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在这孩子出生没多久。
蓉侧妃院儿里的人也来报,“殿下,蓉侧妃生了,是位小皇孙!”
闻言三皇子面上的笑容愈发扩大:“赏,也有赏!告诉蓉侧妃,本殿下待会儿就去看她!”
没什么比一个人不能人道后,还接连诞下两个儿子更让人激动的了!
王玉茹不愿在此多待,见这边儿没事后,俯身行礼道:“既然柔妹妹这儿无事,那妾身先带着孩子回去,主院儿里头的奶娘都已准备好了。”
她决定在和离之前,还得恶心一把景柔。
刚出生的孩子便被自己抱走抚养,无疑是在剜她的心!
她双手刚要触碰上襁褓里的孩子,却被赵肃拦下:“此事日后再议,柔儿刚刚替本殿下诞下子嗣,且这一胎实在凶险,你若就这么将孩子抱走,岂不是伤了她的心?”
赵肃看着王玉茹,原本还算俊朗的脸这些时日已经瘦到脸颊微微凹陷,眼下浮肿,整个人看着便狼狈的紧。
闻言王玉茹的手顿住,抱着孩子的稳婆立刻回身,避开她伸过来的手。
见状王玉茹努力克制,咬了咬牙这才回身笑着道:“既然殿下疼爱妹妹,那不如妾身去蓉侧妃院儿里将孩子抱来与殿下瞧瞧?也省得殿下来回奔波?”
赵肃现在满心满眼都是儿子,闻言哪有不愿的?
王玉茹带着满腔不忿回到景蓉处时,这边儿安静的可怕。
推开门,看见躺在床上如出一辙的襁褓,一个疯狂的念头自王玉茹心中滋生。
原本停歇下来的雨又有了加大的趋势,伴随着一道闪电划破天际,无端叫人心头憋闷。
报喜的消息很快传入皇宫。
与二皇子一同等候在皇后宫里的景洛,在得知三皇子接连得了两个儿子后,难免在心中感叹赵肃还真是好命!
明明局面已经对他十分不利,却没想到他还能扳回一城!
“他命里该有子嗣,咱们也不能强求!”
对于孩子,皇后从来都是心怀善念的,只是后面的路,她的皇儿怕是要难走些了。
“母后说的没错,若是仅凭两个孩子就能让他重新步入朝堂,也算不得什么!谁输谁赢还有待商榷!”
景洛听了这母子俩的话只觉一个头两个大,要是靠两个孩子他的确没有太大的胜算,可若是有了沈延之的助力呢?
他没忘记,上一世便是沈延之一手促成三皇子登上大位!
他不敢想接下去会发生的事,只能在叮嘱了二皇子不要轻举妄动后,便先行离宫。
本来他会跟着来也就是想知道个结果,现在已经知道,也没有再留下去的必要。有些话他还是不要多听的好!
“外头雨势这么大,你为何非得现在走?”
赵渊挽留,眼看着时间不早,再有两三个时辰便到了早朝的时间,他今夜是打算宿在宫里了。
“我又不上朝,殿下您陪着皇后说会儿话,娘娘,洛儿先出宫了!”道别后,他披上宫人准备的蓑衣,踩进雨里。
雨滴打在琉璃瓦上噼啪作响,但殿门关上隔绝了大半声响。皇后彻夜未眠,与二皇子说了什么无人得知。
宫门处,景洛在走近了才瞧见二皇子马车旁还停着一辆稍显华贵的马车,不过驾车的车夫眼生的很,他没太放在心上。
“劳烦你送我回国公府,殿下今夜是不打算出宫,估计要等到下朝时间了!”
和二皇子的小厮招呼一声后,他抬脚准备跨上马车,但方才眼生的车夫却是走到他近前:“小公爷?我家主子说可以捎您回去,不如您乘咱们马车?”
黑压压的天空仿佛破了个口子,雨水又急又猛的打在身上,站在这儿说话的功夫,景洛便觉得鞋袜都湿了大半。
车帘里的人掀开一角,露出修长指节。
“不必了,替我谢过你家主子!”
景洛说罢抬脚便上了马车,没再看那边儿一眼。
马车渐行渐远,沈延之长叹。
沈延之大半夜出现在宫门前,景洛想也知道他此行绝对没干什么好事!
方才他一眼便认出,但心底还是没来由的抽疼,他也不知道两个人怎么就走到了这一步。或许两人本就不该开始?
等他回到国公府,换下湿透的衣裳后泡了个舒服的热水澡。
因为暴雨,天空始终都阴沉沉的。
大有一副风雨欲来的趋势。
接连好几日,景洛都忙的脚不沾地,京城突然增多的杂事拌的他无暇顾及朝堂中事。
直到这日下值,老爹居然难得在府里等着他,“洛儿,今晚咱爷俩好好喝一杯?”
饭厅里,一壶酒被摆放在桌上,老爹显然是等了他许久,“爹,是发生什么事了?”他看着眉头皱成川字的老爹,没来由的感到一阵心慌!
“嗯。”
景仁义低低应了一声,随后自顾自斟满酒杯,仰头灌了下去:“余老将军病危,恐怕就是这几日的事儿了!”
闻言景洛默默喝了一口杯中酒,烈酒下肚辣的他直吐舌头,但还是强压不快又继续斟满。
“依余老将军的脾性,恐怕是提了什么要求吧?”他端起酒杯目光灼灼看向老爹,后者略一抬眸忽然笑了:“洛儿长大了啊!居然都能想到此处了!哈哈!”
接连三杯酒下肚后,景仁义这才带着探究看向景洛:“可还记得先前他家那个幺女?叫什么芝的?!
唉!余守成这辈子也算是苦过来的人,我原以为他会求陛下护着将军府,却没想到他那个牛脾气,跟老子差不多!”
说到此处,景仁义忽然停顿片刻,粗糙带着茧子的大掌捏紧酒杯:“他跟陛下求了道旨意,央求陛下给他那幺女赐婚!”
闻言景洛喝酒的手一顿:“陛下答应了?”
自己最不想面对的还是要来么?
但紧接着,耳边的声音如炸雷般,炸的他脑子一阵嗡鸣。
“嗯,他家女儿要被赐给沈延之做正妻!”
原本辛辣难以入喉的烈酒,此刻却似乎是失去了所有味道,淡如白水。
“早该如此。”
他口中呢喃,整个人失魂落魄,都不知是何时回的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