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下了一场还算不小的雪,一整夜,将城市包裹得银装素裹。
击剑俱乐部内,身穿白色击剑服的盛焱与穆云锦这一局对战持续快九分钟,进攻退守,格挡反击,几乎不分胜负。
最后,盛焱一招大弓步,剑速如虹,一瞬制敌,直接封了穆云锦的喉。
“你赢了!”穆云锦收剑,一边摘了击剑帽捋了捋湿透的头发一边迈着长腿往旁边的休息区走。
盛焱也摘下帽子,黑色的碎发已经湿透,他甩了甩发丝上的汗珠,没有说话。淡漠着一张脸,和穆云锦并肩往休息区走。
穆云锦开了一瓶水,仰着下巴整个灌了下去,而后松懈地坐在一旁的长凳上,将帽子与剑搁置在一旁。
他长腿笔直地伸着,双手撑在凳子的两侧,仰头看着身前喝光了一瓶水的盛焱。
“你这身体素质够可以啊,是大学会儿打地下拳击练出来的?还是这几年一直在练?这刚在医院住了一周,一点没削弱你的体能啊!”穆云锦半玩笑地调侃盛焱。
在盛焱坐下的时候,不忘伸手在他硬邦邦的胸肌前锤了一拳,在捏捏他的肱二头肌……
“手感还真是好的很!”
盛焱冷冷瞪他一眼,那阴戾的眼神足够杀伤力。
无所谓盛焱拂开自己的手,穆云锦一双带笑的桃花眼轻轻描摹着盛焱击剑服下高大、修长、结实的身材,他碾了碾手指,一脸无所谓地挑挑眉尾,“看来,这三年在国外玩女人玩儿得还不够啊,这身板耐力依旧满分。”
“嘁——”盛焱发出一声鼻音。
“还是说,你今天只是把对周若初离婚转头就找了别的男人的怨气全都发泄在我身上!”穆云锦优哉出口,眼角压着笑意。
沉默了一天的盛焱终于如他所愿开了尊口,“你还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穆云锦轻笑,“是是是,我哪能与你的周若初比,她可是你心尖上的人……”
盛焱的心,因为穆云锦的这句调侃紧了一下。
压下心头的不适,那双深邃的黑眸静静地落在穆云锦似笑非笑的眼眸中。
“我让你帮我调查的事情有进展么?”
说到正事儿上,穆云锦立马收起了那副浪荡公子的模样,收了腿,坐直了身子。
“我出马,能有办不到的事儿么?!”
“宋晚婉本名宋如许。三年前也是港大的大学生。”穆云锦看着盛焱,语气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和叶轻晚是同班同学。所以,可能当时,也是认识你的……”
“我托人找到了当年他们班的同学和老师,对她都有印象。这人当年在班级里成绩平平,平时不爱与人交往,存在感极低。有舍友说,当时宋晚婉是有男朋友的,可能是个校外人士,没有人见过……”
盛焱听着穆云锦的叙述,一双好看的眉眼微微眯起。
“至于她会出现在郊外的废弃工地的烂尾楼里,没有人能够说得清理由 ……”
“你说,她不会是当年你的爱慕者之一吧……毕竟当时你可是学校所有女孩儿梦寐以求的男人啊……”穆云锦笑。
盛焱漠然瞪他一眼,不冷不热了一句:“说重点!”
“事发那天,港城医院确实接诊了宋晚婉。这件事你之前已经查过了。但是我找了那天为她接诊的医生,多问了一些细节。宋晚婉是在离工地不远的路边混到被环卫工人发现打急救电话送去的医院。当时的病例情况跟你当时调查的也是一致的。但是医生想起来,好像当天晚上查房的时候,有个年轻的男人出现在过宋晚婉的病房……”
“可惜的是,医生当时也没在意,对方又戴了口罩,没看清长相……”
穆云锦微微遗憾。
“让我帮你查这些,是怀疑宋晚婉的说辞?”
盛焱冷静无比,沉默着不作声。
穆云锦吐了一口浊气。
盛焱目光重新落在他身上,“如果是你,当初被我……”
强奸两个字盛焱难以启齿,这是他人生最大的污点,“你说,你会怎么办?选择找我?还是默不作声地偷偷消失……”
穆云锦看着窗外的银装素裹的雪景,“这个不好说。也许如她所说的,她很害怕。害怕家人、朋友知晓这件事。而你跟她身份差距巨大,人家不敢高攀,万一你整个杀人灭口的是不是……小姑娘早就吓得不行了,还敢来找你……”
“而且,两个月她查出怀孕,是宫外孕,失了拿捏你的资本……”
盛焱眸光一紧。
穆云锦连忙改口,“我的意思就是她不找你也有道理。不是说她怀的那孩子是你的!”
两人又在长椅上坐了一会,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多数以穆云锦输出为主,盛焱保持沉默,似乎思考着什么。
“看你对宋晚婉的态度确实不像不信任她说的话的样子。”
“现在还为了她让周若初给她写歌,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
“我什么也没想。”最后盛焱回了一句。起身往更衣间走。
穆云锦看着他落寞的背影几秒,起身跟了上去。
“刚刚你说的那个男人,还有宋晚婉曾经的校外男友,能查到吗?”
“有点苦难!”
在收到盛焱的眼神杀时,穆云锦改口,“我尽力!”
“能查!”
……
洗了澡,换上休闲套装的盛焱与穆云锦同时走出俱乐部往停车场走。
两人车子停在一处,在将运动包放进车后备箱时,穆云锦无意看到了俱乐部的入口缓缓驶来一辆Urus,车子停下的时候,周若初从副驾座下车。
“阿焱,你看那是谁……”穆云锦拉下车子后备箱的盖子,挑了挑下巴示意盛焱往周若初的方向看。
彼时,谢南洲也正推门下车。
盛焱目送着周若初绕过车头与谢南洲肩并肩走进了俱乐部。
“我怎么不知道你媳妇也玩儿这运动!”调侃盛焱的语气,一副总是不嫌事儿大坐等看好戏的态度。
盛焱的心如那天在医院大厅一般,看着周若初与谢南洲亲密共进出的模样像被人攥住了一般透不过气来。
直到那两人的身影消失不见,盛焱抬手拉下后备箱的盖子。
沉默了一下,他淡淡地说:“这种话以后别说了。离都离了,人家现在跟我没有半毛钱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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