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离听得很气愤,她和狐族也有一笔账未清。
由于自己目前实力不佳,这笔账被她悄悄的埋在了心底。
“所以,你原本有机会成为狐族二王妃?”春离低声问道。
“当然不是,仅是这样又怎能让狐族王室颜面尽失……”花媪缓了缓,冷道:“我要嫁的是狐王最宠爱的小儿子。”
“那……怎、怎么……说怀的是二王的孩子呢?”
春离越问声音越小,大脑感觉不够用,小脑也萎缩了。
需要马上吃两个猪脑花,补补脑子才行。
花媪反问:“不可以吗?”
“可以……当然可以……”姐姐牛逼!
从花媪各种变态的行为,她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都不算奇怪。
何况她长得这么妖美,又有脑子。
妖活得足够久,真要策划一场报复,很难有谁能从她手里逃脱啊。
在婚礼上,当众宣布怀了新郎他哥的孩子,还贴心的取出死胎给他看。
那画面想想都够刺激,也够惊悚的。
狐族王室大婚,一定去了不少妖。这事如果在妖界传开来,一万年也抬不起头来。
只恨自己晚生了一千多年。
错过了这么精彩的八卦现场!
春离吞了吞口水,把最后一个问题抛了出来,“你和狐狸、我是说文北泽是什么关系?”
花媪一双恨得通红的眼睛,听到文北泽的名字慢慢柔和了下来。
“他是我小弟,爹娘一共生了四个孩子。上面有个哥哥,下面还有个妹妹,我排第二,两儿两女原本是最幸福的家庭。
当时爹娘好像也预感到会有事情会发生,派我去找凤凰族妖王芜音来主持大局,只要芜音答应,哪怕把小弟带走都行。
我见到芜音后,她告诉我,我是爹娘为花家留下的最后一丝希望。
当时我还不信,求着她跟我来到花家。才发现,真的一个活口都没有了。”
听到娘亲的名字,春离心里一种说不出的亲切和心酸。
她一直都不敢多打听芜音的一切,只是痛恨自己的无能。
可是每次从别人嘴里听到的芜音,都是那么勇敢、聪慧、坚韧。为何自己没遗传到她一点高尚的品格。
难道,娘亲找了个无能的爹。
自己倒霉的遗传了亲爹身上,全部的劣质基因。
除了长得不错,自己真没有一点拿得出手的东西。
娘亲肯定是个色胚子,看中了亲爹的美貌。
春离在心里默默的想,这点自己倒和娘亲很像,都爱看帅哥。
不过,这也算不上什么好的遗传吧?
春离甩了甩头,把杂念屏弃,“所以,你也是今天才知道狐……文北泽是被狐王带走的?”
狐族九尾灵狐,万年一遇。
除了花家的那只狐狸,只有皇室才会生出九尾。
皇室的那只还被花媪弄死在娘胎里,这身份想赖都赖不掉。
“这种事情,反推一下就能想明白。”花媪一想到狐王的所作所为,眼神又变得冰冷。
“当时的妖王是凤凰族的芜音,凤凰是上古神鸟,最易成仙,又很难诞下后代,族群一直不旺。狐王实力并非最强,那几百年却战无不胜,带领部队打下几个族群后,直接逼妖王芜音退位。”
芜音为了族群保存实力,在和平中让下了妖王的位置。
如果不是狐王做事引起众怒,她去到坞垣讲和,永远也不会知道狐王的秘密。
说到这里,两人都明白了。
那几百年,狐王是靠着九尾狐继命,才完成了自己的野心。
难怪她从认识狐狸的时候,就只剩下三条尾巴。难怪他一直教导自己,什么都不重要性命最重要。
原来他在最弱小无助的时候,被别人一次又一次夺走了性命。
那是一种怎样痛苦、绝望的生活!狐狸一次也没和她说过!
狐王才是最该遭天谴的那只妖!
花媪见她沉默不语,抬眉问:“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吗?”
“他……他过得很好。”
关于狐狸的过去,狐狸没说,春离更加没理由替他说,“至少,我认识他这一千年,都算过得不错。”
花媪点点头,“他喜欢吃什么?”
春离:“清粥。”
花媪:“他最喜欢什么季节。”
春离:“每一天。”
花媪:“……”
春离轻轻地咬了下自己的舌头,听听自己说的是什么话。
可说的又是事实!
自己编故事的能力不错,遇上这种小事,一时忘记发挥这个功能,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这时,步行川手上的铁链响了一下,他强壮的身体噌地一下跳了起来。
把地板都震动了几下。
不过一秒,花媪果断出手。一记掌风,又把他给拍晕过去。
春离:“……你自己人也打啊?”
她往室内看了一眼,这才注意到,另一只妖也是昏睡的。
这双手可真黑!
花媪淡淡地笑道:“这个世界……没有自己人。”
春离一愣,翘着屁股,挪了个离她远些的位置,“所以……所以,你刚才说的话,都是骗人的?”
“我说过,知无不言……现在我有亲人了。”花媪眯了眯眼睛,话锋一转问:“文北泽为什么要来溺水城?”
春离:……
我才不会再上你的当!
花媪诱惑似地笑了笑,“我对溺水城很熟悉,能帮到你们规避一切麻烦。而且我被关在玄铁牢房里,也走不出去。你觉得以他……文北泽的性格会向我求助吗?”
春离搓了下头发,试图抵挡她的诱惑。
这时候萧然在就好了,两个骗子的对决,看看谁更胜一筹。
“你怎样才能信我?”
春离一脚把萧然踢出脑海。眼下花媪是被关的那个,姑且信她一回!
“他、他剥去了生魂,需要、需要……需要……”
春离的声音越说越小,嚅嗫了半天,也没能把后面的话说出来。
“需要无垠海里的无垠水,对么?”花媪脸上带着笑,眼底埋藏着一层很深的怒火,“为了你剥的?”
“我……我……”春离觉得任何的解释都那么苍白,头渐渐埋得很低,“对……我对、对不起他。”
“你何止是对不起他,你是断了……”
就在这时,从刑室方向突然沉闷的推门声。
这突如其来的声响犹如一道惊雷,瞬间击中了两人的心脏。
她们的身体不由自主一颤,刹那间甚至忘却了呼吸。
沉重而缓慢的脚步声如同丧钟般,一下又一下地敲击着地面,朝着她们所在的位置步步逼近。
春离把头低到快贴近地板了,真希望现在能打个洞钻进去。
脚步最终还是停在了她的身旁。
狐狸微微低头,用一种轻柔得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道:“阿离,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