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逐渐用力之后,竟发现门把手纹丝不动,何颖她把房间门反锁了!
她这是什么意思?!
合着我在她心里就是一个会随便进别人房间,在别人家里为所欲为的人吗?
好歹我也做了那么久的心理建设,还发了誓,她既然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我的好奇心就这样被浇灭了,我再次瘫坐在沙发上,臭豆腐也玩累了,安逸的趴在有地暖的地板上睡了过去...
我睁开眼后屋里深邃的黑蔓延到了窗外,天也昏沉了。
我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六点半了,戒烟真的是一件很让人犯困的事。
昏沉的脑袋证明我一定睡了一个漫长的觉,我好像梦到了余潇雪,我记不起那是一个什么样的梦。
我是想她的,否则曾经的我不会在能一个人安静发呆的环境里感到无聊,甚至幻想过这个世上只剩我一个人该多好。
此时我有些埋怨她老喜欢沉淀什么惊喜,而我也前所未有的觉得她消失的这段时间是如此的难熬。
我又尝试给她发了条信息,表示我好无聊,之后加了一大串表情包点击了发送。
她应该明白,我在表达的是对她的想念,如果她同样想我,那她也该回我一条信息了。
我就这样坐在沙发上,也没去开灯,静止的一切让我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只是偶尔听到臭豆腐在某个角落窸窸窣窣发出的声音。
我终于等到了开门声,我将目光移了过去,依然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我想就让何颖一开灯就看到我这一副已经快要饿死的模样,让她心生愧疚,然后告诉她我是一个多么信守承诺的人。
出乎意料的是,她没有开灯,她将手里的包和车钥匙放在了鞋柜上,脱下的鞋随意的扔在了一旁,关上房门后我就只看得到她模糊的轮廓。
我就这样看着她步伐疲惫的走向房间,尝试拧动了几下门把手未果后叹了一口气又走回了客厅,一下倒在了中间的沙发上。
她好像并没有发现我的存在,或许她以为我已经走了,就在我想要吓她一跳时,我听到了她哭泣的声音。
我顿时不知所措,此刻我好像不应该出现在这里,我瞪大眼睛茫然的看着只有模糊轮廓的她。
我就坐在背对落地窗的这个单人沙发上,也是因此没有光打在我的身上她才没有发现这里还坐着个我吧。
我要安慰她吗?可我都不知道她为什么哭,更重要的问题是我现在要如何开场才让她能接受这里还坐着那么大一个我。
最后我故意加重呼吸的声音,装作还在熟睡的样子。
她哭泣的声音也慢慢停止,我紧闭双眼,不知道她是不是已经发现了我的存在。
“啊!”
伴随着一声尖叫,我被吓的一颤,但还是将演戏进行到底,装作刚被她弄醒,打了个哈欠说道:“嗯?你回来了。”
我看不清何颖的表情,只是听到她带着试探的声音:“夏冬末?”
“怎么了……现在几点了,怎么天都黑了?”
“你……一直在这睡觉?”
“对啊,等你到这么晚,都睡着了。”
何颖起身去开灯,我在灯开的那一刻被突然的强光刺的睁不开眼,下意识伸手去挡。
何颖又走进了卫生间,等她再出来时已经完全看不出她脸上有过什么情绪。
“谢谢你,我送你回去吧。”
我不打算去捅破她的伪装,而是发出了质问:“你不会打算食言吧,你说好的晚上回来请我吃饭,我可是一直等到现在,人都快饿没了。”
“你这么大一个人,饿了不知道点份外卖吗?”
我指着那旁边一堆的罐头,有理有据的说道:“照顾了一天的猫都吃那么好,你忍心让我吃外卖?”
“那我给你开个罐头?”
我不知道何颖是不是和我学的,还是之前放不开,但反正她说话是越来越损了。
我边鼓掌边说道:“漂亮!真是一次大方的施舍。”
何颖终于是笑了笑问道:“那你想吃什么,我现在请你去吃。”
我打了个响指,没有犹豫的说道:“吃肉!”
和何颖一起到了楼下,我们步行出了小区,就近选了一家火锅店相对而坐。
她将菜单递给了我,自己却无心点菜。
我看了眼满脸心事的她,又看向手中的菜单,一番斟酌后说道:“你能吃辣不?”
何颖摇了摇头,于是我就向服务员说道:“给我来个特辣的锅底,然后一盘肥牛,毛肚……”
点完之后何颖用鄙视的眼神看着我说道:“所以你问我的意义是什么?”
我笑着说道:“你看你不吃辣就不懂了吧,辣是一种痛觉,却会给人带来一种快感,有一个词不是叫做无辣不欢嘛,心情不好的时候来吃上一次这样的火锅,任何烦恼都烟消云散。”
何颖用一种打量的目光看着我,随后问道:“你刚看到我进门的时候把车钥匙放哪了吗?我房间钥匙还在上面。”
“你不都放鞋柜上了吗?回去找一下不就知道了。”
何颖下一秒就伸出一根细长的手指对我说道:“夏冬末,你不是睡着了吗?”
我突然反应过来,何颖在诈我,我尴尬的笑了笑解释道:“我那是模模糊糊听着响声了。”
“你还撒谎,那会你才装作一副刚睡醒的样子,现在又知道之前的事了?”
眼看瞒不住,我这才承认:“我这不是怕你尴尬吗,万一你还怪我看到你哭,想杀人灭口怎么办?”
“我现在就挺想的。”
我故作害怕的说道:“大侠饶命,容小的调一盘上好的蘸料来供大侠品尝。”
说着我就起身抱拳缓缓向后退去,然后向蘸料台走去,调了两盘自己最拿手的油碟端到了何颖面前。
“大侠请慢用。”
何颖看了
看我,又看着眼前的蘸料,小声的说道:“谢谢你,冬末。”
我被她这突然的道谢弄得还有些不好意思,只是淡淡的说了句:“嗐,朋友嘛。”
她就在那拿着筷子搅拌着油碟,直到又悄悄的流下了一滴眼泪。
不管发生什么了,她憋的很辛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