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正睡得迷迷糊糊,猛地听到声巨响,砰!
冷不丁打个寒战,哆嗦一下,手捂着脸,
半梦半醒之间,看到已故国君,渠梁正拎着他衣领,朝他耳边大吼,
*恶狠狠瞪着他,“少府令,你把寡人大良造怎么了!?”
*他脸上煞白,手脚挣扎,“我没有杀他,把他藏在……”
李铁生猛地用力一挣,
把被子蹬开,冷风猛地灌入被窝,哆嗦一下,阿嚏!
醒了,
难以置信凝视着,书桌、立柜,床、台灯、书架,架上熊猫玩偶,怔住,摸摸头
“我回来了!”
“爸爸……”
眼见孩子跑过来,跳到床上,“爸爸,抱抱。”
他木讷抱着孩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直到,孩子扭动身体,“爸爸,你还离开我和妈妈吗?”
这时,他才蓦然想起来,“过几天,还得走!”
孩子睁着无辜大眼睛,撅起嘴,“什么时候可以不走啊!”
他双眼无神敷衍着,“快了,一定会的。”
他攥着拳头,更像是对自己发誓。
客厅里妈妈催促,
“宝贝,该迟到了!”
孩子不情愿撅起嘴,离开他,背起书包,突然扭头
“我能不能告给同学?”
李铁生把中指放在嘴边,“嘘……这件事一定要保密!”
“铁生,快起来,趁老俩口出去买菜……”
他一骨碌爬起来,望着桌上摆放食物——油条,豆浆,几块蛋糕,
孩子吃剩下切片面包狼吞虎咽完。
寻着记忆来到,邮寄给他神秘包裹所填的地址
繁华路口的一栋商务大厦写字楼,他早该想到!
李铁生不死心,抬头瞥见商务大厦外墙,
悬挂着各式牌匾,找出他最有可能去的地方——
一家公证处,一家律师事务所,
还有一家承揽私人,装潢业务的公司。
心里直打鼓,他发誓,只要吧台小姐姐不问,他坚决不回答。
深吸口气,右手用力推开旋转门,刚进来站稳,吧台小姐张口,
“先生,请问你办理什么业务?!”
他低着头,不敢对视,有些做贼心虚,
’靠,现在吧台有这么烦人吗?!’
“去公证处!律师事务所,楼顶装潢公司。”
吧台小姐婀娜从,属于她的安全岛——吧台里走出来,
“这位先生,你想先去哪?!”
李铁生装作不耐烦,“我想自己去。”
吧台小姐凑过来,“这里电梯钥匙在我口袋里……”
她把口袋拽开,露出里面钥匙,娇滴滴凑上来,
“要是您自己去,可没办法坐电梯。”
他霎那间,明白吧台小姐想干什么,眉头微皱,右手虚挡着,
“没关系,我走楼梯好了!”
吧台小姐立刻冷淡下来,“随便你喽!”
眼瞅他走上楼梯,拎起藏在吧台底下步话机,
“又一个执意要走楼梯的。”
步话机另一头,一个冷冰冰声音,“他说没说,是来干嘛的?!”
吧台小姐嘴撅着老高,
“又是公证处,又是律师事务所,还有装潢公司。”
电话另一头的冷汗,都滴落下来了,
“这……他到底要干什么!?”
吧台小姐也不客气,“你凶什么凶!
又是一个逮着便宜老爹的铁公鸡!”
说着,朝楼梯上李铁生狠狠剜了一眼,电话里,
“你给劳资盯好了,出了事,谁也跑不了。”
他觉得身后有脚步声,主动停下来,身后声音也跟消失。
再走,身后又响起来,穿着高跟鞋,用力走路声音,嗝吱……
好在上了二楼,抬头见到自己要找的公证处,推门进去,
身影随之消失!
前面有几位老人,在子女陪同下,吃力举起笔,在成堆表格上写着,
他坐在沙发上,也没有人理他,坐了一会,小心侧身推开门离开。
更加小心的,用脚尖踮着爬上第三层。
第三层有什么公司,他不记得。
反正另外两家公司都在上面,走楼梯,也能说的过去。
他踩在第三层楼梯中间平台上,把脚尖放下来,
瞥见,从这里向下走,也算第三层。
内心暗惊: ’夹层!?’
下降这半层台阶上,尤其是下半截,堆满杂乱空纸箱。
出现这种情况,只能说明有公司,
把整个夹层都包了,就算有其他入口,也是包半栋楼大户。
这家如果不是大户,会被物业催促,把过道纸箱挪到角落里!
他手扶住楼梯护栏,把全身重量压在护栏上,
踮起脚尖弓腰向下一点点探。
听到隔层下面有,轻微打磨东西声音,
还有水在哗哗不停流,
他差点就要告诉,楼下商户把水管关了!
下到一半时,他甚至能听到,底下有人在用嘶哑嗓音,
“我们保证,这个东西是真的!”
“要是做出来的,我能卖你这个价钱嘛?!”
咔擦,伴随着浓烈刺鼻烟雾跑上来,他呛得流出泪来,
’这她码什么劣质烟,真呛!’
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到纸箱上,吧嗒!
底下谈话突然中断,“上面什么人?!”
语气像是只要瞥见他,他总回不去家。
’这是干啥的,说话怎么这么冲!’
猛地听到剧烈翻找什么东西,把酒瓶子都打碎,
他就近拎起,离他最近瓦楞纸箱。
匆匆扫一眼上面厂名地址,顿住了,猛吸气,
“这不跟邮寄给导师,包裹上的地址是一样的嘛?!”
他几乎霎那间,就清楚这是家什么公司,
下面咔嚓,咯嘣、咯嘣、咯嘣……
“靠,敢阴劳资,今天就让他尝尝雷明顿猎枪滋味!”
有个拼命压低声音,“你小声点!”
“以为猎物没有长腿嘛?!”
“嘿嘿,不动的也不好玩!”
他全身湿透,全力冲刺跑上楼梯,又全力跑下来。
坐在吧台里的小姐,蓦然起身
“你给我站住!”
“我忘带大红本原件了!”
吧台小姐放松下来,
“嗨,你不拿齐证件,瞎忙活什么!”
他几乎是冲出商务大厦,跑到楼下小公园,望着四楼的家,
“这帮亡命之徒什么都能做出来!
我现在回家,会连累他们,不如就此告别。”
“就算这些人再凶,也不敢随随便便大开杀戒。”
跑到他出来的地方,低头瞥见古朴石阶,
踩在上面,任由石阶缓缓滑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