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直至景渊从养心殿离开,君屹也在活动肩膀时也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他在心中暗戳戳念叨:这看着清冷寡淡的人,竟也是这般记仇的主。
而门外看守的太监见此情况也是不敢多言。
只得眼观鼻鼻观心,默默送着国师离开,以及默默承受着皇上的黑脸。
……
坊间关于国师和将军的流言,近日被传得沸沸扬扬,但有不少人坚决相信此传言为真,因为最近国师频频拜访将军的事实被无数人看在眼里。
在景渊再一次敲响时府的大门时,老管家已经非常习惯的来为其开门。
“他这如今的打扮可真有孔雀开屏的气质。”时空镜语气诧异晃悠着问到道:“狼居然也会孔雀开屏吗?”
时瑜闻言将手中军书放下,抬眸望去。
他身穿靛蓝色缇花暗纹长袍,衣摆袖口乃至领处皆是银丝绣花,不仅衬得衣袍精致无比,还为人增添几分文雅矜贵气息。
她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对时空镜回道:“很有可能。”
景渊朝她走近,语气温和带着些试探的意味问道:“前些日子有人送来了两匹好马,不如出去散散心?”
“去哪里散心?”
时瑜眼睛忽然有些亮,显然是有些动心,这些日子也确实闷了许久,若有地方能放松一下也确实不错。
景渊笑着看她,眸子里满是温柔,“城南有片马场,后面的南山也能跑马,据说山后还有道山泉,其水质优良,鱼肉鲜美,若累了烤几条鱼也不错。”
不等时瑜说话,时空镜倒是兴奋起来。
“还有这等好地方?这可得必须去!”
自宫宴受伤后,时瑜便没怎么出过门,这可把时空镜也憋得不轻。
“那两匹马在哪里?”时瑜身体微微前倾靠在桌边,支起一只手托腮,眼睛亮亮的看着他问。
景渊对她这般格外适用,心脏当即扑通扑通地跳起来,眼中笑意更甚。
他朝门外微微偏头,示意道:“就在时府大门外,先前猜你会有兴致,便将马一同带来了,想去就可以直接骑走。”
“就在府外?”时瑜重复着挑了挑眉,反问道,“那若是我不感兴趣怎么办?”
景渊莞尔一笑,轻轻点了点头,“倘若你不感兴趣,我再牵回去就是,但若你感兴趣,我们就可以立即出行。”
时瑜闻言又故意问道:“我们一同去吗?还以为你是要将两匹马都送我。”
“当然都送你。”景渊瞧着她漆黑的瞳眸狡黠灵动,整个人比之前愈发鲜活,心跳愈发欢快起来,他神色格外诚恳,“只是还望将军赏个脸,能让我陪同出行,至少还有人为将军烤鱼不是。”
他言辞恳切,带着点循循善诱的意味。
时瑜向来很少拒绝景渊,更何况他此时还有商有量。
“走吧,今日天气正好,适合出去转转。”她头也不回走在前面,景渊当即默默跟在其身后。
行到门口时,那两匹拴在门口的马映入眼帘,皆是通体黝黑的高头大马,其身油光水滑,在阳光下泛着光泽,那双马眼也是炯炯有神,时瑜方才抬手,其中一匹就主动蹭了过来。
时瑜笑着对景渊道:“我选这匹。”
阳光下她笑意盈盈,看得景渊心神一晃,只会点头应道:“好。”
随后两人动作默契,齐齐翻身上马,衣袂翻飞,很快一同消失在时府门前。
往城南去要经过京城最为繁华的街道,但还好在时间尚早路上并没有多少人,行人闻声纷纷主动避让,两人自是一路畅通无阻顺利出城。
行至南山山角,虽可见远处高山青翠环绕,但近处地形平坦开阔,不仅供人歇脚的亭子,还可见瀑布倾泻如注,其流水在下方汇成湖泊,其击起的水雾萦绕四周,仿佛置身于仙境,令人心旷神怡。
时瑜勒紧缰绳,马便渐渐放缓步伐,景渊见状也同她保持一致。
“这地方景美如画,果然适合散心。”时瑜端坐于马上,微风来时,她闭眼张开双臂仔细感受。
景渊侧头看着她,看着她发丝被打散吹得凌乱,看着她伸展双臂贴近自由与惬意,看着她轻松快意的笑颜,仿佛觉得心都要被溢满。
他环视一圈说道:“这地方离城内较远,若坐马车来要花不少时间,故发现这里的人并不多。”
所以自然环境仍旧还是最初的样子。
时瑜闻言看向他问道:“那你又是如何知道这里的?”
“我幼年常来这习武。”景渊如实说道。
“哦?”时瑜多日未动筋骨,听到这里当即又来了兴趣,她利落翻身下马,非要同他比划比划。
景渊拗不过,只得下马陪同。
两人你来我往间衣摆都在相互纠缠,而两人互不相让,动作迅疾如风,每次出手都呼呼作响,打出一道道残影,却始终都难分胜负。
时瑜惊讶于景渊的身手之好,景渊更钦佩于时瑜的反应之妙。
一时之间也是打的难舍难分,很是难分伯仲。
直至两人分开时,皆是气喘吁吁,眼底满是畅快,景渊拿出干净帕子和水囊伸手递给时瑜,后者自然接过。
后随意找了个干净地方坐着休息,耳畔水流淙淙和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