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给我脸色看。对了,你怎么会在阮氏大楼?”
“我来找你。”梁寒道,想起自己查到的那份资料,他本来想告诉阮恩恩楼衍真正的“底细”,却听到阮恩恩说道:
“我已经跟梁夫人说清楚了,我跟我丈夫两情相悦,我不会再纠缠你,同样,也希望你能放下过去,往前看。”
“你说什么?”
“梁寒,你救了我,我感激你,但也仅仅是救命之恩的关系而已。”
阮恩恩不希望梁寒胡思乱想,提早把话说清楚。
谁知梁寒却怒了:“只是救命之恩的关系?恩恩,你怎么能说出这么凉薄的话!”
“你说我凉薄也好,无情也罢,这是事实。”
“你当真跟那个楼衍两情相悦?”
“嗯。”
梁寒沉吟道:“如果他欺骗你呢?”
“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一个谎言,他欺骗我又怎么样,只要他对我好!”
“那如果他只是个穷小子呢?”
“他很有能力,总会飞黄腾达的,再不济,我继承了那么庞大的遗产,能养得起他。”
阮恩恩的字字句句,都是往梁寒的心窝子去戳的。
梁寒捏紧了拳头,额间布满了青筋。
真好。
她不嫌弃他是个“穷小子破落户”,若她知道了楼衍的真实身份,自己岂不是半点希望都没了?
不,不能告诉他。
梁寒深吸口气,“既然你说我对你有救命之恩,那我住院的日子,就请你陪护好了。”
“我还要上班。”
“没关系,你下班了过来就行。你放心,除了陪护,我不要你做别的。”
阮恩恩还想反对,梁寒的口吻却突然变得自卑起来,“我救了你,你却满心嫌弃,恩恩,你……当真要对我这么无情吗?”
“好,我每天下班过来。但也仅仅是陪护。”
梁寒眼底闪过一丝得逞。
“我今天还要搬家,可以先走吗?”
“你要搬出阮家老宅?”
阮恩恩点点头。
她不想跟那群极品亲戚住一起。
时不时被阮媚恶心,被爷爷和三叔算计,这种日子她早就不想过了。
“搬出去也好,这样就不必继续跟那个男人演戏了。”
梁寒自我催眠,阮恩恩跟楼衍是契约婚姻,这可是她自己亲自告诉梁栩栩的。
至于她说跟楼衍两情相悦的话,肯定是想让他死心。
他就当没听过好了。
阮恩恩懒得跟梁寒解释,准备走的时候,梁寒道:“你以后出门还是要小心,我担心你那些家人会因为遗产的事,对你下杀手。”
“你怀疑今天开车撞我的人,是阮家收买的?”
“有可能。”
“我会查清楚的,多谢提醒。”
阮恩恩出去后,立即给小廖打了电话,“查到了吗?”
“这人赌博欠了百万巨债,说开车撞你,是因为有人给他二十万,只要你死了,就再给八十万。”
“给他钱的人是谁?”
“没查到,他自己都不清楚是谁。”
阮恩恩没想到对方这么谨慎。
“相信警察吧。”阮恩恩这么说了之后,就去搬家了。
容北晚上有应酬,加之阮恩恩被撞的这件事被集团和警方有意封、锁消息,他并不知道。
楼衍跟桑梦在京城的六合小馆吃饭,容北不知道的事,他就更不知道了。
阮恩恩跟张嫂忙活了一会儿之后,随便吃了一碗面,就想睡觉。
谁知手机里收到了一张照片。
照片里,楼衍的面容被拍的格外清晰,五官轮廓,清冽完美,他这人平日里看着斯文儒雅的,实则对人很冷淡。
可是他竟然在对他面前的那个女人笑。
那个女人的容貌看不太清楚,照片里,也只能隐约看到女人的轮廓。
但女人穿着月白色的旗袍,整个气质一下就起来了,清丽佳人来形容她也不为过。
阮恩恩捏紧了手机,指节泛白,瞳孔收缩。
楼衍是去出差的。
或许跟他吃饭的人,是同事,或者合作对象呢。
他说话算话,至少在这一年内,是不会乱来的。
她应该相信楼衍才对。
阮恩恩给楼衍发了一则信息:【你在哪儿?】
【工作。】
【吃了吗?】
【还没呢。一会儿吃加班餐。老婆,有事?】
阮恩恩吸了吸气。
这年头,想找个不说谎的男人太难了。
她高估了自己的魅力,也高估了楼衍的诚信。
楼衍的消息回得很慢,但一直没等到她的回复,隔了会儿,他打了个电话过来。
阮恩恩还在生气,给挂了。
她可不想影响他跟美女吃饭。
楼衍发来几个问号。
她简单回了几个字:累了,要睡了。
她在赌气,可这男人竟然就这么水灵灵给她发了个“晚安”,之后就没打过来了。
好气哦!
阮恩恩一边怀疑跟楼衍吃饭的美人儿是什么身份,一边又想从这个陌生号码里找点儿线索。
能够偷拍到楼衍和别的女人吃饭,还精准发送给她的人,肯定是熟人。
她给陌生号码回消息,对方装死。
阮恩恩拿着手机操作了半晌,最后成了个泄了气的皮球,躺在床上当咸鱼。
“只是合约婚姻而已,他违背约法三章,扣钱就是了,我气什么。”
“他是个男人,又不是我的宠物,我哪儿管得了他跟女人吃饭。”
“臭男人,当面一套背面一套,有种别回来了!”
阮恩恩气得把枕头都快揉变形了。
嗡嗡嗡。
她还以为是楼衍打来的,飞快爬起来找手机,竟是梁寒。
“喂?”
“还没睡?”
“嗯。”阮恩恩淡淡道,“有事吗?”
“我有点儿饿了,但助理已经回去了,可以帮我带一份虾皇饺吗?”
阮恩恩睡不着。
梁寒又是她的救命恩人。
她果断起身,去景轩餐厅带了一份虾皇饺去医院。
梁寒的脸色还是很苍白,不过他眉眼间似乎写着喜意,看见阮恩恩进来,他把削好的苹果递给她:“吃个水果。”
“不饿。这是你要的虾皇饺。”阮恩恩把餐盘放下来,给他取出筷子,递给他。
梁寒不经意的说道:“恩恩,跟你领证的那个楼衍,知道你赢了官司,继承了那么多遗产之后,可有提出什么?”
“他不是那种贪财的人。”
“那他好色吗?”梁寒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