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居然敢威胁我!
我冷笑一声,在床上葛优躺,将它的威胁视若无物。
这回是电击?
还是溺水?
又或是其他折磨人的手法?
我闭着眼睛等待惩罚。
估摸着系统也知道我已经停用了特效药,所以专等着这个时候来报复。
但我等了半天,身体也没什么异样。
我整个窝进了被子里,忍不住发出感叹。
因为李姐天天把床褥拿到太阳底下晒,所以被子里有一股温暖干燥的味道。
我舒服地伸了个懒腰,差点睡过去。
【宿主,你真的一点都不害怕吗?】
系统无奈的声音在我脑海中响起。
当它发现惩罚对我无用,最近跟我沟通的次数都多了。
【宿主,我可以和你达成新的契约。原定的两百亿债务,可以缩减为一个亿。】
我动了动耳朵,总算提起了兴趣。
【沈延时是你的亲儿子,你一再退让,是想让我对他做什么吧?你先说来听听。】
系统被我戳中了心事,罕见地沉默了几秒。
【宿主,我可以允许你不再按照原剧情的发展行事,但是与此同时,你也不能与原文中其他角色产生不正常的感情。】
我下意识想反驳,但不知怎么,在开口的那一刻却猛地咬住了舌尖,痛得撕心裂肺。
怎么能这么疼?
我伸出一小截舌头,斯哈斯哈喘着气,心脏好像被绑上了重物,一点一点坠下去。
【宿主,请你立刻从这里搬离,凭借自己劳动成果偿还一亿的债务。】
系统发出指令,停顿了一下,又补上了第二句。
【离开这里后,请宿主主动解释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澄清网上的风波。将一切定性为意外。】
总而言之,它在一心一意为沈延时保驾护航。
“行,我答应了。”
明明事情在按我预想的方向发展,可我却怎么都高兴不起来。
次日我愁眉苦脸地从床上爬起来去吃早餐。
餐桌上依旧摆放着我喜爱的菜式。
南宫煜坐在一边,听见我的动静,朝我抬了抬下巴,动作优雅倨傲,“快吃吧,豆浆马上就凉了。”
我慢吞吞坐下,尽力拖延着时间。
这恐怕是我在这里吃的最后一顿饭了。
南宫煜很快发现了我的异样,停止了咀嚼,用漆黑的眸子看着我,“你怎么了?”
我决定长话短说,鼓足勇气迎上他的视线,“我想……搬出去住了。”
话音落地,我感觉空气都变成了冰碴。
南宫煜放下了手中的餐具,眯起眼睛,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悦,“如果我没有记错,昨天你还在张医生的办公室里向我保证,你一定会在我家好好休养,争取长命百岁?”
他故意咬重了最后四个字音。
我打了个哆嗦,后悔自己昨天把话说得太满,以至于连反悔都理不直气不壮。
“是出了什么事?”南宫煜修长的五指敲了敲桌面,突出的骨节引诱人浮想联翩。
我都佩服我自己。
到了这个时候,居然还有闲工夫来欣赏男色。
我狠狠掐了一下大腿,强迫自己收回心神,开口搪塞道:“没什么事,就是我不能一直麻烦你呀。”
南宫煜挑眉道:“我是你的投资者,你不麻烦我,还想麻烦谁?”
我叹了口气,用手狠狠搓了把脸,苦笑一声。
“但是一直住在这里,我心里不舒服。”
余光中,南宫煜的视线瞬间犀利,他的瞳孔就如狭长的刀片,让我如坐针毡,毛骨悚然。
我的手在桌下紧紧攥成拳,给自己鼓劲打气。
“大佬,我们两个也不是多么亲近的关系,所以你真的不用对我太好,我还不起的。”
南宫煜眼神一暗,从那双眼睛里透露出来的冷冽仿佛要化为实质。他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在桌面轻点。
“我没想过让你还。”
“那我更不行啊,我会难受得半夜睡不着觉的!”我几乎立刻接道,“不求回报的好意,我是完全不能承受得起的。”
餐桌前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李姐手中端着给我蒸好的奶黄包,犹豫站在一边不敢上前,脸色尴尬得厉害。
我叹了口气,将豆浆一饮而尽,站起身来。
“话已经说明白了。那我现在就走,工作上的事……我们可以电话上交流。拜拜。”
经过李姐时,我闻到了奶黄包的香气。
行李是我昨晚打包好的。
我在这里住的时间不长,但不知不觉间却积攒了许多小玩意儿。
我拖着沉重的行李箱,离开之前找了个信封,在里面装了一万块钱。
南宫煜在书房处理工作,没有出门送我。
我只好把信封交给李姐,“这是我住在这里的房费,水电费和餐饮费,虽然不多,但也算是我的心意。”
李姐拿着它,就像拿到了个烫手山芋。
没等她退却,我就坐上了提前叫好的滴滴快车。一路上,我强迫着自己不回头。
等到达目的地时,我的脖子都僵了。
沈清宁站在楼下等我。
我和系统达成共识后,它自然解除了对我们两个额外的惩罚。
沈清宁脸上的痘痘已经彻底消除了,皮肤光滑就如同刚剥了皮的鸡蛋。
她小心翼翼接近我,“盈盈,你有没有伤心难过?”
“我有什么可伤心的?”我耸了耸肩,却总觉得如鲠在喉。
我停顿的片刻,小声补上一句,“就是有那么一小点失落吧。”
离开了关爱下属的大佬,离开了厨艺了得的李姐,任谁都会有心理落差的。
我一边安慰着自己,一边打开外卖平台叫了炸鸡可乐。
“大佬的别墅周边根本没有外卖可点,平时我馋了只能去啃健康的生菜叶子。”
我一手拿着摇到一半的炸鸡腿,一手高举起冒泡的可乐,发出一声欢呼。
解放了!
不管怎么解放,我还是得捏着鼻子去警局出具谅解书。
按照系统的要求,我还得声明绑架子虚乌有,这一切都是网友们的臆想。
警局内,我捏着鼻子签字画押。
沈母还一脸得意洋洋地看着我。
而沈延时在一边撇去警告的眼神给她,她马上收敛,委委屈屈地站在一边。
所有事情都尘埃落定后,我和他们两个一起走出了警局。
“盈盈,我就知道你心里还是有我的。”沈延时看向我,含情脉脉。
我翻了个白眼,准备张嘴怼回去。
此时,一个黑色的人影逐渐接近,“你离开我,就是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