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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查陈年命案,人证物证都必须齐全吗?”

芷萝宫内,素简一边给孟屏君的背部上色,一边同孟婉兮闲聊道:“若是隔了很多年,人证物证可怎么找? ”

孟婉兮坐在美人榻上,衣裳半解,下腹部敷着消炎镇痛的药,闻言轻轻摇头,道:“一些陈年旧案,想要找全证据确实不易,因此在证据不足的情况下,大理寺卿的审讯技巧就非重要要了。”

“审讯技巧?”素简的手微微一顿,道:“你是说,即便证据不齐全,审讯的过程中若能想法子查清缘由,让对方认罪,也能定案?”

“虽不中,亦不远矣。”孟婉兮轻笑,想起了陵川时的一桩旧案,道:“我爹爹任陵川府审刑院使时,遇到了一桩物证存了十五年的案子,是一位员外的女婿和儿子争家产的故事。”

“原本地方的案子都是由县尉府衙侦办,要让审刑院出面的,必是大案子。争家产这事尽管牵扯万金,但说到底还是民间钱财纠纷,按理不是我爹爹的职权。偏偏那员外的儿子与我兄长相熟,我兄长便替他行了个方便,将状纸递到了审刑院。”

“原来,那员外与其妻伉俪情深,府中并无其他侍妾,膝下仅有一双儿女。那员外子女缘薄,生下女儿之后,连续生了几个孩子都不幸夭折,妻子生下小儿子后后,也不幸血崩而亡,女儿比儿子足足大了十二岁。”

“员外见女儿疼爱幼弟,说是长姐如母也不为过,便不肯续弦。员外一门心思将家业做得越发大了,在陵川府有七八家酒楼,田庄铺子十数家,经商有道,攒下钱帛无数。后来,女儿心仪一家酒楼的年轻掌柜,便按女儿的心意,将她婚配给那小掌柜,算是低嫁。”

“只是天佑不测风云,待小儿子四岁时,那员外身染恶疾,已命不久矣。那员外不得已,将幼子托付给了女婿,将酒楼店铺尽皆变卖了,留了四纸遗书,交给女婿,儿子,族长和钱庄各一份,还请府衙做了见证。”

“遗书上说,将家产共分为十份,女儿女婿占其七,儿子占其二,宗族分其一,待小儿子有掌家之力后,也就是十五年后,来钱庄取出全部现银,女婿,儿子和宗族一同分掉这批钱银......”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素简听到这里,忍不住惊叹道:“这员外可真是大智,竟然舍得那么多钱财给女婿,就为了保下小儿子一条性命。”

孟婉兮对素简越发讶异了,言谈之间就想通其中关窍,笑道:“事情若只是到此为止,只怕也扯不上审刑院了,女婿的份额十占其七,宗族怎会同意?是以, 说是有四份一模一样的遗书,实则四份只有三份是一样的,那是员外布下的一个局,只有族长知晓。”

“布下的局?”素简心中好奇,手上的动作越发慢了。

趴在床榻的孟屏君终于忍不住,强睁开服了药昏昏欲睡的双眸,开口道:“去换乌木进来,素简姑娘,你且坐到一旁听兮儿好好讲故事。”

“这,”素简讪讪道:“毕竟男女有别......”

“无碍,你们江湖人不是不讲究男女大防吗?本宫也不讲究。”孟屏君百无禁忌,道:“待兮儿把衣裳整理好,便让他进来吧。”

素简忙道:“娘娘,话虽如此,还是民女——”

孟屏君道:“此事乃是精细活,若只靠你一人之力,须得耗时半月不可。本宫只怕久了横生枝节,还是你和乌木二人轮着来,时间上也快些。”

素简仍有些犹豫,孟婉兮已收拾好衣裳,掀开床幔去唤乌木了。

她腰腹上的玉兰花已经绣好,素简给她敷的药,也不过是让最后一点红痕消退得更快些。

“娘娘,您是和陛下彻底不过了吗?”素简见孟屏君又闭上了双眸,还是忍不住问道。

孟屏君声似呢喃,随意道:“嗯,早就不想过了。”

一番收拾,乌木半跪在床榻边上,蘸着颜料在孟屏君的背上穿刺上色。

素简自然也不肯干歇着,跪坐在另一边的床榻上,一同为孟婉兮用细笔绘好的图腾上色。

美人肌肤如雪,延颈秀项,如今却玉瘦香减,着实堪怜。

孟婉兮捧着杯热茶,坐在美人榻上接着说道:“刚刚说到那员外自知命不久矣,写下了四份遗书,也请府衙勘过了,那女婿将妻弟接回家中照顾。谁知等到十五年后,不止钱庄不认,那遗书也变了样了。”

素简奇道:“难不成经过府衙勘验的契书,也能作假?”

孟婉兮淡淡一笑,道:“那员外本是个游商,走南闯北积攒下许多财富,在江东购买丝绸时,被当地布庄以乌贼墨摆了一道,损失银钱近半。”

乌木未曾去过江东,听到此处忍不住问道:“那乌贼墨有何讲究?”

“乌贼鱼腹中有墨,今作好墨用之。”孟屏君听到这里,也跟着开口道:“乌贼墨不能久存,初时字迹清晰可见,随着时间的流逝,原本的文字会慢慢消失。”

“不错,”孟婉兮点了点头,接着道:“那员外既怕女儿在他死后不能被女婿善待,也怕他会欺负幼子年少,更不舍得将万贯家财都尽数交给外姓之人,是以弥留之际,那员外以乌贼墨为招,摆了他女婿一道。”

素简问道:“那员外是如何设局的?女婿总不能十五年的时间里,竟然一次都不曾翻过老岳丈的遗书吧?”

孟婉兮淡淡一笑,道:“府衙勘验过的遗书共计四份,只有女婿的那份用的是普通墨水,而给宗族、儿子和钱庄留的那一份,则有一些字眼用乌贼墨书写。待到十五年后,女婿手持遗书,要去钱庄取钱时,钱庄却不认了。”

“原来,女婿得那份,上书【方家宗族得一,以资宗庙书塾及孤寡老弱救扶之用,爱女云渊与夫婿得七,等同随嫁奁田等物,稚子文渊得二,为立业成家之资用,余虽财尽,归之有处,心无憾矣。】,其他几人的遗书上书【方家宗族得一,以资宗庙书塾及孤寡老弱救扶之用,爱女云渊与夫婿得一,等同随嫁奁田等物,稚子文渊为立业成家之用,余财尽归之,心无憾矣。】”

“这,”素简听得一愣一愣的,叹服道:“不过是删改几字而已,但句读不同,其义亦不同,这员外属实刁钻。”

“那女婿百思不得其解,先是怀疑钱庄和族长联手做假,因当年他分明四份遗书尽皆看过,上面府衙和钱庄的印章犹在。再请府衙勘验,竟说四份均为真迹,不得已上告县尉听判。那县尉和县令经女婿打点,将员外七成的钱财都判给了女婿。”

乌木在莹白胜雪的肌肤上为绘的图腾上色,余光却不敢多瞧,忙接话道:“那员外有意欺瞒在先,女婿此举,也不算不义。”

“先别急,此事还未说完呢。”孟婉兮轻轻一笑,道:“这时候,那小儿子已经十九岁了,原本该娶媳妇成家立业了,不曾想竟孑然一身,十二岁那年考了个秀才,就被姐夫安排去当了个账房先生,无人为他置业说媒。至于员外的女儿,生了几个孩子后,被那女婿嫌弃年老色衰,在府中辟了偏远的院子独住,早早扶了娇艳年轻的姨娘做了平妻,正妻的儿女也都交由平妻抚养。”

话到这里,孟婉兮忍不住道:“题外话,那姨娘出身也很有意思。她是员外女儿的贴身婢女,早年跟着员外女儿辛苦经营酒庄,经商的才能并不逊色于员外的女儿。”

素简不忿:“也是个贱人,这平妻也算背主了!”

她实在想不通,怎么为人婢女的,各个都不肯安守本分。

“也不算背主。”孟婉兮叹道:“主母有孕,怕丈夫被其它女人勾走了,让贴身婢女做个通房或是抬了做妾,都是大家族里的寻常事。那婢女也狠得下心,连吞三副绝子汤,让主母彻底安了心。更何况,经过绿竹和紫竹背主一事,我也是看明白了,没有人想为奴为婢的,只要有人点醒她们,只要给她们一丝希望,都想做吆五喝六的主子。主子越是宽厚,她们越是容易心思浮动,事成者也不在少数。”

“话说回来,小儿子虽说只是个账房先生,但模样实在清俊,胸中更有锦绣文章,在陵川也不时流出几首诗来,人人称颂。”孟婉兮回想起陵川初见方文渊的模样,此人方满十六,一脸的孤高清傲,眉宇间尽是不忿之色,一看就是个硬骨头。

她接着道:“我兄长虽说如今是个武将,可也曾是考了功名的读书人,自叹文章不如姐姐也就罢了,竟连个账房先生也比不过。他心中惜才,便常到小儿子当账房先生的那家酒楼喝酒,一来二去两人便相熟了。十五年之期未到,兄长已经和小儿子成了挚友,知道他们姐弟过得都不易,就连亡父攒下的家财都进了姐夫的口袋,就让他按照那员外的遗愿,哪怕为了姐姐也去争上一争。”

“小儿子争了,却因无权无势也败了,幸好他有功名在身,免了堂上的刑罚。我兄长得知此事后,将他的诉状给了我爹爹,原本是想让爹爹从县衙那儿调来卷宗,越级重判的。谁曾想,我爹爹那只老狐狸,查阅卷宗诉纸后,竟发现了天大的漏洞。”

孟婉兮越讲越是兴奋,拔高了声音道:“那员外弥留之际,竟一言未提女婿的名姓,谁说方云渊的女婿就不能换个人呢?陵川女子和离再嫁早有先例,只是大虞礼法不让女子私存积蓄,名下不能有房契田契等私产,只能依托于夫婿生存,才让员外不得已将家财赠予女婿。所以,我爹的第一个法子,就是让方文渊先想办法见到姐姐,找出当年的嫁妆册子交给他,再想办法求得一纸和离书。”

“大虞女子不管离异还是寡居,都可以带走当年陪嫁的嫁妆。老员外的遗书上,已经言明他的财物等同随嫁奁田等物,女儿自然能将钱财尽数带走。”

“第二呢?”乌木问道。

“当然是找出真正的遗书了。”寝殿外忽地传来孟鸿风的声音。

紧接着司琴的声音传了进来,在门口等了片刻,方低头进来,禀道:“娘娘,奴婢无能,未能发现孟将军已经——”

“无碍,兄长身为镇北将军,功夫自然在你之上,要是瞒不住你,如何能镇守北疆。”孟屏君宽慰道,心中却暗道不知兄长看到了多少,又听到了多少。

她支起身子,由着素简和孟婉兮为她贴好药,穿上了宽大的袖衫。

唯有素简锲而不舍地问:“孟大人怎知还有一封遗书?”

孟婉兮接道:“遗书上先提族老,再说爱女云渊,最后才说到稚子文渊 ,老员外视若明珠十余载的女儿,未必就比幼子的分量轻。何况,幼子几乎是姐姐和奶娘一同带大的,老员外心中定然是信得过女儿的,却未必信得过女婿,是以姐姐既极有可能拿到真正的遗书,只是她也未必知晓遗书藏在哪儿。”

“那,最后孟大人查出来,遗书藏在哪儿?”乌木悄声问道。

孟婉兮一边给姐姐别上发簪,一边不疾不徐地道:“老员外临走之际,当着女儿女婿得面,将亡妻生前最爱的一副镯子,传给了女儿。老员外每每思念亡妻时,就拿出那副镯子日夜摩挲,泪洒当场。是以女婿哪怕借机挪走了女儿其他的嫁妆,定不会动这副镯子。女儿手上的遗书有府衙的印戳,有族老的手印,还有钱庄的印信,且日期比女婿那份还晚了几日,按照律令自然是优先采用后面日期的契书,当然以女儿手中的那份为准。”

素简悟了,道:“那员外在生意如日中天的时候,竟然肯变卖家财,压到十五年后再行分配,也是个妙人。”

员外在赌,赌的不是女婿的人品,而是儿子长大后成才与否,看是否有余力和女婿对打,护住家产。若是护不住,女婿等到十五年后,也已习惯了儿子的存在,未必还想险中求富贵害他孩子的性命。

说话间,司琴见孟屏君已收拾齐整,便掀开重重帷幔,几人见到了带着银质面具,半张俊脸似笑非笑的孟鸿风。

饶是见惯了美男子的素简,也忍不住感叹一声:这将军长得真是好看。

只是站在那儿,就看起来分外可靠,宛若巍峨高山,坚不可摧。

孟鸿风轻笑:“孟屏君,你真是好大的胆子,竟然想偷天换日。”

孟屏君却只是柔柔笑着,靠在孟鸿风低下头的耳边,悄声道:“大哥,你若待妹妹好点,妹妹便送你一份远征北疆的大礼,保你平安无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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