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我们两个都不打算搭理这个狗东西。
我拉着江清宁的手,目光平静地从他脸上移开,步伐坚定地朝着门口走去。
该死的!
我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当时怎么就让江清宁跟着沈延时走了呢。
不管了,以后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别想让江清宁离开我一步!
沈延时的脸色顿时大变,像一头暴怒的狮子。
在他的心里,我大概就是挟持了江清宁这朵清纯小白花的江洋大盗。
\\\\\\\"曲盈盈,你快点放开宁宁!她才不是你这种无耻之徒!!\\\\\\\"
我?
无耻?
我气极反笑,恨不得把他眼睛挖出来喂狗吃。
江清宁胆子小,抓着我的手心都因恐惧而出了一层细汗。
但她听不得有人这么骂我,即便身子在不停发抖,依旧坚定地和我并肩站着。
“沈延时,是我自愿跟盈盈走的,她从来没有强迫过我。”
说完,她不管沈延时一脸被雷劈到的神情,红着眼睛回头朝我眨眨眼。
好像在说——
别怕,我给你撑腰!
我心底有一股暖流涌过,当下也觉得鼻子有点发酸。
这三年来,我一个人在沈延时身边当牛做马任劳任怨,受尽了委屈流尽了泪,从未想过自己也会被别人护在身后。
不愧是我闺闺!
今天,哪怕被系统这个狗玩意给弄死,我也绝不可能把江清宁留在沈延时这个危险分子身边!
可即便江清宁如此维护我,但沈延时的偏见依旧如同他那残缺的脑子一般。
没有丝毫治愈的希望。
他一脸痛心,“宁宁,你真的太单纯善良。这一切都是曲盈盈的错!你什么时候才能看清她的真面目!”
江清宁:???
江清宁这下是真的快要哭出来了。
估计她没料到虐文男主的脑残程度是这么惊世骇俗!
而在一边,张医生丝毫没有现场吃瓜的兴奋,但我却从他眼中发现了点别的东西。
他捏起拳头,在沈延时身后跃跃欲试,似乎时刻准备着朝他后脑勺来那么一下。
我:……
狠人果然话不多。
眼见江清宁快要被沈延时这个缺心眼的玩意儿折磨疯时,我连忙伸手在她肩膀上拍了拍。
手指示意了下我那可靠的后背。
江清宁哭丧着脸,像躲避神经病一样快步后退,小鸟依人地缩在我的身后。
这一幕在沈延时看来,更加碍眼。
他也是被气狠了,脸上的肌肉抽动,一不小心扯到了刚才张医生打出来的伤口,面目狰狞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曲盈盈,我不管你是怎么想的,宁宁和我们两个之间没有那些腌臜事,你别拿单纯的她当枪使!”
还真是情圣。
我翻了一个白眼,双手抱在胸前,抬起下巴。
深吸一口气,我耐心反问道:“你知道她为什么愿意跟着我走吗?”
沈延时瞬间像被火撩了脚,“还不是你花言巧语——”
没等他话说完,我就抬起腿,狠狠一脚踹在他的膝盖上。
就是江清宁身上破皮的那个位置。
沈延时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下意识弯腰护住自己的膝盖。
“和你说吧,脑袋里缺根筋的傻缺玩意儿,我们宁宁早就有自己喜欢的人了!”
江清宁不知所以,在我身后疯狂眨巴着眼。
好像在说,哇,我闺蜜真的太强了!
我飞速扭头朝她使眼色,她就哆嗦着嗓子,跟着我重复。
声音却像是坐上了过山车,硬生生转了十八个弯,最后不确定地收了尾。
“我确实……有……喜欢的……人了?”
江清宁不知道我打的什么算盘,但她信任我,没有一丝犹豫。
这句话杀伤力不小,沈延时一手捂脸,愣是呆了那么几秒。
趁着这个功夫,我已经飞速拽着江清宁躲到了张医生身后。
刚才的那番动作,已经严重违反了系统的规定。
可不知为何,本应出现的电击却时时未到。
莫非系统死机了?
我心生疑惑,并没有时间深究。
因为沈延时眼神如箭一般射向我的脸,像是要从我脸上硬生生剜下几块肉。
好闺蜜不愧是好闺蜜。
江清宁和我心有灵犀,此刻勇敢地站出来,一边挤眼泪一边说。
“对不起,沈延时,是我欺骗了你。但我确实已经有喜欢的人了。继续住在你这里,恐怕不太方便。”
我知道,她说的是那个追了她大半个月的小爱豆。
沈延时满脸震惊,脱口而出,“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我冷笑,“你多大一张脸,真以为自己是人民币,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他无视我的挖苦,跟苦情剧里的男主似的,只看着江清宁。
“宁宁,她说什么,我都不信。只要你回来,站在我身边,我就相信你。”
江清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她忍着恶心,艰难地回忆着电视剧里的经典台词,带着哭腔断断续续道:“沈延时,强扭的瓜不甜,你还是还我自由吧!”
说到最后,江清宁深受感染,眼眶四周绕着一圈泪。
她的确悲上心头,想想每天都得对着这癫公,哪里不悲。
我观察着沈延时的面部表情。
他似乎是有点伤心,眼中甚至还露出了几分茫然。
但我比谁都清楚,他心里最爱的永远只有自己。
与其说沈延对江清宁念念不忘,倒不如说他喜欢自己“痴心不改”的人设。
为了人设不倒,他决不会善罢甘休。
果然,沈延时就像个聋子,继续自以为是地说着。
“宁宁,为了曲盈盈,你连这种话都说得出口?”
“你已婚她未嫁,怎么就不能喜欢上其他人?”我痛斥他的虚伪,“就因为你对人家恋恋不忘,她就得为你守身如玉?”
旧社会的财主都没有这么会压迫人的!
我使出最后一招杀手锏,“你要是不放人,我就立刻打电话报警,通知记者。让所有人看看你是怎么横刀夺爱,逼人就范的?”
沈延时,要脸。
沈氏此前沸沸扬扬的行贿案还没出调查结果,他最不想节外生枝。
所以不管他有多么不情不愿,都只能咬碎了牙看着我带江清宁离开。
一坐上车,江清宁就扑倒我的怀里,哭得梨花带雨。
张医生依旧面无表情地开车。
我一手搂着江清宁安抚,一手超他竖起大拇指。
“张医生,从今天起咱们就算是共患难过的姐妹了,以后有我一口肉,就少不了你一口汤。”
张医生终于额头青筋乱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