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颜曾询问过无殇关于那块传说中的药玉,本以为只是虚构的,但没想到无殇沉思片刻,竟真的从脖颈处拉出一条红绳,吊着一块血玉,通体圆润,色正而不邪,“是说它吗?”
安颜眼睛一亮,“居然真的有?”
无殇弹了她一个脑瓜崩,“别想着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要脚踏实地好好钻研医术!这原是一块普通的血玉,浸染了多年药力,有了那么几分安神的功效罢了。”
“哦,那怎么会有那么离谱的传言传出来?”
无殇轻咳一声,“如果我没记错,我师父曾经有一次喝醉酒,赋予了它无所不能的能力,或许被有心人记住了。”
所以就是吹牛呗,师祖定然想不到一句戏言会带来灭谷之灾吧。
既然如此,外人都信了,那就无中生有吧!
安颜寻了一块成色极好的玉,人工制造一块药玉出来。当然只有强身健体的功效,并不能让人起死回生。
有系统空间在,安颜并不需要准备什么行李,直接轻装上阵。
『团子,咱去见你爹爹!』
『好耶!』团子兴奋道,『娘亲,我已经将玉石精髓完全炼化了,可以长时间化成人形了!』
『恭喜我家小团子!要不要给容容一个惊喜?』
『要!』团子欢呼雀跃,毫不犹豫地回答。
安颜快马加鞭地赶往京城,怕小团子细皮嫩肉地受不住这长途奔波之苦,就让他在距离京城十几里地之外的山野丛林中化成了一个约莫四五岁的粉雕玉琢的男童。
捏了捏他粉嫩嫩的小脸,安颜把团子揣进怀里,让他在斗篷里藏好,继续赶路。
他们到达城门口时,看见有一辆装饰豪华的马车已经等在了那里。
马车旁候着一位中年女人,看着年纪与白莹心相仿,穿着打扮低调奢华,看见安颜来,脸上扬起和蔼的笑容,上前作揖行礼,“敢问姑娘可是无殇谷小医仙?”
安颜颔首示意,回了一礼,“正是。”
对方的笑容真诚了几分,自我介绍道:“奴婢是殿下的乳母,姓白,奴婢是奉殿下之命特地在此等候的。姑娘赶路辛苦,住所奴婢都已经安排好了,还请姑娘移步,先去歇息。”
安颜颔首,“多谢白姑姑安排,有劳了。”说完拍拍怀里的团子。
“娘亲,到了?”团子稍微拉开一点斗篷,小脑袋钻了出来,眨巴着大眼睛好奇得打量着外面的景色,正好和白姑姑对上了视线。
白姑姑震惊地愣在原地,她看着殿下从襁褓婴儿长到现在的翩翩郎君,对他的容貌再熟悉不过了,这个小童竟然与她家殿下幼时的容貌如此地相似。
她突然觉得自己找到了真相,难怪殿下会这样热心地让她来接一位姑娘,还特地嘱咐了不得怠慢,要像对待他一样对待这位姑娘,原来是这种关系,都有了小公子了。
不过殿下自幼在宫里长大,因身体虚弱还特地批准不出宫建府,至今留在宫里。哪有机会生……哦~五年前殿下曾经去护国寺求过医,难道是那个时候?
安颜还不知道白姑姑已经脑补出了一出大戏,她单手抱着团子,利落地翻身下马。
白姑姑担惊受怕,生怕安颜一个不小心把小公子磕了碰了。
团子咯咯笑着,开心极了。
上了马车,白姑姑把准备好的茶水点心都取了出来,“姑娘,小公子,这是殿下特地吩咐御厨一大早做的。您尝尝看合不合胃口?”
团子看了看安颜,见她点头才拿起一块白玉奶糕,尝了一口。“娘亲!您尝尝,好吃!”
安颜一路赶来确实也饿了,咬了一口,细腻绵软,入口即化,甜而不腻,奶香馥郁,不愧是御厨的手艺。
白姑姑姨母笑地看着母子二人,心都被融化了一块。
白姑姑准备好的住所是一处有数个独立院落和大花园的大宅院,装修是江南园林风格的,整体清新雅致。
白姑姑引着安颜去了正院,让人紧急把正院旁的博雅院收拾出来给团子住。她要赶在宫门落锁前回宫,于是吩咐其他下人们好好伺候,就赶回了宫里复命。
“殿下,奴婢已经将姑娘和小公子都安顿好了。”
“小公子?”斜靠在床榻上的容洵有点疑惑,但很快想到了是团子,这孩子居然都没跟他说一声,是想给他个惊喜吧?
白姑姑看着他的神情像是本不知情,难怪这么些年从未提起过。她欲言又止,欲止又言,“小公子实在是玉雪可爱,和殿下年幼时几乎一模一样。”她的语气充满了怀念。
容洵已经在考虑明天用什么理由去磨母后让她放自己出宫一趟,都怪那该死的容沚,居然趁他好不容易出宫一次刺杀他,虽只是受了点惊吓,但母后却是再不放心让自己出宫了。
也因此没能去接颜颜,容洵叹了口气,好难过哦,还不能与她相见。
“殿下,时候不早了,您该歇息了。”白姑姑提醒道。
容洵回过神来,“今日姑姑辛苦跑一趟,你也去歇息吧。”
翌日,容洵早早起来去给太后和皇后请安,以得知无殇谷小医仙入京,请其看诊为由,软磨硬泡之下,终于得到了准许。
容洵风风火火地带着她们硬塞的数十名守卫和暗卫出了宫,直奔宅院而去。
谁知却扑了个空。
此时的安颜和团子正在热闹的朱雀大街上闲逛,街道两旁商家林立,酒楼食肆、首饰铺子、脂粉铺子、点心铺子、药堂、书局、布庄等等,还有沿街叫卖的,各色各样的都有。
安颜和团子一人拿着一串糖葫芦啃得津津有味,身后跟着几个怀里抱着多个纸包的丫鬟和小厮。
逛累了,他们便去京城最好的酒楼知味楼用午膳,在包厢里歇了歇,点了一桌的特色菜。
知味楼的菜不负盛名,色香味俱全。母子俩吃得正欢,听见有人敲门,安颜以为是上菜的小二,就随便喊了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