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寒舟表情隐有阴郁,看林森的目光透着冰冷,林森抗压能力是真强,目不斜视公事公办,“霍少,这些是需要您立刻签署的文件,接下来的三个小时内您需要主持四场国际会议。”
越说,霍寒舟脸色越差。
林娇安抚地拉了拉他的手,“林秘书这么拼也是为你赚钱的,你不能凶他。”
林森:“……”打工魂好像被安慰到,又好像没有。
霍寒舟眉宇间带着燥意和克制,他敛住脾气,低头亲了亲林娇的额头,“让林辰送你回家,我会尽快下班。”
林娇点头。
目送霍寒舟走后,林辰凑上来感叹,“姐夫年纪轻轻就这么励志,我要向他学习。”
霍寒舟坐上车后,目光黏糊拉丝地从林娇身上收回,下一秒便落在面前的文件上,他微低着头,侧脸专注,传神。
林娇看向林辰,“现在不是开学了吗,你好好学习,等毕业把林氏做大做强,别让人瞧不起。”
林辰骄傲地抬了抬下巴,“必须的。”
送林娇回庄园的一路上,林辰都在等傅云航的反应。
为了让他看到自己的朋友圈,他特地把他从黑名单里拉出来,距离朋友圈发出去十五分钟后,果然来了反应。
傅云航:【什么意思?你姐结婚了?】
刚好红灯,林辰停下激动的回信息,【对,我姐夫是霍少,霍少你认识的吧?】
这句话发出去后,他莫名一阵暗爽。
那边迟迟没有新信息。
刚好绿灯,他立即窜了出去。
林娇嫌弃他开的不好,“你不能开稳一点?”
霍寒舟比他大不了多少,他开车就很稳。
林辰被嫌弃也没当一回事,笑呵呵的,一脸的春风得意,又遇红灯时,傅云航终于回信息了。
【我不信。】
林辰呵呵哒,立刻把他姐的结婚证照片甩过去,【不信你可以到民政局查,我姐和姐夫琴瑟和鸣,恩恩爱爱,小夫妻不知道多甜蜜。】
【跟霍少比,我现在才觉得傅哥你挺老的,根本配不上我姐。】
【而且我姐夫纯情着呢,还会脸红,傅哥就不一样了,替身找的贼溜,已经是一条烂黄瓜了。】
90秒的红灯,他打了一连串字,很爽地发过去。
林娇看他嘚瑟,凑过去瞄了一眼,秀眉微挑,“你做的挺狠,之前不是他的迷弟吗?”
说迷弟是给他面子,根本就是无脑舔狗。
林辰翻了个白眼,“以前我年少无知,现在我长大懂事了,姐,谢谢你坚定不移地选择霍少,要不然我们一家人都会被傅云航整死。”
“虽然我现在能力不强,但我还是会为你和姐夫的婚姻添砖加瓦,你们以后有了孩子,就交给我带,我一定会做个好舅舅。”
林娇被他逗笑,“你省省吧,我和舟舟还年轻着呢,不可能那么早要孩子。”
两人说笑间,车子已经到庄园门口,林辰降下车窗,林娇露出半张脸,雕花大门立刻缓缓打开,林辰把车开进去,直接把林娇送到主宅门口。
林娇下车,临别时,叮嘱,“你也别太炫,爸妈那边,你去摁着,不要出岔子。”
林辰郑重地拍胸脯,“放心,我最近每天都回家,看着呢。”
姐弟俩挥手再见。
林娇转身往屋子里走,刚踏进房内,觉得客厅焕然一新,四面墙壁都用气球彩带和鲜花做了装饰,还贴了不少喜字。
入口大厅两旁整齐地站着家里的全部佣人,他们整齐划一地鞠躬向林娇问好,林娇吓了一跳,第一次知道庄园里有这么多人。
“少夫人,这些人您都认识一下,这位是曹姨,您已经认识了,这位是专管花园的赵叔,还有这位……”
林娇一一听着,努力去记,等到终于全部介绍完,她眼巴巴瞅着兴伯,“兴伯是要辞职吗?”
兴伯吓了一大跳,连忙摆手,“没有没有,只是想先让少夫人认识一下大家。”
他五十多的人了,指望着这份高薪养老呢,辞职了到哪去找这么好的工作?虽然服务对象疯批难搞,但好歹长得赏心悦目,现在又英年早婚,他感觉有了少夫人,他的工作会轻松很多,就更不会辞职了。
林娇笑盈盈的,双手背在身后,一副被迫营业的模样,“认识是应该的,但家里的事情还得兴伯操持,有劳兴伯了。”
乖乖,可不能一结婚就要管理偌大的庄园,她会累死。
话落,她连忙闪身往客房跑。
外面做了装饰,客房倒没有,她也不在意,拿了居家服去洗澡,洗好后刚要吹头发,曹姨来喊她吃饭。
饭后,林娇到庄园里散步,离湖边近时,看到有萤火虫在飞舞,原本就好的心情变得更加雀跃。
夜渐深,她回房睡觉。
躺着时,忍不住反复看手机,置顶微信没有新消息,她心里不平静,像是一汪静湖被投入一块巨石,掀起层层叠叠的涟漪。
霍寒舟亲她时,她能感觉到他身体上的变化,哪怕动情再深,到最后他都只是克制地用手揉着她的腰,甚至都没往上一点,触到更多。
他的眼神,通常流露着冷漠、森然、近乎没有道德感,可却很爱护她,尊重她。
她又想到圣安疗养院里的那间卧室,两人亲吻时都很意动,她甚至不介意就在那里把自己交给他,可他好像不怎么想。
是觉得那间房不好吗?
那已经是他自己建造的房子了,他仍觉得不好,那他小时候住的疗养院该有多差,说是疗养院,其实是肖薇特意找的精神病院。
难以想象,一个两岁多的孩子在精神病院长到八岁才被接到外界,这期间,他所有的认知都来自里面的电视机和精神病人。
心尖泛起一阵涩然。
正想的出神,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她下意识觉得是霍寒舟,接通后立即出声,“老公……”
叫出声才后知后觉喊的是什么,差点咬破自己的舌尖。
羞恼地抿唇,凝神聆听那边的声音,却迟迟听不到,她狐疑地拿开手机看屏幕,上面竟不是霍寒舟的号码,而是一串陌生号。
“谁啊?”她语气不好起来,莫名其妙喊了别人老公。
“我在梦中听你这样叫过我。”一道低沉沙哑的男声传过来,沙沙的,带着满腔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