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早食,韩鹤鸣喂饱几个孩子,让几个大孩子照顾三娃,他自己杀鸭宰饿鹅,过年了嘛,各种肉菜都要是有的。
“韩叔,鹅鸭杀了就不能下蛋了,咱们家不是还有许多的肉吗?”
昨日韩鹤鸣从雪堆里,把里面的冻肉拿出来时,阿九就看见,雪堆里,还冻了不少的肉。
“那里面没有鸭肉和鹅肉,过年嘛,什么肉都要有一些,才叫过年。”
阿九有些疑问,韩叔叔家,也是农家,却和先生和他家的农家不一样,先生口中的农家是勤劳节俭的,甚至还有些艰苦艰苦的。
韩叔叔家却并非如此,虽然韩叔和婶子,都是勤劳的人,却不节俭,也许也不是不节俭,是和先生说的农家不一样,他家顿顿都有肉。
宋婶子还时不时给他们做各种小零食,有许多零食,他见都没见过,好吃的很。
还有家里用的香胰子,擦脸的油脂,他看那质地,比他娘在百花楼买回来的还细腻。
团团拉过哥哥,和阿九在一旁说话。
“哥哥,韩叔叔家里是不是很有钱?”
团团来韩家不过十几天,原本就圆圆的脸上,更是多了不少的肉。
“你为什么这么觉得?”
阿九不知道弟弟是从哪里看出来的。
“他家的饭,比咱家的饭好吃。”
弟弟说得很有道理,也许韩叔叔不是普通的农人,阿九被弟弟说得释怀了。
然尔,大娃期盼的酸菜炖大鹅,在午食并没有吃上。
韩鹤鸣收拾完鸭鹅,已经是半上午,他看了看宋胭脂还紧闭着的门,眉头皱了皱。
宋胭脂是个很勤快的人,几乎没有睡过懒觉,今日却一直没有起来,可是哪里不舒服?还是昨日喝多了酒,闹了头痛?
他想了想,敲响了紧闭着的房门。
房间里,宋胭脂满脸痛红,嘴唇干裂,她很渴,然而高烧带来的身体发软,让她难以起身。
“谁啊?”
听到屋里传出来的嘶哑声音,韩鹤鸣的额头皱得更紧,果然是生病了。
“我,韩鹤鸣,你可是生病了?我方便进去吗?”
从那晚过后,韩鹤鸣再也没有不经过宋胭脂的同意,进过她的房间,他们之间好又恢复成了朋友,那一晚的事情,谁都没有再提。
“进来吧,门没反锁。”
宋胭脂强撑着,从床上坐了起来。
韩鹤鸣推开房门,就见到宋胭脂一脸病态的坐在床上。
“可是昨日吹了风,着凉得了风寒?”
他站在宋胭脂床边,见到宋胭脂小脸红扑扑的,想去摸宋胭脂额头,又觉不妥。
“应该是的,可否帮我倒点水喝?”
韩鹤鸣把水递给宋胭脂,宋胭脂喝了半杯水,才觉喉咙舒服了许多。
“我去村里,把佘大夫给你请过来看看吧。”
红涯村有一个跛脚大夫,姓佘,说是大夫,那是对他的尊称,实际上,就是认得几个字,看过几本医书,懂点皮毛。
大病治不了,平常的风寒,跌打损伤,一些小病,他也能给看看。
“不用了,我就是昨日喝了酒,送嫂子和堂哥回去的时候,吹了一点风,多喝点热水,睡上一觉就好了。”
先不说佘大夫的医术如何,能不能治她他,就是大年下的,人家佘大夫都不一定愿意来。
“那怎么成,你脸都发烫烧红了。”
“没事的,你再帮我倒点水放我旁边,我喝了,睡一觉,出出汗就好了。”
话是如此,韩鹤鸣还是不放心,他又去煮了一碗姜汤,给宋胭脂端了过来。
孩子们听说宋胭脂生病了,纷纷围在宋胭脂身边。
“娘,你没事吧,我让爹爹给你请大夫去。”
他亲娘死的时候,爹爹就说亲娘是生病死的,听到宋胭脂生病,他吓得眼泪花直在眼中打转。
“我没事,就是风寒,前几日,你不是也风寒了吗?我们俩就是一样的。”
秋日的时候,下雨天,大娃去外面玩,淋了雨,咳嗽了几日。
“我去给娘拿枇杷膏。”
大娃咳嗽的时候,宋胭脂给他熬了枇杷膏喝,喝了两日,大娃的咳嗽就好了。
听到宋胭脂说和他的症状一样,小孩的心里就觉得吃一样的药就会好了。
宋胭脂还来不及制止,大娃就跑远了。
“婶子,你喝水吗?”
阿九记得他以前生病的时候,他娘亲就会让他多喝温水,小孩只能用自己仅有的经验来关心宋胭脂。
“好,麻烦阿九帮我把水递过来。”
宋胭脂不想拂了孩子们的好意。
等到和孩子们说了一会话,韩鹤鸣把孩子们都赶走了,宋胭脂才又睡了过去。
宋胭脂再次醒来的时候,房间里已经亮起了一盏油灯,韩鹤鸣坐在他的房间里。
见到她醒来,韩鹤鸣欺身上前。
“怎么样?有没有好点?”
韩鹤鸣的脸上尽是担忧,他趁宋胭脂睡着的时候,摸过她的额头,滚烫得吓人。
他一直没敢离开,就怕宋胭脂出了事情。
“好多了。”
身上出了一身汗,她才觉得身子轻快了些。
“可想吃点什么?我熬了粥,在炉子上温着,你可要吃一点?”
他不太会做饭,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厨艺就是熬粥。
“我想先洗个澡。”
出了汗,身上黏腻,让她很不舒服。
“好,锅里有热水,你先躺着,我把木桶拿到你房间,弄好热水了,你再起来洗。”
宋胭脂爱干净,再冷的天气他都要洗澡,韩鹤鸣今日把房间烧得格外热,锅里也烧了两锅热水,就怕宋胭脂醒了要用。
韩鹤鸣拿来一个大木桶,又提来几木桶的热水,才让宋胭脂起来。
“你洗完了,水别动,我来给你们收拾。”
“好”
房间里暖和,宋胭脂洗了个澡,觉得身上轻松多了。
“孩子们呢?”
宋胭脂洗完了澡,她一直都没有听到孩子们的声音,韩鹤鸣来帮她收拾,她问了起来。
“在我房间里玩呢,你去堂屋里烤火,把头发烤干,小心再受凉了。”
韩鹤鸣怕开房门倒水,怕门外的寒风进到房间里,让宋胭脂先去堂屋里坐着,他才开门收拾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