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淑敏跟二叔已经离婚了,她做什么都跟二叔无关,二叔这么激动干嘛?”
赵管家猛拍大腿,人老了,话就多了,没忍住就全说了:
“二爷打得太狠,二夫人的脸都肿了,还掉了两颗牙。二夫人一生气,就说她以前还跟会所男模玩过,那些男模个个都比二爷厉害,还骂二爷短小却不精悍,身为男人,二爷哪里受得了这种刺激?”
阮恩恩沉默住。
文淑敏居然这么刚!
这是跟阮丞战撕破脸之后,放飞自我了啊。
文淑敏有没有玩男模她不知道,她只知道,文淑敏手里的确有阮丞战的把柄。
“二夫人还说要让二爷身败名裂,让他的小三和私生子全都喝西北风。哎,老爷子估摸着她手里有二爷的把柄,这才让我来请您跟三爷回去主持大局。”
阮恩恩心里门清。
主持大局当然是阮朋兴自己来,叫三叔回去是撑场子出主意,叫她……当然是知道她继承了那么多遗产,想让她当冤大头,拿钱打发文淑敏和那狗仔。
爷爷现在打主意,都是冲她手里的钱。
爷爷并不缺钱,但只要有机会,他就会在自己身上算计,能薅多少薅多少。
赵管家心道,还好三爷坐另一辆车,不然他刚才口无遮拦被听到就麻烦了。
“大小姐,一会儿不管他们说什么,您可都要站在老爷子这边啊。您如今是集团的总裁了,是老爷子最看重的继承人,千万别帮外人。”
阮恩恩觉得好笑:爷爷最看重的继承人不是三叔吗?
在阮家,她才是外人好不啦。
“赵管家放心,我只管看,不说话。”
赵管家:“这、也不太好。要说话,但要帮着老爷子说话。”
阮恩恩无语,你们要求真高。
文淑敏被阮丞战打的很惨,不得不说,阮丞战是有点儿暴力因子在的。
阮恩恩看见文淑敏衣服凌乱,满脸红肿,嘴角还都是血迹,有点儿意外。
这算不算报应呢。
她一心想嫁给爸爸,之后又嫉妒妈妈,爸妈不在了,她开始针对自己。
如今她却成了那个被欺辱的最惨的人。
“你把他们叫回来干什么?”阮丞战看到赵管家身后的阮恩恩和阮丞城,不由对着老爷子怒骂,“你还嫌我不够丢人吗?故意叫他们回来看我笑话是不是?老头子你是活够了,也想弄死我吗?”
阮朋兴被气得手一直在抖:“我是在帮你!老三,快过来,事情你都知道了吧?你看这是怎么弄?”
阮恩恩毫无存在感,站在角落里安静看戏。
“事情很简单,二哥打了人,赔偿相关医疗费用;文女士跟二哥已经离婚,不是阮家人,她的丑闻并不影响阮家,如果这位狗仔先生执意要把事情闹大,抹黑我们阮家,我们法庭见。”
阮丞城嗓音冷漠,逻辑清晰,他一个眼神扫过去,那个狗仔都怂了。
从道理来讲,文淑敏的事儿的确和阮家无关。
但是——
阮恩恩看热闹不嫌事儿大,“文女士丑闻事件里的男主角似乎是爷爷的座上宾,这件事闹大,爷爷的名声会不会受损?”
“这里哪有你说话 的份?”
阮朋兴怒斥阮恩恩。
“好吧,那我就去上班了。”
“你等等!赔偿的事情由你来跟他们商议。”
“爷爷,我不是冤大头,不是你的儿子惹了事,我就会毫无怨言帮着擦屁股的工具人。”
“你说的什么话!这是你二叔,你的长辈!这件事跟你也有关系的,你赶紧……”
“跟我有关?”阮恩恩的目光缓缓落在文淑敏身上。
文淑敏蜷缩在椅子上,捂着自己的脸,却没去看阮恩恩,而是冲着阮丞战放了狠话,“阮丞战你这个孙子,没出息的废物,今天你不赔偿我一百万的医疗费和精神损失费,我就把你当初虚开发票的事情抖出去,到时候你就要坐牢,你们阮家的名声也别想要了!”
文淑敏被打得失去了理智,竟然把自己的底牌都亮了出来。
阮丞城眸子闪了闪,原来是这个。
阮丞战听到“虚开发票”这几个字,冷汗都冒出来了。
“你这贱人!看我不打死你!”居然在背地里阴他。
“住手!”阮朋兴脸色都铁青了,制止住阮丞战后,斜睨着阮恩恩,“这事儿你来解决。你才接手集团,需要你三叔的帮助,你三叔夸你这段时间进益不小,我也打算慢慢放权给你,这是我们阮家的家事,你来解决。”
“爷爷,这是阮家的家事,不是我的事。您还活着呢,我哪儿能越俎代庖,替您教训二叔呢。”
阮恩恩跟着楼衍,学会了一招:混淆黑白。
爷爷想让她解决的是文淑敏。
她却故意要解决阮丞战。
“若我是家主,就二叔这件事,我能报警处理。真的,一个烂果子放在一群好果子里,肯定会把其他好果子污染的。最好的法子,就是将烂果子丢弃。”
显而易见,阮丞战就是这个烂果子。
阮朋兴一听这话,一家之主的威严当场就压不住了,他颤抖着手,指着阮恩恩吼道:
“阮恩恩!你放肆!”
阮恩恩淡定的理了理自己的头发,再看看文淑敏肿如猪头的脸,实话实说:“二叔这些年犯了不少蠢事儿,都是我爸爸帮忙解决的,现在我爸爸不在了,爷爷又把这脏活累活给我,没您这么欺负我们大房的。”
她顿了顿,“至于文女士,人家被打成这样,提出赔偿理所当然,您要是觉得一百万要多了,不如报警处理,让警察来衡量赔偿数目。”
文淑敏蹙起眉头,阮恩恩为什么帮她?
她知道阮老爷子最在乎颜面,这事儿要是真报警,让所有人都知道阮家的丑闻,他能当场去世。
老爷子被逼得无法,看向了阮丞城:“老三,你怎么看?”
“赔偿可以,虚开发票这一说……还请文女士给出证据,想敲诈多少也说个明白话。”
阮朋兴干咳两声,拉扯阮丞城的衣服:“老三,这儿还有外人。”
外人狗仔小哥:我什么都没听到,我就是想要钱。
阮丞城使了个眼色,立即有佣人把狗仔小哥拖到了旁边的一个房间。
“现在没外人了,二哥,说句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