宋时微的担忧,纷纷鼓励她不管发生了什么都得亲自去一趟摩洛哥查个清楚。
“微微,你找了薄宴晟差不多快一年了,如今好不容易有了他的消息,这可是天赐的惊喜。”
唐薰握着她的手鼓励道。
“是啊,微微,妈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可你想想我,这么多年了,如果当初我一早知道宴晟爸爸在哪里,即便是刀尖地狱,我也要亲自闯一闯去问个清楚。”
薄宴晟还活着却不回来,徐静心中是又惊喜又焦虑。
但最坏的情况,也没有薄渊深陷在英国暂时不能脱身差了。
“微微,你尽管去,你想做什么爷爷跟你爸我们都支持你。”
朋友和亲人们的支持鼓励,给了宋时微莫大的勇气,她深吸一口气,终于下定了决心,订了最快飞往摩洛哥的机票。
与此同时,远在地球另一边的摩洛哥。
阳光热烈而明媚,洒在柔软细白的沙滩上,泛起金色的光芒。
海风轻柔地吹拂,带来阵阵海水的咸腥味,夹杂着不知名的花香。
现在已经叫安宴的薄宴晟和露娜漫步在海边,身后留下两串浅浅的脚印。
露娜穿着一条白色的连衣裙,裙摆随着海风轻轻飘动,像一只翩跹的蝴蝶。
她乌黑的长发在风中飞舞,衬托着她白皙精致的脸庞。
她时而奔跑,时而停下捡拾贝壳,像个无忧无虑的小精灵。
安宴的目光始终追随着她,深邃的眼眸中充满了温柔的爱意,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微笑。
他很喜欢露娜身上散发出的那种纯真和活力,也喜欢和她一起在海边散步,享受这份宁静和美好。
没走多远,露娜突然停下了脚步,弯腰捡起一个罕见的彩虹色贝壳,贝壳在阳光下闪烁着迷人的光泽。
她将贝壳举到眼前,仔细地端详着,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向往。
“宴,我一直想要一条比彩虹还漂亮的裙子。”
她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遗憾。
“可是我找了很多设计师,他们都不能设计出我想要的样子。”
她叹了口气,将贝壳轻轻地放回沙滩上。
“要是自己能变成服装设计师就好了。”
“总有一天,我会变成最优秀的设计师。”
一个陌生的女声在脑海中响起,
安宴停下脚步,脑海中闪过一些模糊的片段。
那是一个女人站在领奖台上,灯光璀璨,她手捧奖杯,笑容自信而耀眼。
那奖杯的形状,安宴很熟悉,那是国际时装设计大赛的奖项。
安宴努力想要看清女人的脸,却发现那张脸在宋时微和露娜之间不停地变换,最终定格在露娜的面容上。
一种强烈的违和感涌上心头,安宴忍不住问露娜:“露娜,你以前不是会设计服装吗?还获过奖?”
“没有啊!”
露娜眨了眨眼睛,有些疑惑:“大学的时候学过一点基础课程,后来觉得太难就放弃了呀。设计衣服哪有那么容易,我又没有那种天赋。”
她伸手摸了摸安宴的额头。
“你是不是记错了?”
露娜的语气带着一丝嗔怪。
安宴却更加疑惑了,他明明记得,那个站在领奖台上,光芒四射的女人,就是……难道真的是自己记错了?
这时,突如其来的头痛让安宴闷哼一声,他下意识地按住太阳穴,眼前的一切开始变得模糊。
露娜见状,吓得脸色都变了,连忙扶住他:“安宴!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来人!”
她不敢耽搁,立刻叫来保镖,将安宴送往医生哪里。
很快,安宴被送到了医院。
闻讯赶来的医生将他推入了特殊诊室检查。
这期间,露娜一直急的在外面不停踱步,脸上充满了担忧。
不一会,医生先一步出来,露娜立即上前询问。
“医生,怎么样,他为什么会突然头疼。”
“从安先生的ct来看,他之前头部受的伤应该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之前他会失忆,是因为脑中的淤血阻碍了记忆神经。”
“如今淤血逐渐划开,说不定他头疼是因为有恢复记忆的可能。”
“什么?”露娜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心中立即蔓延开一阵恐慌。
当初,她在救下薄宴晟后,立即带他回摩洛哥接受了最好的治疗。
可谁知,等他醒来时却失忆了,当露娜问他叫什么名字时,他也只是茫然的重复一个宴字。
不过好在露娜事先查过他的身份,记下了他的自称姓安。
于是便把安宴当成了是他的名字。
安宴把露娜误会成了是自己的恋人,而露娜也跟他的相处中一天天沦陷。
她不知道安宴是不是这个男人的真实名字,但她知道,只有他叫这个名字时,才是完全属于自己的。
如果他恢复记忆,那是不是……
想到这里,露娜的脸色逐渐阴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