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当慕幽笛推开门,踏进屋里时,一眼便看见宴霜正坐在餐桌前。
餐桌上摆满了丰盛的晚餐,而且还热气腾腾,菜肴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慕幽笛奇怪道:“今晚怎么那么多菜?”
她看着满桌的菜肴和端坐着的宴霜,总觉得今晚的宴霜似乎哪里怪怪的。
她问宴霜:“你还没吃饭?”
宴霜看着慕幽笛,微微一笑,道:“我等你回来一起吃。”
慕幽笛叹口气,说:“你以后别等我,我做任务的话,有时候会很晚。”
“幽笛,生辰快乐!”宴霜忽然说道。
生辰?慕幽笛一愣,今天是她的生辰?
她都忘了自己的生辰了,没想到宴霜竟然记得。她愣愣地看着宴霜,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暖流转弯变成汪洋,她的耳中似乎能听到自己心中翻涌起滔天巨浪的声音。
宴霜难得看到这副呆愣模样的慕幽笛,笑着站起身,走到沙发,拿起两个大袋子,走到她的面前。
他将袋子递给慕幽笛,说道:“这是生辰礼物。”
慕幽笛接过袋子,好奇地打开一看,一个袋子里面是一条长裙,另一个袋子里是一双皮鞋。
她抬头看向宴霜,目光里是难以抑制的感动。
从小到大,她都没有过生辰的习惯,即便父亲在世时,也没有为她过生辰。所以她记不住自己的生辰。
如今却有个人替她记住了自己的生辰,还隆重地为她庆祝这个特殊的日子。
慕幽笛凝视着宴霜,忽然泪水毫无预兆地溢满眼圈,滴了下来。
宴霜一看慕幽笛竟然哭了,连忙拿出手帕,替她擦拭,“今天是好日子,怎么哭了?”
慕幽笛摇摇头。
她看着手里的袋子,说道:“那我去换上,你看好不好看。”
“好。”宴霜笑道。
不一会儿,慕幽笛已经卸完妆,换回原来的模样,穿着宴霜买的新裙子和皮鞋走了出来。
这是一条西洋款式的裙子,比较修身,裙子长度正好过膝盖,搭配上这双皮鞋,凸显慕幽笛高挑的身材,更加端庄有气质。
看着慕幽笛不施粉黛依然美丽的面庞,还有她穿上自己精心挑选的裙子鞋子,宴霜顿时眼前一亮,整个人都挪不开眼了。
慕幽笛问他:“我穿还可以吗?”
宴霜点点头,“惊艳,绝美。”
闻言,慕幽笛脸上微微泛红,有些羞赧,但心里却很开心。
两人四目相对,情意渐渐浓郁。
宴霜情不自禁就想上前抱住慕幽笛,这时,咕噜咕噜的声音打破了这旖旎的氛围。
慕幽笛立刻尴尬地摸摸肚子,“好饿。”
宴霜宠溺地笑了,“赶紧吃饭!”
宴霜替慕幽笛添饭,自己也舀了一碗。
两人坐在餐桌前,虽然窗外夜已深沉,将近凌晨时分,但两人依然享受此刻的美好晚餐时光。
慕幽笛越来越迷恋这种平平淡淡的生活,逃离杀手生涯的想法也越来越强烈,她跟宴霜过着普通人家的生活。
但她也明白,不管是特调处还是密查组,进去容易出来难,她只能尽可能地挣更多的钱,足够她和宴霜逃往国外,远离这片是非之地。
慕幽笛打算将自己攒的这十几年的钱取出来,让宴霜去疏通出国的关系,等她杀了康保国,弄出一些乱子,两人趁乱逃出国。
第二天,慕幽笛仍然换上中年妇女的模样,挎着包包,和宴霜一前一后出门。
宴霜去政府大楼上班,而她拿着存单,准备去银行取钱。
她和宴霜下楼后分开,各自往两个不同的方向走去。
忽然,三个男人脚步匆匆,跟她擦肩而过,似乎在追踪什么人。
慕幽笛立刻警觉起来,她回头看去,就见那三个人竟然尾随宴霜而去。
慕幽笛心里一惊,连忙转身跟上他们。
宴霜走在前面,没有察觉自己被三个男人跟踪。
慕幽笛悄悄跟在他们身后,想看他们到底想干什么。没想到这三个人还挺警觉,频频回头看,慕幽笛只能藏起来。
那三个人看到宴霜即将走出巷子,他们左右张望,确认周围没人,于是就想上去控制住宴霜。
宴霜这时也发现身后有异动,回头一看,就见三个人缓缓靠近他。
宴霜一惊,连忙拔腿就跑。
那三人也快步冲上去,一起扑到宴霜的身上。
宴霜被他们一推,顿时倒在地上,那三个人也都摔到宴霜的身上。
宴霜抬脚踢开他们。
三人立刻七手八脚地抓住宴霜乱踢的腿脚,合力摁住宴霜挣扎的身体。
就在这时候,慕幽笛冲出来,砰砰砰三声,三人的右腿部全部中弹,他们疼得立刻放开抓着宴霜的手。
宴霜趁机挣脱他们。
三人抱着受伤的腿哀嚎,回头看去,就见一个中年妇女拿着枪对着他们。
宴霜挣扎着站起来,跑向慕幽笛。
那三个人似乎也有枪,刚想掏出来。
砰的一声,掏枪的那个人倒在地上,手还伸进衣服里,身体抽搐了几下,就一动不动了。
其他两个人一看,顿时再也不敢掏枪了,挣扎着想站起来逃走。
不过慕幽笛不会让他们得逞。
砰砰两声,子弹擦着两人的脸颊,射向地上。
两人立刻不敢动了,连受伤的腿似乎都忘了疼,战战兢兢地看着慕幽笛。
慕幽笛一步一步靠近两人,冷声问道:“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抓他?”
“有人告诉我们,旗子在他身上。”其中一个人说道。
旗子?
慕幽笛恍然想起来南京的火车上,确实有人藏了一面旗子在宴霜的身后。那这些人是藏旗子的人,还是抢旗子的人?
慕幽笛问他们:“你们为什么要拿那面旗子?”
两人惊讶,“你也知道那面旗子?难道你们都是工农革命军?”
慕幽笛不知道什么工农革命军,不过她现在知道,那面旗子是属于工农革命军的,而眼前这两个人显然是抢旗子的人。
慕幽笛摇摇头,否认道:“我不知道什么旗子,我只知道你们如果想动我的人,我就要你们的命!”
宴霜也说道:“我们只是展开看过那面旗子,下车的时候,旗子已经被人拿走了。”
“此话当真?”其中一人问道。
宴霜点点头,说道:“你们不信我也没办法,我确实没有那面旗子,而且我只是个普通人,不是那个什么军。”
那两人面面相觑,对宴霜的解释也不知道信还是不信,不过他们看向慕幽笛,那冷酷的目光,他们知道自己再不走,恐怕就没机会走了,眼前这个女人是杀神。
两人说道:“既然这样,那你们就放我们离开,我们再也不找你们的麻烦,如何?”
宴霜看向慕幽笛,听她的意见。
如果是以往,慕幽笛是那种斩草除根的人,眼前这两个人明显不怀好意,放他们走就是放虎归山,以后后患无穷,但慕幽笛也不想在宴霜面前大开杀戒。
所以她想了一下,警告两人:“我不怕麻烦,但如果你们再来找他麻烦,那我就送你们去见他。”慕幽笛先是指了指宴霜,然后又指向地上那个死去的男人,威胁之意十足。
两人连忙点头应是,挣扎着站起来,两人拉起那个死去的男人,一边警惕地回头看慕幽笛,一边一瘸一拐地离开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