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千影下手狠毒。
说着就以御雷诀在剑身抹上三道电弧。
一道跳他脸面,一道钻他胸腹,还有一道击他头顶。
只见乔若何纵向空中。
拍出一道同样带着雷电之力地螺旋阵风。
这三道电弧被他用周身的黑影灵力瞬间吞噬。
月千影瞪大了眼睛,“小畜生,你果然去过风雷岛?”
眼见乔若何不作言语,只是与她在空中对峙,而他手中还有电弧跳动。
她知道自己已经力战两三场,虽是化形修为。
但当下也无力再杀死这个已经有半分黑气绕身的小杂种。
只得想办法先拆开他和月云裳之间的纠缠。
她看向月云裳,厉声道,“以后不许你再见他。”
“为什么?”
“他的身份你还没看出来吗?他不是人,是人和妖生出来的杂种。”
“那又怎么样?”月云裳大叫道。
“你要是跟着他,会被世人唾弃。”
“我不在乎。”
月云裳说完这句话,却被一个耳光扇到脸上。
她捂住脸儿看着师傅,“你从来没有打过我。”
“你再这么执迷不悟,我今天冒着灵魂俱丧的后果,也要杀了他。”
月千影猛地吞下三粒丹丸,
一时间,灵力四溢。
只见她灵魂出窍之时,那个元神影子忽然金光闪烁。
眨眼间,元神分身,化形成人。
两个周身散着金光地月千影同时站在她身前,
更让乔若何吃惊的是,她的分身居然是个雷电分身。
那御电诀的灵力威压,却比雷蛟龙还要强大。
月云裳知道师傅吃下了三粒聚灵丹。
那是消耗寿元以作短暂修为提升之法。
看起来她心意已决,面对自己的求情。
只要对面是乔若何,她就没有留出半分余地。
月云裳摇首问道:“哪怕不要你自己的命,你也要杀了他?”
“他非死不可。”
“我不明白,我不懂。他的出生就这么重要吗?”
月云裳情绪激动地说道。
“他是人是妖又怎么样?他有害过我吗?”
月云裳飞到她两个分身与乔若何之间。
“你难道没有看到,他在拼死了保护我吗?”
她说到越后,声音越发哽咽。
“你把我扔在星月山一扔就快十年,我修炼走火入魔的时候,你在哪里?”
她质问着月千影,倒让那个化形修士有几分动容。
“你走的那段时间,宗门里师兄师姐欺负我时,你又在哪里?”
月云裳目光盯着月千影,每一句话都让她身形颤然抖动。
“宗主针对你,你不在了便针对我。
把我派去北国执行宗门任务,我在冰雪之中快要冻死时,你又在哪里?
月云裳目光看向天上的冰封巨浪,哽声渐大:
“刚才那些焚天教妖人要杀了我,你又在哪里?”
她顿了一顿,又道:
“是。你在和他们斗仙,你抽不开身。”
她指向乔若何,但目光没有看他。
“他呢?你看看粘满他浑身上下的是什么?是血,是要杀死我的人的血。”
月云裳声音开始有些嘶哑。
“在风雷岛上,我几次要杀了他,他却不忍对我下手。在寒潭深底,他宁死不肯放下我。”
月云裳说到后面,眼眶红润当中也止不住泪流满面。
月千影见状,和她的分身同时摇头叹息。
手中由掌成拳,颤抖得连她自己也不知情。
她心里愧意生出,瞪向乔若何时。
那凶狠目光竟然从来没有改变。
“师傅欠你的,以后会加倍补偿你。但是他,今天非死不可。”
说着,她的本体和分身结掌扣印。
一时间,天空乌云密布,雷声滚滚。
她竟无视当场其它宗门的修士,眼中只有乔若何。
片刻间,她已经摸到了两道真雷在手中。
只待她搓出雷电球,就能以化形之力掌毙乔若何。
乔若何自知虽有黑气绕身,却与吃了三粒聚灵丹的月千影在修为上还是差距巨大。
如果硬接真雷,只怕难以抵抗这股力量,必然击得自己粉身碎骨。
他情不自禁地后退了几步,意图先避其锋芒,再作后图。
忽然,月千影的化形分身闪现至他身后,截住了他的后路,要逼他硬接天雷。
月云裳见她动之以情,非但没有减轻月千影的杀意。
反而让她决定孤注一掷,哪怕徒弟恨她入骨,也要杀死眼前男子。
她奔到乔若何身边,收了哽咽姿容。
轻声向师傅求道:“不,师傅,你别杀他。”
乔若何看见她挺身护他,避其天雷的心意顿时消散。
心中莫名来了一股子豪气,向她说道:
“没事,我能应付她,你且去旁边看着。”
“别傻,你打不过她。”月云裳偏首回道。
“她可不是身躯庞大的雷蛟龙,这里也没有寒潭云梯的小道。”
眼前这两个年轻人竟然这般情深义厚,月千影怒目瞪视。
就算拼了她这条老命,消了她数十年的道行。
也要杀了这小杂种。
说着,一个化形分身闪现而至,将月云裳擒走。
而她的真身接住了天上真雷,舞着两条长达三丈的电弧雷鞭抽向乔若何。
乔若何有何惧哉?
他本是一个山野小子,家中变故方才来神木山求仙。
奈何被师傅利用,又被宗门引之以誀。
这一路上所见所闻,不是要擒他拿他,就是要害他冤他。
他的家人,原本只是阿爹一人神志不清。
如今却是家破人散,阿爹阿娘被困水牢。
阿弟不知下落,阿妹更是方才看见,现在又不见其踪。
乔若何一时心中悲恸,为何人人要与他为敌?
便是一个对他稍好些的女子月云裳,原本以为一路之上还有一份心暖。
不成想,她的师傅不许他与她有半分亲近。
更不惜损其寿元,也要致他于死地。
乔若何心中各种念头涌上眼前,不禁仰天大笑。
他抬起双臂,但见那黑气又从其体内元丹处冒将出来,绕着他周身旋转。
仍在观战的五宗长老,所有的目光都聚在了他的身上。
便是台下那数千修士也不约而同地看向天际。
那个原本被月千影唤得乌云密布的天空。
如今更加的暗气腾然,黑夜骤至。
正在打坐的花梧桐睁开眼来,但见乔若何张臂笑天地张狂模样。
心中大喜,‘看来他体内的那东西总算认他作了主。’
花梧桐目光又瞥向阴山教和焚天教几个长老,心道:
‘只要这小子站在我这一边。便是黄泰岳那个化形后期的老鬼到了神木山,也不是我神木宫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