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试探与布局
翌日清晨，赵志远一夜未眠。他一边处理手头的紧急事务，一边等待程岩的回信。太阳尚未完全升起，天色灰蒙蒙的，路灯还在昏黄地闪烁，他的电话突然响起。
“志远，我查到了。”程岩的声音低沉而急促，“陈文彬的确已经在怀疑你。他最近手下多了一个人，是个从警察内部叛逃出来的家伙，可能掌握了一些你的过往信息。他们暂时没有实质性的证据，但那人给陈文彬提供了一些细节，这些东西足以让陈对你起疑。”
赵志远眉头紧锁，眼神凌厉：“什么细节？”
“当年你在江州卧底期间的记录。”程岩停顿了一下，补充道，“包括你曾与警方的接触，以及某些销毁不彻底的行动资料。”
赵志远将手机攥得紧了几分，语气冰冷：“这家伙现在在哪？”
“我给你发位置，他最近藏在一个废弃的工厂里。”程岩顿了顿，语气变得严肃，“志远，去之前你要想清楚，这人显然是陈文彬的关键棋子，但动他可能会彻底激化你和陈文彬的关系。”
赵志远冷笑一声，语气笃定：“不动他，事情只会更糟。”
挂断电话，他换上一身深色衣物，整个人仿佛融入清晨的寒意之中。他的目光冷冽，步伐沉稳，却又充满爆发力。
废弃工厂笼罩在一片阴影之中，周围荒草丛生，铁门上锈迹斑斑，风声透过破碎的窗户吹来，发出呜呜的低吟声。赵志远谨慎地靠近工厂，目光敏锐地扫视四周。他注意到工厂门口隐约有几个人影晃动。
他蹲下身，绕过正门，从工厂的侧边攀爬进入二楼。他的动作轻巧迅速，没有发出一丝声响。透过破损的窗户，他看到楼下有三四个人正围坐在一张临时搭起的桌子旁，桌上散落着几份文件和武器。
其中一个人正是程岩提到的叛逃者，一个瘦高的中年男子，脸颊深陷，眼神阴鸷。他正对着手下一边喝酒一边冷笑着说些什么：“陈总早就看穿了那小子，只是现在没抓到把柄。只要我再提供点料，他离死也就不远了。”
赵志远冷冷地注视着这一幕，心中警铃大作。他掏出手机，悄悄将对方的话录了下来，随后开始寻找最佳的行动时机。
突然，楼下的叛逃者似有所察觉，抬头四处张望了一下。他皱眉挥手道：“你们几个，去外围再搜一圈，别让人靠近。”
赵志远屏住呼吸，默默等待那几人离开，直到工厂内只剩下叛逃者和一名留守的手下。他从腰间抽出匕首，身形如鬼魅般从楼梯滑下，悄无声息地接近对方。
就在叛逃者举杯喝酒时，赵志远猛然出手，一只手扣住对方的喉咙，另一只手将匕首抵在他的侧腰，声音低沉冰冷：“别动，否则你活不过今天。”
叛逃者大惊，手中的酒杯掉在地上，摔得粉碎。他下意识地挣扎，却被赵志远用力一压，动弹不得。他旁边的手下见状，刚想拔枪，赵志远冷厉的目光扫过去：“动一下试试，我保证你会比他死得更快。”
那人犹豫片刻，缓缓举起双手，退到一边。
赵志远将叛逃者一把按在椅子上，冷冷问道：“你给陈文彬提供了什么？说清楚，否则你就没机会开口了。”
叛逃者颤抖着，看着赵志远眼中透出的杀意，嘴唇颤动了一下：“我……我只是给他一些文件……没有别的……”
“什么文件？”赵志远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是……是你过去的活动记录。”叛逃者额头渗出冷汗，“但不完整！只是一些片段，根本不能证明什么！”
赵志远微微眯起眼睛：“既然不能证明什么，你为什么敢拿去交差？”
“陈文彬……他答应给我一笔钱，让我离开这里。”叛逃者的声音越来越低，“我……我只是想活下去……”
赵志远冷哼一声，突然将匕首刺入对方肩膀，迫使他发出一声惨叫：“活下去？你知道你的信息会害死多少人吗？”
叛逃者脸色惨白，不停求饶：“别杀我！我告诉你一切！一切都是陈文彬授意的，他让我散布假消息，试探你对警方的反应！”
赵志远冷笑一声：“很好，这次你没有撒谎。”他转头对旁边的手下说道，“告诉你的老板，如果再动这种小动作，我会亲自找他算账。”
那人咬着牙点头，脸色难看，却不敢有任何异议。
赵志远用力一推，叛逃者倒在地上。他弯下腰将桌上的文件一把抓起，转身消失在黑暗中，只留下一地狼藉和众人惊恐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