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后面的说法是错的。
这几个人就站在莫敬舒身前,似乎因为什么吵起来了。
莫敬舒一直在装睡,他也听到了几个人从进来时就在说个不停,但是语气语调没什么变化,一直平平淡淡的。一切都在“铁链教徒”离开后发生了改变。
原本类似于日常似的平和的叽叽喳喳,现在也已经听不到了,莫敬舒耳边响起一声短促的鸣叫,随后就感到眼前一亮。
缠住他眼睛的纱布被拽了下来。
长时间处在黑暗状态下让莫敬舒有些睁不开眼睛。他无意识地轻微晃了晃头,一点一点睁开眼睛。
“嚯——!”莫敬舒差点连带着椅子仰倒过去。
三个乌漆嘛黑的鸟头围成一圈,正悬在他头顶上。
精细打磨过的鸟喙尖利发亮,自上而下俯视着他。鸟头上油光锃亮的黑色羽毛在暗黄色的灯光下像抛光的夜明珠,散发着原本不属于它的光芒。
三只鸟头就那样一动不动盯着莫敬舒,但是莫敬舒看不见它们的眼睛。又是一串听不懂的话语,一只鸟头上的羽毛突然攒动起来,砰地一下冒出一个小小鸟头。
这小鸟头和大鸟头长得几乎一模一样,连那股盯人的倔劲也像了八分。
一时间,四个鸟头齐刷刷用喙尖对着莫敬舒,看得莫敬舒冷汗直流。他微微扬起的头颅慢慢低下,刚睁开的眼睛从上扫到下,将眼前的生物尽收眼底。
除了头上那个小鸟,剩下三个像复制粘贴一样,长的几乎一模一样。鸟头人身的生物穿着黑色的教袍,身后还有一个长到拖地的大披风。由于他在坐着,三个站着的鸟人因此显得特别高大。宽大的教袍和披风下隐藏了他们的躯体,在莫敬舒眼中就是一片黑。
莫敬舒特别注意了脚下,他们都穿着油黑发亮的皮鞋,皮鞋踩在地上确实可以发出刚才听到的声音。看来从刚开始进屋一直到现在的确实是他们几个,没有中途换过人。
原来是鸟,怪不得是叽叽喳喳的,莫敬舒心中疑惑解开一半。
“你们……好,该怎么称呼几位?”莫敬舒脑抽,突然说了一句这样的话。
听到了这个快被捆成茧蛹的人类的问好,站在他身后的鸟人扑腾起披风还“啊——啊——”地叫了两声,随后踩着皮鞋转悠到前面来,鸟人走路踢踏踢踏的,看得出来有在克制蹦跳。
走到前面的鸟人把头挤到另外两个中间,还展开双臂上的披风朝莫敬舒挥动了两下。
看起来……怎么像是在和另外两位炫耀?莫敬舒猜测他们刚才很有可能在打赌关于他的事情,猝不及防的摘他眼睛上的黑纱可能也是这个原因。
左边头上冒出小鸟头的鸟人颇为嫌弃地把他的披风扒拉到一边。
原来整齐的三角形站位现在也松散起来,被三个鸟人挡住的灯光也照在了莫敬舒身上。通过稍微亮一点的光,莫敬舒看到他们的脸上泛着五彩斑斓的光。
没有死亡角度的凝视,这几个鸟头看得更明显,这不分明就是乌鸦?
看着还在摆动的中间那个,莫敬舒没想到能得到一个这样的回答,他刚才一直装睡知道自己听不懂他们讲话,但或许他们可以听懂自己讲话。
虽然鸟人做出了动作,但是他仅仅叫了两声,莫敬舒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和他们沟通,现在只能试探……
虽然三个鸟头长相一模一样,但是他们的行为举止和性格可以看出很大差别,一个活泼好动,直到现在还在手舞足蹈;一个稳重可靠,头上还顶着鸡蛋大小的鸟头,那鸟头也和他们一样是乌鸦;还有一个看起来就很聪明,他深黑色的眼睛一直在默默观察莫敬舒,莫敬舒硬是从黑漆漆的乌鸦脸上看出智慧和谋略。
仿佛刚才的吵闹只是中间这一位弄出来的,旁边两位正一脸严肃地看向莫敬舒。
莫敬舒被看得想找个东西遮住自己,但很可惜他现在无处可藏,只能接受乌鸦目光的洗礼。
那位头顶小鸟的鸟人忽然转过头,扬起手臂拍了中间还在跳来跳去的鸟人,“嘎——”这一拍力道不小,砰地一声,乌鸦头上的毛都被拍下去几分。乌鸦被迫抬起双手摸上自己的脑袋。
黑袍顺着乌鸦的手臂往下滑,莫敬舒窥见那是人类的手臂。他的手臂是黑色的,和黑袍完美契合在一起了,手腕处有几条白色的线条,大部分都隐入了衣袖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