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曲敲不敲定,什么时候是由你说了算的?”撂下一句话,盛焱目光冷冷。
“盛焱你!”周若初心口倏然像是堵了一团棉花一般,难受至极。
黑色的库里南从停车场缓缓驶出,停在了若初与 盛焱的腿边。
盛焱深深看了一眼满眼委屈的周若初一眼,转身上了车子的后座。
周若初怔怔站在原地,一颗心沉沉地坠落进无边深渊……
车门并未立马关上,车子也并未离开。
“不是要谈离婚么?不上来的话我就走了!”直到盛焱的声音传来,周若初赫然回神。
“开车。”盛焱放弃了她,身子靠进后座的椅背对着前头的司机吩咐道。
周若初最后一刻还是上了盛焱的车。
只是,上车之后,他就收到一通电话,后来,一路上他都在对着电话还有笔记本处理工作。
说实话,抛却他与她这段畸形的感情,盛焱依旧是自带光环,是那星光瞩目的存在。
特别是他投入工作的模样,十分耀眼。
这样的男人,很少有女人不喜欢。
只是,这五年的时光,盛焱用他的恶劣将她所有的欢喜都蹉跎成灰。
直到车子开进了“臻园”的地下停车场,轻车熟路地停在了若初车位的旁边,盛焱才匆匆结束工作。
司机很识相,知道二人有话要谈,停稳车子后,立刻溜之大吉。
盛焱摘了鼻梁上的金边眼镜,合上笔记本。
很难想象,那么斯文的外表下,藏着一颗那么阴暗那么邪恶的灵魂。
“盛焱,你说跟我谈离婚的……”憋了一路,周若初终于忍不住开口。
盛焱将笔记本搁置在一旁,转过头时目光恰巧撞进了周初若纠结不安的眼神里。
他眸光微微闪动了,正了正有些干涸的嗓子,沉沉地“嗯”了一声。
周若初不知他这句“嗯”字代表何意?
同意离婚?还是同意歌曲的敲定的事情!
“每一首歌从我这里出来的曲子,我都会用心写,这一点你大可放心!你也知道的,每一个找我与我合作的歌手或者公司,最终曲子的敲定都是必须是我。曲子是我的孩子!盛焱,如今你也将为人父,能对我感同身受的吧!”
盛焱知道,周若初说了这么多,想要的不过是那一纸离婚证书。
而他答应过她,合约完成,不作纠缠。
他亦不是真的那种出尔反尔的人。
即使心中有一万个不愿,当初说出口的话,如今也没有耍赖的道理。
何况,他也知道,他与周若初的关系,已是强弩之末。
“盛焱……”周若初声音带着一丝沙哑,一丝请求,“好聚好散!好么?”
她真的是不愿意对簿公堂,或者是两家人因为他们的这段孽缘撕破脸面,大动干戈!
她柔软的声音,细细密密穿透他那颗孤零零的心。
在看到若初眼中弥散的湿气的时候,盛焱的心痉挛不已。
“初初……”许久的沉默中,他开了口。
望向若初时,眼底有着淡淡的悲伤,“与我离婚,你会与谢南洲在一起吗?”
沉沉的声音在狭小的车厢里浅浅回荡。
盛焱说:“你那么喜欢他,一定会的吧……”
这个问题,周若初不知道。
她从未想过以后的生活。
经历过盛焱这一遭,她不知道未来自己还会不会义无反顾地对别人付出真心。
“那是我的事,也是以后的事,与我们离婚没关系吧……”
“是没关系。但是我想知道!”盛焱总是有底气那么霸道那么强势。
周若初若是学到他五分,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将自己搞得如此被动如此狼狈。
见周若初没有回答的意思,盛焱忽而认命地低头浅笑一声。
再抬眸时,他眼神恢复清冷,认真地看着她说:“周若初,我同意了。”
说完,他推门下车,从后备箱里将周若初的行李取出。
周若初脑子晃荡了一下,从后视玻璃里回眸看了一眼站在车后脸色阴肃的男人,立刻也跟着推门下车。
“盛焱,你没骗我?”她快走几步追到盛焱的身边。
许是因为太过激动,声音带着明显的颤音。
盛焱黑眸深邃,看她时,顺便将她的行李箱丢在了她面前。
而后他健硕紧绷的大腿极有节奏地往前迈动,步伐极快。周若只是慢了一拍,后面便是一路追跑,才能勉强跟上了他的步伐。
他没有等她,电梯门关上的那一刻,周若初几乎是冲进来的。
因为拖着行李,又太过匆忙,她被电梯门下的缝隙绊了一跤,整个人一下子往前栽去,不偏不倚地撞了盛焱一个满怀。
电梯门关上,行李箱在电梯里滑行撞击在电梯踢脚上发出“咚咚”的声音。
“这算什么?一边装正经要离婚,一边投怀送抱?”盛焱抱着周若初,沉冽讥诮的声音从她头顶传来。
“对不起!”锵锵站稳的若初连忙推开盛焱。
盛焱直接一个九十度旋身,将周若初压在了侧边的电梯壁上。
她的头撞在他的掌心,他顺势收力,俯身低头,冰凉的薄唇稳稳地捉住了若初的红唇。
电梯里动静不小,发出“乒乒乓乓”的撞击声,那是周若初的反抗。
可是盛焱力气很大,她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呼吸粗重又急促,他的唇霸道又强势地碾压着她的唇,周若初拼命挣扎拼命避让……
直到她眼泪烫到了他脸上肌肤,他心口亦是被烫得碎成了一片。
“啪——”地一声,一记响亮的巴掌落在盛焱的脸上。
周若初几乎用尽全力,将盛焱从她身上推开。
周若初脸颊涨的一片通红,眼眸中是星星燎原的羞耻与愤怒,“盛焱,你到底是不是个男人?!出尔反尔有意思么?玩弄我很好玩吗?!”
盛焱被周若初一巴掌打得偏过头去,白皙的俊挺的脸上五指印清晰可见。
他微微抬起眼皮看向她,眼中含着一片海,酝酿着一片即将席卷而来的风暴。
“你是不是非要逼着我,将你我之间那点恶心的事摆到桌面上来?闹到人人皆知的地步才是你想要的结果?!”她白皙的脖颈里青筋根根鼓起。
总是想着,毕竟开始的美好是真的。哪怕分手,给自己,也给他留一丝体面。
看来这一切是她异想天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