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墨?”刚才她还亲热地叫着他名字,“我们的关系不是已经有了很大的进展吗?怎么转瞬之间又回到原点?”
“不能?”络馨怀抱着穿戴完毕的小辰宝,语气带着几分不悦,“若你无能为力,那也只好如此了。”
“为了小森,无论如何我都会找到解决的办法。”程墨断然回应,绝对不允许这个儿子和妻子发生不测。
“这样最好。如今,尸蛊尚未有任何反应,施术者似乎有意在关键时刻打这张牌。他想要的东西必然极为贵重,并且唯独你能满足。”
络馨仍旧没正眼看程墨,“希望在他的心目中,小森能比那些东西重要得多。”
言毕,她吩咐薄深照顾小辰宝贝,自己先将小宝抱回卧室安置妥当后返回来替换他。
程墨本想去送小宝,却让薄深给拦住了,“你还是赶紧想对策。去问问梨雪,也许她知道一些内情。”
“哪怕是她介绍线索也好,对方要什么都给他。不然的话——”
薄深的目光冷冽如冰,“你就只好另寻妻室再生个孩子了。”
“不想死就别胡说八道!”程墨目光骤冷,那森然的眼神几乎让深感到脊背发寒。
可能是因为平日里他对络馨太过温柔顺从,以至于让人忽略了,这男人背后的恐怖之处!
“开,开句玩笑嘛。”深嘴角艰难地上扬,试图挤出一丝笑容,然而男子身上透出的压力令他的嘴角无论如何也抬不起分毫。
“去忙你的吧。”男子淡淡留下一句,追出门外。
卧室内,
络馨轻轻将儿子安置在床上,在他的额上印下一个亲吻:“放心吧,我的辰宝,妈妈一定会治好你的。”
实际上刚才络馨并未明说,还有一个法子可以救儿子。即用她的血置换儿子的血液。
她体内的血液环境是所有蛊虫最向往的所在,再加上母子俩血型相合。只要她愿换血,蛊虫就会本能地转移到她体内。
她身为高明的医生,总能找到驱除蛊虫的办法。
就算走投无路,她也能用生命的代价换来儿子的安康。
值得!
“络馨,”紧随其后的程墨进门打断了她的沉思。这个机灵的男人自然清楚她的态度转变得那么快,定是在听到尹梨雪的名字之后。
他想要为自己辩解,“我真的不是为了袒护梨雪,五年前的那场火灾确实不是……”
“程总,这些都是您的私事,我没必要听这些。”络馨冷脸打断,“我收下小辰宝作为病人,与您无甚关联。”
程墨无法接受眼前女人这般冷酷的态度。不久前他们在这张床上亲密相伴,现在竟说翻脸就翻脸?
他快步逼近,将俊俏的脸庞凑到络馨面前,眼中充满炙热的火焰,“我不信,你对我完全无动于衷。”
络馨慌忙后退,膝盖却不巧抵在床边。此刻她已无处可退。
她目光转向一边,“面对如此难得一见的好男儿,我这样易水性的女流之辈一见倾心不是很自然吗?”
“你并不是那样一个人!”程墨着急辩驳,“你明明是个很好的姑娘,为何要贬低自己呢?”
不说别的,就拿薄家严格的家教来说,这一点在名门望族中都是出了名的严谨……
“您说的那个水性杨花的名头,当初可是从您的口中传出去的?如今您知道了我是薄家人之后,竟改口说我品行端正?”
络馨不屑地哼了一声,“我这可是个带俩娃寡妇哦。”
以前的她曾是那么纯洁温婉,但现在只盼自己的周身生满锋芒,只要能确保孩子们的安全,她不惜为此变成任何人!
“你那丈夫究竟藏在何处?”司程墨急红了眼问道,满腔的无奈与无力在胸中翻滚。为何这女人就不能与他好好对话一次?
络馨猛然抬首,眸中的寒光如锋锐的刀刃一般冷厉:
“我是薄氏的女儿,千亿财富的隐形富婆,哪里看得上那些只能赔钱进门的臭男?还是你觉得,一个女人应当甘愿围在男人身后,任凭夫家欺压,活得像个傀儡?”
“如今我不缺钱财,位高权重,爱恋自由,不想恋爱时便全心投入到事业之中。即便去买个出色的种马,生个出色的孩子,又有何不可?”
司程墨怔了半晌,未料到她竟能说出如此特立独行之辞。
他凝视着她,目光坚定:“这样的你,并不符合我心中的你。”
络馨嘴角勾起一丝嘲讽,“司大总裁,与你相识多久,便如此自信自认为了解我?”
“你且留下照料小晨,我去手术室了。”说罢,她不愿再与这位男子多加纠结,那几句哄人的言辞还是留给别人去听罢。
络馨方迈开步子,一股巨大的力量却将她牢牢拽住,下一刻已落入那个既熟悉又充满威胁的怀抱。
男子紧紧依偎于她的发间,贪婪吮吸着她的香气,语气沉重且略带磁性:
“情感之事,岂是时光所能轻易衡量?当日你为我挡枪的那一刻,当你甘愿自我伤害只为拯救我的那一刻,我的心里就只有你了!”
“小九,让我们平心静气,好好交流。这既是为小林好,也是为自己好。”
司程墨献上了他最为真切的情谊,然而这话语却如刀子般刺入了络馨的心!
过去她所作出的所有牺牲难道还不够吗?最终换来了何等的结局?如今只因暴露了自己薄氏女的身份,这名男子就开始对我表达爱意?
“我们之间已无需交谈。”络馨冷漠回应。
然而越是挣扎,便越是紧紧被拥抱着。司程墨急切至极,大声辩驳道:“我从未钟情尹梨雪,从始至终!”
原本络馨不想揭开这男子虚伪的面具,可是对方偏执地展示其虚幻的爱情,试图三言两语便让她回心转意。
络馨不禁苦笑:
“此话不觉可笑?不是青梅竹马的知己关系?若非为了她,你怎么可能对已有孕的正妻下手?”
司程墨心头沉闷:“这些流言蜚语从何而来?是尹梨雪,还是家母之口?”
络馨默然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