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宋锦棠是被亲醒的。
她看着男人一下下的亲在自己脸颊、额头、眼尾处……
“你醒了?头疼吗?”
陆川点了点头,含笑说道:“嗯~不疼。多亏了媳妇昨晚的细心呵护,我现在已经清醒了。”
宋锦棠昨晚早早地上床休息了,此刻的精神状态还算不错,并没有感到困倦。
然而,晨起时候的慵懒感却如影随形地缠绕着她,让她忍不住想要闭上眼睛,再稍稍休憩片刻。
陆川刚才已察觉到女人眼底的清明,撒娇般的说:“媳妇~我还有近一个时辰才上朝呢~”
宋锦棠闭眼装作没听见,只是当他的唇落在耳畔的时候,还是被这一阵酥麻感给折腾的睁开了双眼。
“你刚起来就欺负我!还让不让人休息啦!”
陆川亲了亲她的脸颊:“怎么是欺负!明明是爱~”
她颇为无奈,因着已经感受到了小小川,所以有些害羞的捶了他一下。
“没洗漱呢!你一身酒气。不要!”
陆川见她松了松口,起身把人直接抱了起来:“先去过去亲一会儿,烧好水一起洗嘛!”
宋锦棠就这么被他拉着胡闹了许久。
最后陆川把她擦洗干净出来的时候,都快赶不上早朝了。
他胡乱把衣服套上去,穿戴好之后,走之前不忘亲了亲她的唇:“乖!再歇会儿吧。”
陆川到来的时候,群臣就快要一起入殿了。
韩兆静静地站立于陆川身后,满脸茫然地凝视着这位姗姗来迟之人。
只见陆川步履轻盈,身姿挺拔,丝毫不见宿醉过后应有的颓靡与难受之态,反倒显得神采奕奕、容光焕发。
韩兆终究还是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压低声音向陆川询问道:“陆哥啊,你昨晚究竟跑到哪里去啦?我今晨酒醒之后便前去寻找你,结果那门房却说你整夜未曾归来呢!”
陆川听闻此言,微微沉默了一瞬,而后才用轻声道:“昨夜我饮酒过量,以致酩酊大醉。那侍从见我如此狼狈不堪,便直接将我带到了最近的一家酒楼安置歇息。”
然而,凭借着敏锐的直觉,韩兆深知此事恐怕并非像陆川所说这般简单。
只是苦于眼下并无确凿的证据可以证明自己心中所想,也只能暂且作罢。
稍作停顿后,韩兆继续小心翼翼地追问道:“陆哥,这几日你一直都在忙些什么呢?我都看不到你人影。”
“主要是我还想问你呢!就我生辰那日,当你听闻有关公主的消息时,为何会跑得那般迅速?还有啊,后来你又为何突然改转方向,去找周璃了呢?”
说话间,韩兆不时环顾四周,确认无人偷听他们之间的谈话。
可陆川担心这傻子再继续胡说八道,有损棠儿清誉,便直接拿手里的笏板敲了韩兆一下。
“我和皇太孙殿下关系好,那是他嫡亲妹妹,帮着去请大夫这是很正常的。”
周遭也有交谈声,可两人却突然安静下来。
韩兆转而笑嘻嘻的看向面前紧张的男人,顿时觉得自己真的是聪慧过人,这一下子就看穿了他,猜到了究竟是什么情况。
“陆哥~我懂了。”
听到这话,陆川还是有些担忧的,生怕已经被这大嘴巴发现了。
“懂个屁!”他语气不好,直接反驳了。
紧接着,韩兆悄咪咪在他耳畔低语道:“你是不是看上周璃了?”
陆川挑眉看去,没了紧张感,倒是多了几分看傻子的意思:“你别逼我扇你!这没有的事,滚一边去。”
韩兆被骂了一顿,但还是不死心,依旧觉得自己的想法是再正确不过的。
韩兆被骂了一通后,心中虽有些许沮丧,但还是不死心,仍旧坚信自己的想法才是最正确的。
然而,还未等韩兆再次开口表明自己的观点时,却被太监鸣响的三声鞭子打断。
陛下即将上朝,刹那间在场众人皆噤若寒蝉,韩兆自然也不敢再多说半句废话。
宋云泽因着新婚,一连三天没上朝。
至于孟以柠,原本想着来了东宫就能和宋锦棠作伴了。
不曾想宋云泽拉着自己日日胡闹,可怜的孟以柠被折腾得腰酸背痛,每天大多数时间都在床上躺着。
终于,连一向随性闲散的慕韵诗也实在看不下去了。看着自己儿子盯着儿媳妇的样子,简直宛如饿狼瞧着肉了。
这心中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所以慕韵诗逮着机会,便把儿子留下了。
“你别太荒唐了!瞧瞧人家以柠被你折腾的,走路小腿都在飘,看起来神色疲累。你可千万悠着点,小姑娘娇贵的很!来日方长……”
宋云泽也有些害羞,最近的确是太过分了些:“娘,我知道了,您就放心吧。”
接下来的几日,陆川和宋云泽忙得不可开交,具体在忙什么她们也不知道,只听说外邦来使马上要入城了,还要一起参加狩猎。
宋锦棠也是有自己的事忙碌着,筹备的济善堂也即将迎来开业典礼。
除周璃外,她们另招了一名女医。
这位女医的父亲原本是城南一家颇有名气的医馆里的大夫。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在一次给病人诊治的过程中,却发生了意想不到的状况。
当病人结账的时候,竟然认为她的父亲故意使用昂贵的药来谋财,于是不肯支付费用。
双方在激烈的争执中逐渐失去理智,互相拉扯起来。混乱之中,那名蛮横无理的病患竟抄起一把椅子,狠狠地砸向了女子的父亲,导致他头部遭受重创。
自那以后,女子的父亲就不幸瘫痪在了床上,生活无法自理。
她和母亲只能依靠家中仅有的一点积蓄勉强度日。为了能够更好地照顾受伤的父亲,她拿着父亲所留下的医书和笔记自学医术。
渐渐的医术也越发精湛,平日帮父亲针灸,帮乡亲们治病。
可惜好景不长,就在去年寒冷的冬天,尽管女子悉心照料,但她久病缠身的父亲终究还是没能挺过去,离开了人世。
悲痛欲绝的她在料理完父亲的后事后,不得不开始重新寻找生计。
最终,她来到了一家医馆做起了小工。平日里,她主要负责熬药以及照看病人等琐碎工作。
周璃摸过她的底,见她的确是精通医术的,便留了下来。
开业当日,宋锦棠起了个大早,出宫预备着在门口布施粥点,就算是做善事了。
临近巳时,还有不少人在济善堂门口排队领粥。
就在这时,只听得一声尖锐而响亮的鸣叫划破长空。
众人下意识地抬起头来,循声望去,只见一只羽毛如墨染般漆黑的金雕正展翅翱翔于天际之上,那矫健的身姿犹如闪电一般迅速掠过。
与此同时,一支浩浩荡荡的车队正朝着宫门方向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