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瞪大了眼睛,满脸的惊恐与急切,声音都不自觉地拔高了几分,带着一丝颤抖,大声问道:“怎么回事?”
小魏弯着腰,双手撑在膝盖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胸脯剧烈地起伏着,好一会儿才缓过劲儿来,抬起头,看着宋胭脂焦急的面容,赶忙说道。
“护送崔夫人的队伍在朝阳镇遇到了漠北王的人,被漠北王世子给抓走了。”
“怎么回事?你详细说说,到底是怎么打起来的,一点细节都别漏!”
宋胭脂眉头紧皱,眉心处拧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双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心急如焚地追问道。
小魏咽了咽口水,平复了一下急促的呼吸,接着详细说道:“据回来报信的兄弟讲啊,他们护送崔夫人走到朝阳镇的时候,刚一进镇,就看到那漠北王的人正在镇里大肆烧杀抢掠呢。
那场面,真的是惨不忍睹!那些士兵就跟发了疯的野兽似的,见着男的,不管是白发苍苍的老人,还是十几岁的少年,通通都被他们用绳子捆着,像赶牲口一样给抓走做壮丁了。
女人们的遭遇就更惨了,被他们拖拽着、打骂着,哭喊声震天,全都要被抓去军营里做女妓呀。
崔夫人刚到那儿,正好碰见一群女子被那帮畜生围着,那些女子哭得那叫一个凄惨,苦苦哀求着,可那些士兵根本就不理会,还在那哈哈大笑呢。
崔夫人心地善良呀,实在是看不下去,不忍心那些女子就这么被抓走,落得那样凄楚的下场,一时心急,也没顾得上多想,就带着咱们的人冲上去,想要救下那些女子,这才和漠北王世子带领的那帮人正面对上了。
刚开始的时候,咱们的护卫们还能勉强抵挡一阵,可对方人实在是太多了,而且一个个都凶狠得很,打着打着,咱们这边就渐渐落了下风,有好几个兄弟都受伤了。
最后,终究还是没能敌得过他们,这才让崔夫人被那狠心的漠北王世子给抓走了,夫人,您快想想办法吧!”
宋胭脂听得是怒不可遏,脸色瞬间涨得通红,仿佛能滴出血来,眼中满是熊熊燃烧的怒火,她气得浑身发抖,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头,指甲都深深地嵌进了肉里,却浑然不觉疼痛。
她咬牙切齿地大骂道:“真是畜生不如的东西!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恶行,简直没有一点人性!
小魏,你现在立马去打听崔夫人被漠北世子抓去了什么地方,一定要打听清楚了,一点差错都不许有!
另外,把漠北王和世子的所有资料都仔仔细细地整理出来,放在我的书桌上。
我倒要好好看看,这漠北王世子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敢如此张狂,简直无法无天了!哼,我绝不会就这么轻易放过他们的!”
宋胭脂的语气冰冷得如同三九寒天里的冰碴子,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透着浓浓的恨意与决然。
她的眼神更是犀利无比,仿佛能化作实质的利刃,直直地穿透空气,刺向那远在天边却作恶多端的漠北王。
小魏看着宋胭脂这般盛怒的模样,心里也跟着打鼓,赶忙应了一声:“是,夫人,我这就去办,一定尽快把事儿办妥了!”说完,不敢有丝毫的耽搁,转身便像一阵风似的迅速去着手准备了。
关于漠北王的资料,宋胭脂早就未雨绸缪,派人去仔细查过了。
想当初,她心怀壮志,想要踏上那登顶之路,改变当下老百姓困苦不堪的生活时,便深知“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的道理,于是对红月国内的各方势力,来了一个彻彻底底的大排查。
果不其然,小魏办事效率极高,没过多久,就把整理好的漠北王的资料放在了她的书桌上。
宋胭脂坐在书桌前,神情严肃,目光落在那沓资料上,缓缓翻开,只见上面详细记载着。
漠北王江洵,年已七十有五,曾追随红月国的开国之君刘红月身边,一路南征北战,出生入死,历经无数艰难险阻,立下赫赫战功,最后凭借着非凡的勇猛与谋略,为刘红月打下了这偌大的红月国江山。
红月国君刘红月念其功劳卓着,为表感谢,不仅把漠北的六城,赐给了江洵,封他为漠北王,让他在那一方土地上尽享尊荣,而且还额外赐给了他五千兵马,好让他镇守漠北,保一方安宁。
谁江洵在这漠北之地,如土皇帝一般。
经过这么多年的经营与发展,他手下的兵马早就通过各种手段,扩充了数十倍都不止呀。
那兵力,在整个红月国来说,都是不容小觑的一股强大势力。
另外江洵膝下,有四个儿子。
大儿子江哲,乃是江洵的原配夫人生下的孩子,本应是备受瞩目的嫡长子,只可惜生不逢时,那时战乱频繁,动荡不安,江哲不幸早早离世,实在令人惋惜。
二儿子江品,还有三儿子江吉,皆是妾室所生,也都早早去了。
唯一还剩下的一个小儿子江知,是江洵年过四十时,又娶下的一位娇妻所生的儿子。
晚年得子,江洵自是宠爱。
江知,年约不过二十二岁,年纪轻轻却是个嗜杀成性的人。
他的残暴之名,就像长了翅膀一样,传遍了漠北六城的每一个角落。
当地的百姓们,只要一听到江知的名字,无不吓得脸色大变,他的名字,更是能止小儿啼哭。
宋胭脂仔细地看完这些资料,眉头微微皱起,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一下又一下,那有节奏的敲击声在安静的房间里回响,仿佛是她思索时的伴奏。
她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她原本是没有想过这么早就和漠北王对上的。
毕竟,她目前手中所掌控的兵马,和漠北王那庞大的兵力相比,简直就是天壤之别,就好比萤火之光与皓月之辉,根本没法相提并论。
漠北王要是想碾死她,那可真比碾死一只蚂蚁还要容易得多,不费吹灰之力。
可事到如今,那江知抓走了崔静殊,崔姐姐对她来说,那可是如同亲人一般的存在,她又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崔姐姐陷入危险而不去营救呢?
只是,这要救人,谈何容易,必须得好好谋划一番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