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您也别演了,为什么不让柒禾去报官,我你我心知肚明,你想让我们赔偿的三两银子,那是不可能的!至于你污蔑我清白,我行得正坐得端,没做过的事,大家的眼睛都是雪亮的,不是像你一样睁眼瞎,他们都知道我是清白的。”李翠云走到赵红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不赔我钱?你想得到美!你们母子两个黑心肝的找人去毁你侄子的清誉,你们还有脸了?”赵红听她不赔钱,一个鲤鱼打挺就站起来骂骂咧咧道。
“嫂嫂,你侄子是不是也是姓阮啊?”站在旁边的少年突然开口道。
“是的”
“巧了,昨日家里的下人来向我禀告,县太爷那儿有个在审的案子,说是原告人报了我的名头,县太爷让我去瞧瞧。谁知竟然是我家下人的亲戚给了说书人一两银子让他说一个新的话本子,却惹了一段官司。”少年慢悠悠地摇晃着扇子说道:“说有人告他谣诼诬谤之罪,我问他是否真的造谣了,他说半真半假,说书嘛就是要半真半假才有人听。况且,他们也没指名道姓地说是谁,只是他们来对号入座了,还将说书人打了一通。不过县太爷是个英明的,既然这是虚构的话本子,又未指名道姓是谁,那阮家夫妇打人就是不对,判阮家夫妇给说书人赔礼道歉。我以为这就完了。”
“没曾想那小哥又跪在公堂状告那夫妇二人,说他们兄弟几人为他夫妇二人做工,人家不给他工钱,他们也有好几个兄弟等着米下锅呢。我问他们做的什么工?”少年将折扇啪的一声收紧,笑道:“那几人却说他们去做的是害人的事,只不过最后是主犯自食恶果,但他们的工钱还是得付。”
“那最后他们付了工钱了么?”说到这里围观的人谁还不清楚说的就是张梨花叫刘神婆来害柒禾的事,就有人立马问了出来。
“县太爷英明判决,自然是要付的,他们当场付了小哥的三两工钱,还把说书人的药钱给付了。老婆子,小爷我说的可对?”少年清亮的嗓音徐徐道来原委,看了一眼周围人的反应似是很满意。
赵红这才想起昨日她得到消息去县衙,等她到的时候县太爷已经宣判了,她闯进去也就看到一位衣着华贵的贵人带着他的随从从她身边经过。她也不敢抬头打望贵人,只敢低头弯腰在一旁候着,见贵人走了才进去看到阮云山夫妻俩,一问赔了三两多银子,她当堂就掐起张梨花,还是阮飞鹏和阮云山拉着她,才让张梨花幸免于难。
她越想越是惊惧,难道这个少年就是昨日与她擦肩而过的贵人!?若真是老二的兄弟,那让他以后帮帮自家飞鹏,以后飞鹏不就是平步青云了?她的脸色一阵黑一阵白的,却又突然变得涨红,满脸激动地走到少年面前,笑呵呵地说道:“你就是云正说的兄弟吧,哎哟!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都是一家人啊。那都是误会,误会哈。”
少年收起了嘴角的笑意,说道:“你这老婆子,谁跟你一家人,小爷我姓路,我是阮大哥认的兄弟,又不是你阮家的兄弟,少来攀关系。我看你这闹得也不像是误会,路柏,去找报官吧,小爷可没那么闲跟她扯。嫂嫂,我们先回去吧,小子还有事没有跟你讲,是阮大哥生前交代小子办的事。”
那小厮领命就想跑去报官,赵红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小厮,讨好地说道:“别啊,小公子,是我老婆子不会说话,我是阮云正的娘,你是云正的兄弟,那我们不还是一家人么……哎哟!”赵红还没说完就被踢了一窝心脚,她捂着胸口摔倒在地上,嗷嗷地叫疼。
原来是那小公子听不下去了,一脚踹上去,拍了拍腿上的灰尘,冷冷地说道:“你还想占小爷的便宜,你算哪门子阮大哥的娘?你以为阮大哥不知道他不是你们亲生的啊?看看你们这小家子的气度,怎么能养的出我阮大哥那样心怀天下的英雄人物!”
所有人都被震惊住了,只有赵红眼里满是惊吓,这位贵人是怎么知道阮云正不是她亲生的?她自认瞒得很紧,周围邻居都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阮云正不是她亲生的,这个少年是怎么知道的?他说什么?阮云正也知道了?那……那她的亲生儿子呢?他也知道了么?!
一时间赵红思绪万千,回想起当年的事。三十年前她在县里一大户家里做奶娘,看着刚出生的孩子长的粉雕玉琢的,一生下来就吃的穿的都是顶好的东西,看得她一阵眼红,想着自己家还在襁褓的二儿子,别说喝奶,就是米糊糊都喝不了多少。
她在大户家里待了几日,打听到这大户只是临时在这边生产,且生产那日,夫人大出血好不容易把命捡回来,现在还在床上昏迷着呢,所以还未见过自己的孩子。她看着这自己怀中喝奶的小公子,觉得小孩子长的都差不多于是恶向胆边生,将两个孩子调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