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空中飘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给这个宁静的村落增添了几分诗意。
钱文文打着油纸伞,背着包袱,早早来到赵真和逍遥子的茅屋前。
等到赵真打开木门的时候,他的目光落在钱文文身上,发现她的鞋子和裤脚已经被雨水溅湿。赵真说道:“咱们这是出远门,走长途,不急于一时的,可以等雨停了再出发的。”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关切,似乎在提醒钱文文不必如此着急。
对此,钱文文尴尬笑笑。
赵真说的话,很有道理。
只是……
她有些心急。
她的心中充满了对未婚夫婿的担忧和思念,这份急切让她无法耐心等待。
逍遥子从赵真身后挤出来,伸着懒腰,“哟,下雨了,不错不错,老夫最喜欢下雨天了。下雨,下雨,我们想要出去玩。真棒!”年仅十岁的师傅,还是很喜欢以老夫自居。不过,话语当中,倒是带着为钱文文解难的氛围。
赵真笑笑,“那咱们就出发吧。”
赵真朝着钱文文递出一个储物袋,这是从金慎泼身上获得的,已经被赵真抹去了神识印记,也做了一些变化,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寻常手提袋。
赵真解释着:“这里有一道拉链,钱姑娘,你只需要拉开就可以把东西放在里面了。不过,活物不能放在里面。”
钱文文接过,依言,将包袱放入储物袋里。这东西入手很是轻巧,好像没拿到什么似的。
“果然是仙家手段,当真神奇。”钱文文在心里猜想。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和好奇。
赵真取出一物,是一件帐篷样式的东西。这是他昨夜抽取了附近山林里的叶子,炼制而成的一件避雨器物,虽然远远算不上法器的级别,但对于三人而言,倒是足够避雨的了。
帐篷被撑开,足有三丈见方的大小,如同一朵巨大的蘑菇,在雨中稳稳当当。
“趁着有雨,咱们出发吧。”逍遥子吩咐一声,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玩味,似乎对这突如其来的小雨颇为享受。
赵真和逍遥子,一左一右,拽住钱文文的两条臂弯,云鹤提身术与流云身法施展,三人在避雨帐篷的笼罩下,猛然间升入高空。
钱文文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刹那的失重感让她的脑袋晕乎乎的。高空中凉飕飕的冷气吹拂而来,刚才让她清醒一些,有所把持。
便见到赵真捏了法诀,一道灵力光罩将帐篷和三人,全数笼罩起来。他们的身影在雨幕中渐渐变得模糊,最终化为一道流光,朝着北方飞行而去。只留下一道被切断的雨水痕迹,仿佛是天空中的一道裂痕,久久未能愈合。
小雨依旧在下,但已经被隔绝在光罩之外。钱文文透过光罩,看着外面的雨景,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她从未想过,自己会有这么一天,能够在空中俯瞰这个世界,这种感觉既陌生又奇妙。
三人飞行至午间,简单吃了些干粮和清水,便继续踏上了旅程。他们的身影如同流光,划过天际。
随着时间的推移,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夕阳的余晖将天空染成了一片火红。傍晚时分,三人在一处村落落下。村落里的居民热情好客,提供了水和食物。钱文文也借此机会处理了一些俗世杂务,脸上露出了一丝轻松。
拜别了村落里收留他们的居民,三人步行出了村落。瞧着四下无人,他们继续升入高空,朝北飞行。夜幕降临,星辰闪烁,他们的身影在星空下若隐若现。
如此半月有余,三人终于来到一座名为金塘镇的镇子。他们在镇外落下,步行进入镇内寻了一家旅店住下。连续的飞行让钱文文的面色煞白如纸,她的步伐也变得踉跄。赵真和逍遥子都看出了她的不适,决定在此休养生息。
“咱们在这采买一些药材吧。”赵真提着建议,他的目光落在钱文文身上,眼中带着一丝关切。
钱文文知道,赵真是为她的身体考虑,她的声音都有些虚弱了:“多谢了。”
高强度的飞行,在前面五天,还能依靠强硬的农家妇女身体素质撑住。后面这几天,全都是靠着坚强的意志力硬扛了。
逍遥子还是不忘记吐槽:“也不算很厉害嘛,平时那么叫嚣的,才飞行几天就不行了。”
钱文文想要反驳,却丝毫气力也没有。颇有几分被逍遥子落井下石的意蕴,心思猜想着,得回头找补回来。
赵真见状,只得当起了和事佬:“师傅……少说两句吧,您小人家,也得休息一下了。”
钱文文轻声的呵了一下,那声音虽轻,却如同一记重锤,击中了逍遥子的自尊心。虽然没有说别的任何一个字眼,但是这样的“呵”,却像是点到了逍遥子的关键穴道,让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一瞬间,逍遥子炸毛了。“唉唉唉,你这是啥意思啊?”他的声音提高了八度,就要找钱文文理论。
钱文文却翻着白眼,根本不搭理他,那眼神中充满了不屑和冷漠。
气得逍遥子叫唤着:“徒弟徒弟,你看,她瞅了我一眼,嘿,她瞅我诶。”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委屈和愤怒,似乎钱文文的一眼让他受到了极大的侮辱。
赵真一阵头大。他说道:“师傅啊,她需要休息,你也需要休息,歇息一会儿吧!”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这一路上,听到两个人的争斗——不管是言语上的,还是行动上的,或者像是此刻这种表情上的——已经太多,也有些身心俱疲。
“歇息什么啊,她瞅我诶。难道你没有看到?”逍遥子气势灼灼,他的眼睛瞪得老大,似乎在等待着赵真的支持。
“看到了,瞅就瞅了嘛,又不缺斤少两的。”赵真这一路上,已经对这种无意义的争执感到厌烦,他的心中更多的是对旅程的疲惫和对未来的忧虑。
主要还是心累。
赵真也有点不知道如何把握话语的分寸了,他感觉自己像是被夹在了两个顽童之间,无法安宁。
“哼!逆徒。”逍遥子赌气似的,转回自己的房间,盘坐在床,打坐休息,恢复元气。他的动作中带着一丝孩子气,似乎在用这种方式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赵真看着逍遥子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