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见诺敏继续陪闺女去了,才低头翻看着字帖,忍不住头疼。
“仿品。”小家伙有些讨好地说道。
“废话。”
胤?没好气地道,要不是仿品,他还能好好的在这?
要知道那几天虽然挨了胤禛不少的冷眼,但好歹没机会收拾他。
若是真迹,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他觉得着急要完。
“不对呀,这字帖污了有段时间了,你怎么现在才拿出来?”
胤?狐疑地看着自家儿子,眼底尽是疑惑。
弘昭往后退了一步,然后又从背后拽出一本,小心地搁在桌上,“那是之前的,昨日不小心打翻了墨。”
小家伙一边说一边退,眼瞅着就要到门口了。
“不过阿珲说这个也是仿品。”
弘昭说完就往外头跑,父子俩在院子里玩起了追逐大赛,诺敏和熙敏科特坐在窗前,看着父子俩你追我赶。
胤?这水放得都快赶上太平洋了,每次差一点抓到弘昭的时候,他就刻意慢一步,边跑还边喊。
“我追上来了。”
弘昭吓得嗷一嗓子又加快了些速度。
小姑娘看得笑个不停,扭着小身子也要下地,她也想出去玩。
诺敏拗不过她,牵着她的手跟着出了院子,父子俩在前面跑,熙敏科特迈着小短腿在后面追。
原本是真生气,跑着跑着变成了父子三人的游戏。
胤?佯装追人,小姑娘也和弘昭一起,被吓得快跑,边跑边咯咯的笑。
诺敏看着玩闹的父子三人,眼底一片温情,这样的日子真幸福。
“我也来了。”她笑着喊了一声,冲进了人群里。
但玩归玩,等玩闹之后,弘昭被胤?提着进了屋,熙敏科特见这情景,伸出小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小声地“嘘”了一声。
她笑着点了点闺女的小脑袋,这年纪不大,怎么这么爱看热闹啊。
弘昭一脸愤怒,控诉地看着自家阿玛。
“你骗人,说好了不生气的。”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可你阿玛我又不是君子。”胤?笑呵呵地回答道。
弘昭小脸一僵,这个回答着实超纲了。
“那我可就告诉额涅。”
胤?眼中自得,躺在躺椅上,别提多悠闲。
“没事,告嘛,顶多被你额涅骂一顿,反正我们是夫妻。”
弘昭有点想哭,怎么这一招也不好用了。
诺敏听得有些想捂脸,儿子呀,你阿玛出了名的脸皮厚啊,跟他斗你还嫩了点。
熙敏科特搂着自家额涅的脖子,没心没肺地笑着。
不过看在自家阿珲那么惨的份上,她可以勉为其难的忍受一下,朝弘昭伸出了小手,“阿珲,抱。”
听到自家妹妹的声音,弘昭也顾不得难受了,从诺敏怀中接过熙敏科特,抱在怀里,然后就坐下了。
没办法,自家妹子有点结实,五岁多的他还抱着根本走不了两步,只有坐着才能抱一抱。
只是才坐下,怀里的妹妹就被自家阿玛抢走了。
“就知道给我惹事。”
另一本字帖虽然也是仿品,但是仿品也得看是谁仿的。
胤?已经能想到胤禛回来之后,自己会过上什么水深火热的日子了。
弘昭缩了缩脖子,难得心虚,没有跟自家阿玛犟嘴。
诺敏看着弘昭这可怜巴巴的小模样,心里一软,摸了摸儿子的脑袋,安抚道。
“没事的,四伯不会为了个字帖跟你计较的。”
话音刚落,便收到了胤?一个“你偏心”的眼神。
“你为四哥做了这么多事,四哥还为了这点小事收拾你?”
诺敏顶着自家十爷的眼神接着劝道:“大不了,你朝四哥多撒撒娇,会哭的孩子有糖吃。”
胤?虽说心中深以为然,但当着孩子的面却还是梗着脖子不肯认,他都当阿玛的人了,他不要面子的啊。
等到胤禛从天津回来,看到被污了的字帖,他也只给了胤?几个白眼,还大方地给弘昭送了不少的字帖和启蒙书籍。
这让胤?很是心安,同时也大手一挥,选了好几本书给弘晖和弘昐送去。
无辜被牵连的弘昐看着眼前堆得高高的书,欲哭无泪,他招谁惹谁了。
被自家阿玛压着描红的弘昭,也是两眼泪汪汪,他也很无辜的好不好,四伯送来的东西有点太沉重了。
他以后一定小心谨慎,再也不弄脏书了。
完美隐身的弘晖,看着老实了不少的两个弟弟,心里别提多安慰了。
这下子他耳根子清静了。
弘昭和弘昐两个,着实有点臭味相投。
加上弘昭有点大大咧咧,不是这里出点小错就是那里留点小毛病。
这下子都治好了,连带着弘昐都老实了不少,弘晖心里极其满意。
胤禟这时却遇到了问题,广州一带,再次出现了天花。
而此时牛痘早已问世一年多了。
京中权贵人家推行的不错,基本八旗人家都种了痘。
虽说都有发热,也有极个别烧得厉害去了的,但总体来说算是平稳,京中对康熙也算是歌功颂德,连带着不怎么胤禟都得了个好名声。
但就是这样一项对百姓都好的东西,在民间却推不下去。
胤禟看着心腹送来的信,脸色漆黑,他觉得自己已经算是黑心的了,没想到这些个官员比自己还要黑心。
他将这些内容整理一下,上了一份折子。
康熙看了,也忍不住在乾清宫拍了桌子。
“这些个尸位素餐的东西!”
牛痘推行的事交给了衙门,不曾想原本便宜的牛痘,却被衙门卖出了高价。
底下的百姓们,本就看见衙门腿打晃,加上旨意下不去基层,阳奉阴违,牛痘连连涨价。
再加上,种痘会发热,严重的情况下,还需要请大夫。
这更是让百姓打起了退堂鼓,他们平日里都看不起大夫,能熬都自己熬过去了。
种种下来,地主乡绅、富商们都种痘了,官员们卖牛痘赚了个盆满钵满。
“岂有此理!”
直郡王和太子心里都有了打算,这个差事在胤禟手里,他们惦记许久了,只是没寻得机会,如今正好。
这项功劳两人都不想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