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大队长心中满是苦楚与无奈,要知道,他在部队中担任的可是极为重要的侦察兵一职。
按道理来说,以他多年的经验和敏锐的洞察力,应该能够轻易看穿他人的心思才对。然而,如今面对王春芳,他竟然如此愚钝,未能识破其真实意图。难道那时他的双眼真的被鸡屎糊住了不成?
实际上,若是单纯地遭到拒绝,或许史大队长的内心并不会如此愤怒。毕竟感情之事强求不得,被拒绝也算是一种常见的结果。
但令他无法释怀的是,王春芳明明已经拒绝了他,却又宣称对他怀有好感,并承诺愿意在为亡夫守节三年之后嫁给他。这种看似深情款款实则充满矛盾的说辞,使得史大队长误以为王春芳乃是一个重情重义之人,从而对她愈发心生爱慕之情。
正因如此,他甚至不惜从本应留给家人的抚恤金中取出大笔钱财,只为购买各种珍贵礼品赠予王春芳。
而现在回想起来,这无疑成了他最为烦心之处。
倘若这些金钱都用在了一个真心实意、情深意笃之人身上,那么这笔开销倒也算得上物有所值。可惜事与愿违,他所付出的一切竟全都献给了一个虚情假意、自私自利且不安于室的女人。
这样的结局实在令人难以接受,但此事他又羞于向他人启齿,生怕遭人耻笑。
这份屈辱只能深埋心底,成为永远无法言说的痛楚……
曾经,他满怀憧憬地盼望着三年后的某一天,这位名叫王春芳的女子能够身披嫁衣,成为自己的新娘。
然而此刻回想起来,心中却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苦涩滋味——真是荒唐至极!
哦,没错,三年后,这个女人似乎真的将会与他一起步入婚姻的殿堂,而且是让他充当那个可怜的接盘侠角色。
他知道,陈永明绝对不可能迎娶王春芳。
陈永明将来确实会成家立业、生儿育女,并且与王春芳之间始终保持着一种若即若离的暧昧关系,但这并不意味着他愿意将其娶入家门。
原因很简单,陈永明压根就瞧不上王春芳。陈永明的母亲同样也对王春芳嗤之以鼻。
记得有一次,他偶然听到陈永明和一群男人谈论起王春芳。当时,其中一人好奇地询问陈永明,王春芳的丈夫已不幸离世,他是否会考虑再娶她为妻。
只见陈永明一脸轻蔑地回答道:
“倘若她尚未婚配,或许出于多年的情分,我兴许会有所心动。
可如今她已然嫁做人妇,早已失去了原本的纯洁之身,还带着个拖油瓶女儿,我可是有洁癖的,又怎会去接纳这样一个被人用过的二手货呢?”
当时自己听了,还暗暗的耻笑陈永明没有眼光。现在想来,真正没有眼光的是自己。
王春芳既然与陈永明有一腿,应该知道陈永明是怎么想的。所以,王春芳虽然与陈永明勾搭在一起,却没有信心把陈永明拿下,于是就给自己找了一个备胎,而这个备胎就是他史永峰史大队长。
想到这里,史大队长的心里就呕的要死。唉,男人呐,总是被美色迷惑,这就是所谓的英雄难过美人关吗?
可惜呀,自己算不得英雄,王春芳也算不得美人,自己还是落入了这样的陷阱。
难道真的就像奶奶说的那样,自己是一个天煞孤星?克亲克妻,自己就该是一生孤寡的命。
可是为什么心里有一个声音在叫嚣,他不信命!不信命!!他的命运应该掌握在他自己手中!
史大队长过去对王春芳有滤镜,自觉的屏蔽了王春芳的一些瑕疵,现在,滤镜破碎了,他智商也就上线了。
他揉了揉有些疼的太阳穴,悄悄地离开这混乱的捉奸现场,匆匆向大队部赶去。
他想让场面再混乱一会儿,然后再来收拾烂摊子。
半路上,他见到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赶紧将其喊到自己面前,叮嘱他去把马翠娥喊了过来,就说她最疼爱的二儿子出事了。
有些事情他自己不能做,比如打女人。那就让马翠娥代他去做吧,让她替自己出一口恶气。
马翠娥正在床上歪着,她也听到了人喊“失火”,起来看了一下,发现二儿子不在家,以为二儿子帮忙去救火了,她也就没有在意。
忽然外面传来一个孩子的叫门声:
“陈大奶奶,你快来啊,我永新叔出事了。”
马翠娥一听,唬了一跳,赶紧从床上爬起来,打开门,喊住那个喊门的孩子:
“虎子,你说啥?你说谁出事了?”
“陈大奶奶,是我永新叔出事了,你快看看去吧。”
“出了什么事?”
“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就在起火的那个地方,估计是被烧着了吧,大奶奶,你赶紧过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说完,那男孩就跑远了。他还要看热闹去呢,哪有功夫听这老太太在这里问来问去。
马翠娥一听自己儿子出事了,还与火有关,吓得差点没有背过气去。
她赶紧跑出家门,听的远处人声嘈杂,便匆匆向那边的山脚下走去。
马翠娥一路担惊受怕地小跑着到了地方。众人一见,自觉的闪出一条路来。
马翠娥走近两人,看见儿子光溜溜的蹲在那里,在微弱的电灯光里,显得十分可怜。她又心疼又生气,
赶紧从身上脱下一件衣服,扔到陈永明的身上,骂道:
“你个小瘪犊子,一点定性都没有,别人说个骚话贱话,你就坐不住了,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一个傻儿子哟!”
直到这时,陈永明才想到,这么长时间,竟然没有人想起来给两人扔几衣服,心里不禁有些悲凉,看来这村里的人是没有人愿意与自己做朋友了。
陈永明接过衣服,刚想往身上套,旁边的王春芳轻轻的唤了一声:“永明!”
陈永明看了她一眼,把刚到手的衣服递给了王春芳。
无奈,马翠娥只得又脱了一件衣服扔给了儿子。
马翠娥是一个不足一米六的老太太,而陈永新是一个一米八左右的大男人。马翠娥的衣服她当然穿不上。
于是她左右瞧了瞧,看到她家一个旁门侄子也在一边看热闹,便走过去,说道:
“永新,脱下件衣服给你二哥,然后回去再给你二哥拿几件,对了,多拿几件。快去。”不多拿几件不行,还要给那个小贱人,不然儿子还是没的穿
陈永新听话的跑走了。
马翠娥进去草棚子,上前抓住坐在草堆里的王春芳,照着她的脸上就是几个大耳光,骂道:
“你这个欠人x的贱女人,狐狸精,你说你怎么那么贱?你克死一个男人还不行?这又勾搭我儿子,我儿子没有得罪你吧,你怎么这么恶毒,一心就想毁了我儿子!你这是对我儿子耍流氓,我要向派出所举报你,你这个不要脸的小娼妇!……”
马翠娥骂的正上头,陈永新拿着衣服过来了:
“大娘,衣服我拿来了,你给我永明哥吧。”
陈永新把衣服一股脑儿堆到了马翠娥怀里。然后转身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