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归甯醒来时,身边是daisy。
“沈小姐,你好点了吗?”
沈归甯从床上坐起来,靠在床头,“昨晚是你在照顾我吗?”
daisy帮她把枕头立起来垫在身后,“是瞿先生,他早上有急事刚离开。”
沈归甯惊诧,“他来过?”
所以昨晚不是做梦?
“嗯。”daisy给她倒杯温水递过去。
沈归甯接过水杯,怔忪地道谢。
她思绪恍惚,有点断片,不记得夜里发生什么。
早知道不喝那么多酒,头到现在还很沉。
她应该没说什么不该说的,惹瞿宴辞更生气吧?
daisy问:“沈小姐,你早上想吃什么?我给你订餐。”
沈归甯从断断续续的回忆中抽离,昨天晚饭没吃几口,光顾着喝酒,胃里空空的,“菠萝包,还有小米粥吧。”
daisy边打开手机,“好的。”
沈归甯今天去不了学校,只能打电话跟老师请假。
上午祝思璇来医院,她那位上司也跟着一起来。
沈归甯从闺蜜口中听过不少关于叶泽铭的吐槽坏话,对他的印象停留在压榨员工的资本家形象上。
第一次见本尊,忽然发现他外表与想象中的大相径庭,看起来温文尔雅,谦谦君子。
祝思璇动了动嘴,用口型说:“他非要跟过来,我没办法。”
叶泽铭放下手里的果篮和礼盒,温和有礼地开口:“沈小姐,听说你生病,我来看望一下,希望不会打扰你。”
“不打扰。”沈归甯浅浅扬唇,礼貌回应,“谢谢叶先生关心。”
叶泽铭笑笑,“你是思璇最好的朋友,又是辞哥的女朋友,我来看你应该的。”
沈归甯听这亲昵的称呼,心想,他俩也不单纯是那种关系吧。
祝思璇拉了张椅子坐下,“瞿先生昨晚不是在这吗?”
沈归甯抿唇,“早上有事先走了。”
他行程向来紧,说来便来,说走便走。
祝思璇凑过去小声问:“那你俩说开没?”
沈归甯轻轻摇头。
她睡得迷迷瞪瞪,根本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只是隐约记得,他凶她了。
-
瞿宴辞清早接了通电话,匆匆离开港岛,返回京市。
老宅打电话来告知,老太太起夜不小心摔倒,人在医院,挺严重。
万幸发现及时,第一时间送到医院就诊才脱离危险。
老太太有冠心病,上了年纪身体大不如前,这么一摔更是雪上加霜。
主治医生建议她在医院修养两个月。
老太太是最闲不住的人,哪能同意,在医院住了三天,稍有好转就想出院,“我要是在医院待上两个月人都要发霉了。”
夏绮在一旁劝说:“奶奶,你就听医生的吧,你这脚崴了,回家不是也只能躺在床上休息吗?”
老太太眉头紧皱,“我在家里躺着也比在这躺着强。”
“这有医生护士,更有保障。”夏绮拿过桌上的果盘,用小叉子叉了块苹果递过去,“吃块苹果,可甜了。”
“你少来。”老太太知道她在转移话题,“我最多住半个月,多一天都受不了。”
老爷子插了句嘴,“你当菜市场买菜呢,跟医生讨价还价,你就是医生最头疼的那种病人,不遵医嘱……”
老太太斜眼瞪他,老爷子默默把剩下的话咽回去。
外面人人都以为老爷子强势,实际也是个妻管严。
瞿宴辞刚从主任办公室回来。
夏绮向他求助,“哥,你劝劝奶奶,她老人家非要尽快出院。”
“奶奶,你先住一个月,身体好转以后我们再说。”瞿宴辞安抚道。
老太太想了想,提要求,“你要是能把女朋友带回来我瞧瞧,我就考虑考虑。”
“……”
瞿宴辞沉默。
短期内怕是不可能,那姑娘指不定还想跟他分手。
老太太见他不说话,猜测道:“什么意思?不会是闹矛盾了吧?”
瞿宴辞不露声色,“没有,她最近很忙,而且这两天也感冒生病了,过段时间吧。”
“感冒生病了啊,那你多关心关心人家。”老太太语重心长,“女孩子要多哄哄,你这天天忙工作,肯定没多少时间陪她,别把人姑娘弄跑了。”
瞿宴辞默不作声地听着。
老爷子说:“不用那么着急带回来,不是没谈多久吗,等感情稳定下来再说不迟。”
老太太想了想,“那倒也是,别给人家太大压力。”
-
沈归甯在医院打了两天针,身体已经恢复。
临近毕业,事情很多,要拍毕业照、排练毕业典礼的舞蹈、准备期末考核,忙得晕头转向。
那天在医院过后,她和瞿宴辞就没有联系过。
她想主动给他打电话,但一想到那晚他凶她,又立刻打消念头。
是她有错在先,瞿先生不原谅,情有可原。
至于前男友那件事,解释过,他不信,她也没办法。
她觉得自己像等待审判的犯人。
周六,祝思璇公司办产品展会,邀请沈归甯捧场参加。
活动规格不小,来了很多人。
现场布置很有设计感,单独的太空舱,每个空间里摆放一类型产品,简约大气,让人眼前一亮。
有好几款产品的包装设计都出自祝思璇之手,尽管她才进公司一年,但业务能力很强,现在已经是设计部的组长。
沈归甯由衷感叹,“思璇,你这礼盒设计得太棒了,这包装我看了都想买,好符合年轻人的审美。”
“你不用买,我那有,一会儿给你。”祝思璇笑着说:“这个香熏蜡烛我试用过,安神效果确实不错。”
她蓦地想到什么,又贴到沈归甯耳边低语,“里面有一款适合情侣用,可以调情,你带回去试试。”
沈归甯瞬间明白,不自在地垂眸,“我暂时用不到。”
祝思璇疑惑,“你和瞿先生还没和好?”
“我们都没联系。”沈归甯捏着包包上的吊坠把玩,眸底掩过失落,“可能他就是不想原谅我吧。”
祝思璇觉得未必,“那天你生病他半夜赶来,看得出来很担心你。”
沈归甯轻声叹息,“其实,我有时候在想,要不要就这样算了。”
话音刚落,身后骤然传来男人熟悉冷沉的低腔,“什么叫就这样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