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这是干嘛来了?这么多人?”
“谁知道啊?快去通报一声,看着不像闹事的,倒像是出了什么大事。”
几名衙役前去了解情况。
其他人则守住县衙大门,以防这些县民冲撞县衙。
林华县县令府,正厅。
成墨寒和云仲平刚在客座上坐下。
侍女还未端上茶水。
林震逢便满脸堆笑地对二人说道。
“两位大人,此番来到林华县真是幸事啊!”
“若非有两位大人助力,这阳江邪祟。”
“怕是小县无力对抗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偷偷擦拭额头的汗珠。
显然心中仍对刚刚的事件心有余悸。
成墨寒淡淡的说:“官面子的话等邪祟解决了再说,现在说为时过早。”
云仲平则抬手抚须,正欲开口调侃两句。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还未见人影。
便听见一个衙役气喘吁吁地喊道。
“县令!县令!大事不好了!”
林震逢眉头一皱,脸上露出几分不满,连忙喝道。
“喊什么喊!不知道本官这里有贵客在座吗?”
“什么事情不能冷静对待?”
“如此惊慌失措,成何体统!”
“就不能像本官这般冷静吗?真是废物东西!”
他这话一出,成墨寒和云仲平对视了一眼,差点没憋住笑意。
二人脑海中不约而同浮现出不久前林震逢面对邪祟时的模样。
吓得鼻涕一把泪一把,连滚带爬地狼狈逃窜。
哪里还有半分冷静可言?
云仲平干脆低头假装整理袖口,勉强将笑意掩住。
衙役终于跑到门口,双手撑着膝盖喘着粗气。
脸上满是焦急,连连拱手:“县令!实在是大事不好了!”
“衙门外……衙门外来了几百号人,全都是来报案的!”
林震逢听得一愣,猛地站起身来。
手扶着桌案,声音拔高了几分:“几百号人?!”
他脸色顿时变得难看,瞪着衙役喝问。
“几百号人?平日里一日才来几件案子。”
“同一时间至多不过十人,这一次怎么会来几百人?”
“究竟是何事,快说清楚!”
衙役抹了把汗,喘匀了气,这才继续说道。
“县令大人,这些人……他们的报案理由都是一样的。”
“全是家中男丁失踪!”
此话一出,厅内气氛瞬间凝重了几分。
成墨寒原本只是随意听着,没太放在心上。
可一听到家中男丁失踪几个字,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目光凌厉地看向衙役:“家中男丁失踪?都是同一理由?”
衙役点头,语气里透着几分紧张。
“是的,大人!”
“他们都说,家里的男丁在早饭后不久。”
“无声无息地失踪了,连一点动静都没有。”
成墨寒眯起眼,目光幽深,问道。
“失踪的,都是男丁?可有年纪限制?”
衙役连忙答道:“是,都是男丁!”
“年纪……年纪大多在二十到五十岁之间。”
“其他的倒没什么共性。”
成墨寒陷入了沉思。
云仲平见他脸色凝重,也正色问道。
“失踪发生的时间点都一样吗?”
“都一样,大人!差不多都是在早饭后不久的时段。”
成墨寒抬眼看向云仲平,眼神中带着几分忧虑。
他沉声说道:“同一时间,大量男丁无声无息失踪,还都是特定的年龄段。”
“这种情况,非人能为之力,便只有一种可能,邪祟作祟。”
云仲平点了点头,脸上也露出几分慎重。
“没错,太过巧合了。”
“平常失踪案件,哪有可能出现这种集中情况?”
“而且这阳江邪物尚未解决,现在又出现这种状况,只怕不简单。”
林震逢站在一旁听着,越听越慌。
额头的汗珠一颗颗滴下,干脆掏出手帕擦了又擦。
他嘴上强作镇定,心里却已经开始打鼓。
“邪祟……真是邪祟吗?”
“这……这事情若真与邪祟有关,那我林华县还得了?!”
成墨寒目光扫向他,见他脸色煞白,不由得冷声问道。
“这些百姓报案时有没有提到具体的失踪地点?”
“或者,有什么共性之处?”
衙役愣了一下,这个没有问他们。
林震逢随即慌忙回头对衙役吩咐。
“快去问清楚!”
“每一户人家失踪人的最后活动地点。”
“都要一一记下来!”
衙役领命退下,厅内一时安静了片刻。
张鳞通过神像一直观察着厅内的情况,思索着刚刚听到的内容。
集体失踪的现象,他不是没见过。
但像这样同一时间、同一性别、特定年龄的失踪案件,确实少见。
他隐隐觉得,这件事背后恐怕另有蹊跷。
张鳞微微眯起眼睛,心中暗想。
难道与那阳江水草状邪物有关?
但县城街道与阳江江边距离也不短。
就算触须能伸到那么长,没理由掳走那么多人还没有人察觉。
张鳞左思右想想不出来。
想分身出去查看,但是林华县还没有正式请神。
张鳞的神识活动范围极小。
目前只能覆盖县衙方圆三里,这对于查探来说范围太小了。
这时,衙役匆匆回来,手里拿着一叠记录好的名单,语气焦急地说道。
“县令大人,各家失踪的男丁,大多最后一次出现的地点都是在自家附近。”
“其他的没有什么共性了。”
成墨寒听后,脸色更加凝重。
他几步上前,接过那份名单,目光快速扫过每一个名字和地点。
他低声道:“都是在自家附近,这从何查起。”
林震逢听到成墨寒也犯难,担心自己的乌纱帽。
腿肚子一软,差点没站稳。
他扶着桌子,哆哆嗦嗦地说道。
“成大人,那……那这事该如何是好啊?”
“这么多人失踪,若是闹得满城风雨。”
“我这个县令的乌纱帽恐怕也不保了!”
成墨寒抬头看了他一眼,冷冷说道。
“林县令,乌纱帽重要,还是百姓的性命重要?”
“你身为一县之主,这时候该考虑的是如何救人。”
“而不是保住自己的地位!”
林震逢被这一句斥责说得面红耳赤,低下头连连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