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气势汹汹的马群,流民们大骇,终于从美梦中醒来,惊叫着四处逃窜。
然,来不及了,马群速度极快,瞬间冲撞到流民前面,马蹄跃起,踩踏……
一时间惨叫连天,血流成河。
面对流民,马群也受到些惊吓,速度更快,队形稍有些乱,即将失控。
姜瑾放慢速度,让陈熙带着马群跟上她,同时指挥在马群四周的董斯几人控场。
在她带头控制和几人的努力安抚下,马群的速度慢慢降了下来。
砍完一圈的周睢和谢南箫则骑着马调转方向,飞奔回车队位置去收尾。
大家都很清楚,一轮的马群踩踏不可能全灭流民,必然还有存活下来的流民。
马车这边,竟有十个左右的流民幸运儿没怎么受伤,他们刚从巨大的恐惧中回过神。
看着满地的尸体血污,还有些被踩破肚踩断胳膊腿的流民同伴在凄厉惨叫,他们就想逃走。
但看到前面的马车和女人,饥饿和贪婪战胜了恐惧。
“咱们抢了他们的马车再走,不然他们有马很快就会追上我们,冲呀兄弟们!”
姚稷站在前面,手里的刀砍向流民。
噗,血花飞溅间,一根木棍砸向他的脑袋。
姚稷侧头避开,抽出刀刺向砸他的流民……
一个流民冲向风轻竹。
风轻竹啊啊啊叫着胡乱挥着手里的刀,竟然还真让她砍中流民的胳膊,疼的他嗷嗷叫。
风轻竹见自己真砍中了,又怕又兴奋,啊啊啊叫着继续挥刀砍砍砍:“啊啊啊,你别过来。”
流民的肩膀又被她砍了一刀,终于坚持不住倒在地上。
风轻竹吓住了,往后跳了一步,刀却跟着落下砍到男人的腹部,嘴里还很有礼貌的道歉。
“啊啊啊,我我,我不是故意,啊啊,我让你别过来,你,是你自己过来的,死了可千万别来找我!”
“啊啊啊,最后,最后一刀,你肯定就,就不疼了,啊啊……”
砰,一根棍子对着正胡乱砍的风轻竹打来,站在车厢旁的陈梓大喊:“小心。”
说着她手里的刀往前一挡。
哐当一声,刀被木棍震飞出去几米。
风轻竹反应过来,动作很快,趁着流民刚和陈梓格挡了一下来不及回防,一刀刺向流民。
陈梓的心砰砰直跳,速度却也不慢,看流民被刺中疼痛之时一把抢过他手里的棍子,对着他砰砰砰的就是揍。
经过几天的休养,她的伤已好的差不多。
风轻竹正准备补刀,就发现,不需要了。
陈梓就跟疯了一般,棍子抡的飞起……
孙阿草母女3人被眼前的场景吓住了,应该说从周睢动手,人头飞起那刻开始,她们一直处于脑海空白的状态中。
想是一回事,但到了真正面对时又是另外一回事,她们就是普通的农人,何时见过如此凶残血腥的场景。
她们这一路逃难跟着村里人虽然走了小半个月,但运气不错,只碰到过一次小量流民,对方见他们人多就走了,所以并没出现过杀人的流血事件。
直到一个流民挥着棍子砸向立秋,孙阿草的手就如不受控一样,本能挥刀就砍。
只是她的动作慢了一步,立秋被棍子砸中肩膀,痛的她惨叫一声倒在地上。
立春见妹妹被打终于反应过来,大喊一声闭着眼睛一刀砍下,直接砍中流民的侧腰。
孙阿草的第二刀跟着砍下,这次她用尽全身力气,干惯农活的她力气可不小,流民的一只手掌直接被她砍飞出去。
流民看着自己的断手飞出去,又痛又惧,惊恐大叫。
孙阿草再次举起刀,刺向流民的腹部。
啪。
霜降一手握住向她砸来的棍子,用力一甩,棍子被她甩飞出去十多米,流民也被她的巨力扯的趔趄了好几步才站稳。
旁边另外两名流民冲向刘觅,眼看棍子就要打到她身上。
霜降大急,抬起手里的刀狠狠砍下,咔嚓一声,其中一名流民的棍子断成两截。
流民愣了一下,不过他反应很快,手持短棍刺向霜降。
霜降忙避开,应对的有些艰辛。
另一名流民手里棍子砸向刘觅,这次刘觅有了准备,躲开他的棍子后一刀砍向流民。
可惜这个流民的棍子有些长,她又是个没什么实力的,根本砍不中,硬生生挨了几棍子,疼的她大声惨叫。
看到刘觅砰砰砰的揍揍 ,霜降眼里闪过凶光,不顾跟她对打的流民直接冲向刘觅这边,一刀砍在正挥棍砸刘觅的流民身上。
血水溅了她满脸,她本能的闭上眼睛,身后传来风声,棍子砸在她的肩上。
她晃了一下身子,回头看去,就见之前和她对打的流民正对她再次挥起棍子。
流民咧开笑,露出黑糊糊的牙齿,眼里兴奋又嗜血,扭曲着面容,手里的棍子对着她的头顶狠狠砸下。
霜降睁大了眼睛,这一下砸下来她不死也残,她才过了几天好日子,还没还女郎的恩情,她就要死了!
她不甘心!
她怎么能死?!
她死了,女郎的药,女郎的粮,女郎的肉,还有女郎给她的衣服,都亏了!
诸多思绪不过瞬间,极度的不甘让她爆发巨大的力量和速度,她大喊一声手里的刀都忘了,一头撞向流民的腹部。
砰。
流民脸上的笑还来不及收回,腹部传来剧痛,整个人被撞飞好几米才倒在地上。
霜降却没放过他,挥着刀就追了上去,一刀砍下,血花溅起,惨叫声戛然而止。
周睢眼里闪过一丝笑意,瞄准这个流民的弓箭立刻转移方向射向其他流民。
霜降力气大的事队伍的人都知道,姜瑾还跟他说过,让他等霜降的伤好一些就带带她。
这一身力气不能浪费了,不管是当兵还是只为她自身的安全,教她一些拳脚功夫总是好的。
他当时忍不住提醒姜瑾:“女郎,没有女兵,不过我可以教她拳法,让她以后保护您。”
姜瑾却笑了:“以后就有了,总之你先教教,看她天赋和心性如何。”
刚刚他其实远远就看到霜降这边的战斗,她有几次机会本可以杀流民,不过她没动手。
也理解,一个12岁的农人女子,虽生活凄苦,但到底没经历过生死,一下子下不了手实属正常。
之前被霜降甩飞棍子的流民已跳上马车,就要赶车离开。
嗖,谢南箫手里的箭矢射出。
流民脸上的笑容僵住,他双手捂住脖颈上的箭矢,嘴里发出难听的嘎嘎声。
砰,流民从马车上摔落在地,溅起无数灰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