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怪不得,一开始我进这饭店时,虽然觉得十分不正常,充满了邪性,但是看你时,却始终看不出半点不对劲。”
“倘若不是你化作本体横梁,我到现在都还要看走眼呢。”杨玄若有所思的喃喃自语,心中那最后的一点疑问也迎刃而解了。
这饭店的前身曾是一座香火鼎盛的寺庙,而这根横梁曾是庙中心的一颗顶梁柱,每天每夜听着那些佛门经文,耳濡目染之下,使得它成精以后多多少少也是沾染了一些佛性。
佛性属灵,也让这横梁精身上沾染了不少的灵性,使得无论是杨玄还是张翠花的阴阳眼,之前都看走了眼。
“桀桀……老朽,既然敢将来历告诉你,便自然是有着莫大的底气,让你死无葬身之地,你精通万法,更应该知道,不进饭店老朽拿你无可奈何,可你进了这饭店的那一刻起,生死便已经在老朽的掌控之中了。”
那瘦弱老头十分淡定、甚至说话之间,还走到旁边的桌子上坐下,倒了一杯茶缓缓的饮了起来。
“相反,倘若你现在交出那颗蟒蛇精内丹,老朽可以向她保证,只废你道行和天姿,一定会留你一条命。”
闻听此言,杨玄嘴角的冷笑中,甚至带着一丝嘲讽:“我虽生于这世上也不过二十载春秋,但是小老儿,你却不知,我斩龙人杨玄曾经经历过多少大风大浪,妖言惑众,鬼话连篇,我已听了不知多少,就凭你三言两语,就想动摇我之道心?”
啪!
那瘦弱老头面色一狞,浑身妖气陡然如点燃的火苗一般疯狂攀升起来,一双幽暗的瞳孔死死的盯着杨玄:“你非要不识抬举?”
杨玄摇了摇头:“是你不自量力。”
这一刻,那瘦弱老头便已经不再多言,其狰狞的面目尽显,一双枯皱宛若树皮一般的手掌微微的扬了起来,一身破烂的布衣猎猎散发无穷妖风,其嘴里则是一阵嘀咕着类似于咒语一般让人听不懂的语言。
嗡……
下一瞬,异变突生,这整个饭店内的场景,就仿佛是随着那老头的动作和念叨一瞬间变得扭曲与模糊。
几息过后,饭店仿佛凭空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则是变成了一片偌大的火海,火海中无穷的火焰就像是跳舞的魔鬼一般,疯狂的朝着包括杨玄在内的三人席卷而来。
炙热的温度也是瞬间来袭,对杨玄而言,这一突然的变化,由于他肉身通玄,尚能抵挡住那些火焰的侵蚀,但是对张翠花和方兵来说,这一刻简直变成了人间炼狱。
“玄哥!救命!”
张翠花还好一些,毕竟她如今已经算是正儿八经的出马道姑了,总是有一些术法能够勉强支撑,但也只能够堪堪自爆而已。
而方兵就惨了,眼下是根本没地儿躲,活像是一只被追着烧的猴子一般上蹿下跳起来。
咻咻!
杨玄出手很快,他迅速的从腰间的布袋中抽出了两张青色的符咒,手掌一甩,分别飞出贴在了方兵和张翠花的后背之上。
滋滋……
随着杨玄口中诵念咒语之间,便见那两张符顿时散发嗡鸣,融入二人体内,两人从脚到头,也是有着一块块的寒冰凝聚成形,很快,两人便化作了两个冰雕,隔绝了四周所有的火焰。、
做完这些,杨玄这里眉头微微皱了皱。
这是师傅亲手炼制的冰魄符,专门用来对付一些擅长火焰之术的精怪,在杨玄身上也仅有这么两张而已,此刻用出,已经全无了。
但他又不得不用,以两人的能耐,想要挡住眼下这片火海,无疑是痴人说梦了。
“桀桀,老朽的目标本就不是他二人,你也倒是舍得下血本。”
那瘦弱老头言出法随,自现出原形的那一刻起,他从头到尾就不曾将那出马道姑与那位凡人放在眼中过,他的目标,只有杨玄一人!
“接下来,我倒是可以毫无顾忌的破你此术了!”
杨玄冷笑,同一时间,他生生的用肉身抗住四周漫天的火焰朝着他席卷而来时,一只手快速的将木质令牌往地面上那么一插!
在插入的瞬间,他身子则是快速的盘膝端坐在令牌前,紧闭双眸,双手不停的变幻与结着印法!
“老朽看你能撑多久!此处地脉,已经存在了上百年之久!哪怕你精通风水之术,可这,不是龙脉!”
那瘦弱老头阴笑之间,再度的大袖一挥,自杨玄的头顶,竟有一座诡异的小山化形而出!
此山之上,正插着无数的尖刀,每一把都可以穿金裂石,直接朝着杨玄头顶缓缓镇压而下!
上有刀山,下有火海,眼下杨玄是名副其实的正在承受着所谓刀山火海一般的折磨!
只见在他晶莹剔透的表皮之上,都是变得一片赤红,哪怕他的肉身通玄,但毕竟不是金刚不坏之身,若不反抗,无异于慢性死亡!
而杨玄,从来都不是那种坐下等死的人。
“斩龙风水术!”
下一刻,便见杨玄猛然之间一睁眼,双眼之中精芒大盛,嘴里暴喝出这句话的同时,只见他伸出那一双削铁如泥一般的指甲,照着自己眼前的地面,便是猛然扎了下去!
咔嚓!
在他扎入的一刹那,他面前的地面瞬间便犹如地震一般,裂开了一个巨大的窟窿!
杨玄见状后,一把拔出了自己的木质令牌,身子一跃,直接跳进了窟窿内部!
轰隆……
紧接着,很快那窟窿深处,便是传来了震耳欲聋一般的爆响之声,这一切听起来漫长,但实际上却不过是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的事情,使得那瘦弱老头反应过来时,一切都已经晚了!
“什么!你竟然能够进入地脉之中!”
当这瘦弱老头惊呼出声,脸色大变的同时,那窟窿之内,一道身影已经是从其中一跃而出!
当身影矗立在原地时,四周一切火海和刀山已经骤然消失,而杨玄那里,则是手持金色光剑,似笑非笑的盯着对面那已经是呆若木鸡的瘦弱老头。
在那木剑之上,正悬挂着一条被刺穿了的青色筋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