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您的包裹!”
李铁生俩手小心翼翼把,沉甸甸墨绿色包裹捧在手里,
生怕把包裹里东西碎掉。
中途遇到好几处门槛,都把包裹先递过去,平放在地上。
为了将沉甸甸包裹放在桌上,他耗尽体力,
一股难以遏制好奇心,驱使他拿起桌边裁纸刀。
’反正只是打开外面一层包裹,没事的!’
小心的有些哆嗦,沿着边缘划过,
尽管他常拆这些包裹,可是这次包裹里沉甸甸,
他敏锐感觉到异常。
拆开外面集装袋,里面露出成吨海绵,
抵不住好奇,把手伸进去摸到,紫色海绵里面藏着的木板。
犹豫了一会,
双手埋入海绵里面,把里面东西取出来,
是一个四四方方薄木箱,薄木箱顶盖不见,
里面紫色绸缎包裹,
紫色绸缎包裹里有层金黄色布料包裹,
好奇心驱使着他,
掀开最里面包裹,里面是……
碎掉的七彩将军俑!?
李铁生脸色煞白,心突突跳着四周东西都在转啊转。
他怕搞错,再次确认,这确实是七彩将军俑碎片!!
李铁生再也忍不住,暴起粗口,“靠,玻璃罩呢?!”
“这么贵重东西,怎么没有玻璃罩?!”
导师推门进来,,“你把什么打碎了!?”
他一愣,
“我拆开包裹时,它就是碎片。”
导师瞥一眼,气的鼻子都歪了,
“有谁能给你作证!?”
李铁生望着导师,恶毒语言从嘴里源源不断喷出,
他攥拳跺脚撕扯头发,“这不可能!”
“我拆开包裹,它就是这样。”
外面女同事进来,”怎么了?”
当看到桌上碎片将军俑时,猛吸口气,啪的关上门!
高跟鞋在楼梯上发出踢踏响声。
导师摊开双手,“我本来还想私了,小美一定是去报警了!?
李铁生警惕望着,“你手上是什么?”
导师手里攥着一张纸,下面露白地方有半枚公章印记
上面赫然写着人民法院。
“法院的传票?!”
李铁生完全明白,“你把自己罪责嫁祸在我头上!”
导师装作哀伤,右手撑住前额,“我也不想,可谁让你把包裹拆开的?!”
他徒劳的,把碎掉兵马俑拼起来,
一枚罕见头上顶着鹖冠,身披彩色铠甲,铠甲上竟然系着七彩绸缎带将军俑,
在他面前傲然挺立。
导师一句话把他带回现实
“兵马俑已经碎掉了!
等着法院的传票吧!”
“除非你有能力,把它复原……”
目睹警车在逼仄巷口穿梭,警报声和耀眼车灯离他越来越近,
他鼓起勇气,“我有办法!”
没等导师反应过来,抱着这堆碎片,从窗口一跃而下……
外面天空下起大雨,穹窿上雷电密布,
突然一束长闪电?,从天空垂落到大楼外墙,
把正在坠落的李铁生,和七彩将军俑碎片包裹进去……
“老天!”
“先去救人!”
几位警官跑到楼下,刚好赶上这一幕……
*** ***
他再次睁开眼,却发现自己置身于红色沙土地中。
一股腥臭扑鼻,周围到处都是横躺竖卧,或奄奄一息伤兵。
他自己侧卧在一人战高车轮下,一根长矛孤零零扎在他旁边士卒身上,
穿过肩胛骨,把他也一同戳伤,钉在这里动弹不得。
眼见一名穿着鲜艳赤色大恺,拔出腰间铁剑,一脸猥琐,向他头部劈来,
“哼哼,这里还有个秦夷!”
’秦夷?!’
李铁生霎那一头冷汗,’这是出什么事了?!’
’我究竟在哪里,怎么会被人当成秦夷?!’
魏武卒铁剑劈下来时,他慌乱中抓起一把土,向上面抛去,
“我的眼睛!”
魏武卒使劲揉眼睛,沙土蛰的他睁不开眼,眼泪不断往外涌。
他把铁剑就插在李铁生身旁,距离右胳膊仅寸许地方,
双手握空拳,不停揉眼睛。
李铁生望着银白色铁剑,身体一寸一寸在沙地上挪动,
发出沙沙细微摩擦声。
右手向前一伸,离剑柄还有一个小臂距离,
索性握住剑身,双眼直勾勾盯着,正在揉眼睛魏武卒,
右手左右晃动这把剑,咣当!
铁剑栽倒在地上,魏武卒强睁开双眼,“狗杂种!”
俯身想要拾起这把剑。
李铁生怯生生握住剑,把右臂收回来。
魏武卒一脚踩在剑身上,他左手偷偷抓起一把沙,迎面扬过去,
魏武卒头偏了偏,他右手骤然用力,把剑拎起来。
魏武卒一个趔趄,险些跌倒,“码的,你敢阴劳资!”
他咬牙,左手撑住地,后背立起来,靠着车轮,
紧张望着扑过来魏武卒,眨眼速度,右手把剑交到左手,
从左到右侧劈下来,扑通,一股铁锈味在空中弥散,
魏武卒头颅就掉在他面前,
临死时,双眼还怒瞪着他。
他从没有经历过如此骇人的事,忙把头颅踢到一边,
正好赶过来秦士卒,
瞧见这人头,不惧,反喜,“嘿嘿,魏武卒人头,硬通货啊!”
他捡起来正要偷走,李铁生蓦然反应过来,
“别动,那是我的!”
这名士卒左右瞧瞧没有人,把长矛从他身体里拔出,
李铁生刚要感谢,谁知道他竟向胸口窝扎来!
李铁生用刚解放右手攥住,对面刺过来长矛,
“救命!”
左手攥着魏铁剑向,
狡诈士卒戳过来,卒子松开长矛,向后踉跄俩步,
正准备拎着魏武卒人头跑,扭头正撞在军法吏胸口上。
军法吏脸色铁青望着他们俩个,
“你们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他挥着手里鞭子,“这里是战场!”
“你的武器呢?”
狡诈士卒回头指着他,“这里有魏人。”
李铁生下巴贴着胸口,双手无力垂在俩旁,
害怕到不敢直视这位军法吏眼睛。
“我是范铸,跟随队伍被从山谷里突然出现,遇到赤甲魏狗……
肩膀被魏狗扎了个洞,他拎的魏武卒人头是我砍下的!”
他紧张望着军法吏,军法吏反到对这种行为习以为常。
端着的肩膀放松下来,皮鞭收回来,握在手上。
“各自说一说刚才事发经过。”
李铁生说完,狡诈士卒愣住了。
狡诈士卒后悔,
“他要早说,我也不会……”
军法吏严厉打断他,“抢军功是一重罪……”
“为抢军功杀害同袍,又是一重罪!”
“你没有爵位可抵罪……”
军法吏手抬起来,指着他,狡诈士卒仓皇向远处逃跑!
“俩罪相加斩立决。”
站在旁边什长,奔过去,揪住他领着,拖到辕门处,
抄起一把斧头,当即剁下来,血喷溅到处都是。
李铁生砰砰跳着,脸上苍白,喉咙里干的像含口沙子一样。
军法吏望着他,“
把在营中职务重新登记一下!”
大案正中间有人,嘴里不停说着什么,两旁文吏埋头苦记。
“我是筑范匠人!”
“临时被征调到部队来,还没弄懂怎么回事……”
军法吏严厉询问,“地址!”
李铁生挠挠后脑勺,“我从栎阳来塬上来,是个筑范的工匠,被临时征用。”
李铁生瞥一眼地上尸体,旁边小吏打断,
“你腰上系的是什么东西?”
“打磨工具用的。”
李铁生清楚自己要做的事,思路也顺畅了许多。
歪头斜瞅,“姓甚名谁?”
“铁生。”
“你被征用,是用来筑武器的范的嘛?”
李铁生歪着头,瞥见兜里露出来卡尺,思索一阵,“是的。”
旁边士卒把系在,他腰上磨铁棒拽上来,表情好奇
“筑范的匠人带这干嘛!?”
他脸上出现一丝慌乱,随即,“筑范先要取土,打磨铲子用的!”
“当然,也能打磨兵器!
军法吏听完,依然不信,“我这里正好有一件……
把自己佩剑交到他手上,三俩下,
边缘磨损到模糊的青铜剑,又露出锋利寒刃。
他把剑递给军法吏,谁料军法吏竟伸手阻拦,
“慢着,这剑的尺寸?”
他满脑门子冷汗
“您手中秦剑尺寸不合,是久经战阵,过度磨损,不是匠人问题。”
军法吏不肯罢休,“秦剑规格?”
“剑长七尺阔二寸。”
军法吏在木椟上写了行小隶。
“左庶长到处找你。”
“那好,劳烦带路。”
军法吏遣士卒,把李铁生领到左庶长帐前,“范铸找到了。”
左庶长从里面走出来,撩开挡在前面营帐,仔细打量着李铁生,
“客从何处来?”
“栎阳来。”
“可栎阳来的都称骊山来,你怎么!?”
左庶长疑惑望着李铁生。
李铁生想到,行军要隐去一些东西,用代号表示。
脸色大窘。
旁边短兵百将瞥他俩眼,“可有信物?”
李铁生慌了,他都不知怎么穿越到大秦,哪有什么信物!
胡乱在兜里一阵翻找,竟真让他找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