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堇急赶慢赶还是要花一个多小时。
冷言川到底发什么疯?
中途她不是没有把电话拨回去,可他根本不接。
黎堇想不通有什么事,会让他这么急躁?
自己这样操劳是为了谁?
就算他想扣钱也得听她解释吧?这么想着,好像钱又安心落到自己口袋里了。
气喘吁吁地走进冷言川办公室,黎堇自己的工位都没来得及去。
“冷总,出什么事了吗?”
“你去哪儿了?”
冷言川脸黑如地狱罗刹,仿佛下一秒就会扔下竹签宣判她要去哪层地狱受刑。
黎堇一惊,心道:真有大事发生?
仔细回溯自己最近犯过什么错......
应该不是自己惹的他。
一时没想到错处,黎堇坦然的开始说今天为什么临时出去。
“冷总,您早上应该还没看公司流程吧?”
肯定没看,不然怎么可能这么审问她。
冷言川容色稍霁,拿起手机看,的确如黎堇所说,两个小时前,发过一个外出报告。
行吧!只要不是出去找工作面试就好。
他放下手机,说道
“你最近工作很多吗?会不会抱怨累?”
啊?
“还好。”
冷言川面露关切,语气比之方才好上不是一星半点。
这莫名的关心有点蹊跷。
她不觉得有什么累的,只是忙碌了一些,工作让她充实而有钱。
抱怨?不存在的。
黎堇可不会这么不识好歹。
“冷总...那这个月奖金您看......”
“是我没看到流程,不扣了。另外你需要外出补贴吗?可以直接申请提前批,不用自己先贴。”
冷言川话又多起来,黎堇可太喜欢他最近这个不太正常的嘴巴了。
有提前补贴,谁还能说个不字?
顿时笑容就像花一样绽开,办公室内春意盎然。
“要要要!”
连续说三个“要”后,跑出去写申请表了。
冷言川见她活泼的模样,像一只翩翩飞舞的蝴蝶,会心一笑。
这样,就不会辞职了吧?
不行!
还是得想个万全的办法,最好是不得不留下来那种。
这时,电话响起来,是编号0367。
他最近回京城给冷言川护送一份花梨木匣子回冷家老太太那里,刚刚返回。
*
黎母的生日在金秋十月初,以往在京城天气转冷,树上的叶子也逐渐显出黄色,晚风开始萧索。
魔都则不同,四季的分别不大,只是下几场雨,温度降了些许。
黎堇今天来得早,在工位上打电话,定了一束红色康乃兴和一块六寸的小蛋糕。
加上上次买的小礼物,完美!
虽然近日被母亲唠叨得有点多,该有的生日还是不能少。
黎堇想着蹭高兴的日子,和母亲好好聊聊以后的打算,也免得她总是不依不饶的给张罗嫁人。
“黎特助。”
总裁办的保洁都是专人,好确保文件和人员的安全。
这是位五十多岁的保洁阿姨,面慈心善,别看她有些胖,做起事情来很麻利。
知道自己做卫生,身上很多灰尘,说话的时候,远远的不靠近人。
“麻烦你把冷总的办公室开一下,我进去打扫。”
“今天又是这个时间?”
员工很少会碰到打扫的人员,黎堇猜想:“是昨天冷总交代的吧?“
她一边在包里取钥匙,一边问。
这几天,冷言川的确经常连续视频会议,导致保洁无法在下班之前打扫好。
她拉着工作车,点头称是,跟在黎堇身后往冷言川办公室走。
“好了,阿姨,您做吧。”
把门打开后,她必须在办公室内,等着阿姨做完离开。
这办公室的钥匙只有冷言川、林成和黎堇有,如若出什么差错,他们都有责任。
也不知道怎么的,冷言川最近迷上养植物,无端端买了许多名贵的花草在房间内,每个桌子几乎都被占满,就剩下办公桌一块好地方。
阿姨做事情有经验,但年纪毕竟大了,总有不小心的时候。
黎堇偶尔跟在后面帮个忙,避免摔东西和磕碰,冷言川要责难起人来,可不好招架。
保洁阿姨踮脚擦拭冷言川办公桌后面的柜子,她的衣服宽大已经第三次蹭过角落里的雀舌罗汉松。
黎堇再一次吐槽冷言川,没事买这些个东西在办公室干嘛?
还得请人凹造型,真是浪费时间。
在阿姨第四次蹭过的时候,她上前帮阿姨收了收衣角。
“哎哟,真不好意思,这个工作服比较大。”
阿姨发现了黎堇的动作,不好意思的笑笑。
黎堇也念及她辛苦,说道“小事。”
只是,阿姨擦完转身时,她没预判到动作,被阿姨微胖的身躯撞了一下。
本来也没什么事,撞倒是不疼的。
可偏偏后面就是冷言川的办公桌,前面被桌上的一盆油画吊兰遮住,竟不知道后面还放着一个匣子,里面是个木头匣子。
黎堇倾身后靠,堪堪扶着匣子边缘过去。
自己刚站稳,匣子却落了地,倒扣在地上。
连带着听到一声脆响,里面的瓶子摔个稀碎。
黎堇和保洁阿姨都僵了一下,然后愣了一下,最后晃了一下。
这......保洁阿姨慌忙退两步,直直的靠在背后的架子上,尽量远离是非中心。
“不,不能怪我,刚才是你碰到的。”
她很确定,和自己没关系,是黎堇推掉的。
黎堇当然知道是她,只是...这份好心多少有点价格了。
她没想过把责任推给任何人,监控不会骗人,她们彼此也见证。
“这是我弄掉的,阿姨,您要是做完了,就出去吧。”
保洁阿姨见此情况,哪里还敢继续打扫,赶紧拿着自己的工具跑出去。
反正冷总向来保持整洁,办公室也说不上有多脏,就算一周没打扫,估计也就积了些灰尘而已。
黎堇叹了口气,心里的不安感越来越大。
冷言川的东西能有不好的,不贵的吗?
她隐隐觉得这东西可能自己赔不起,脸色一点点难看下来。
移开匣子,总觉得这些碎片有些眼熟。
在摸摸匣子的手感,怎么有点像......和上次送给文老太太的梅瓶一摸一样。
“这...不会是......”
“我办公室门怎么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