槿盐抬起头,正好对上玄聿深邃的目光,似乎察觉到什么不一样的情绪,心头微微一颤。
故作冷淡地转开视线,推搡着他:“总之,你快走!要是御灵山的人发现就完蛋了。”
玄聿顺着她的动作往前了好几步,无奈的轻笑:“好好好,我走”
目送玄聿离开,槿盐再次松了口气。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在另一边的大殿内,轩辕青将这一幕看的一清二楚。
手中的杯盏被他握得有些紧,指节微微泛白。
他本以为槿盐会听从自己的话对玄聿有所动作,但从刚才两人之间的互动和对话中,他却看出槿盐对玄聿有着不一样的情愫。
既然如此,他只好亲自动手了。
深夜,御灵山静谧无声,连虫鸣声都似乎被夜色吞噬了。
月光透过云层,洒下几缕微弱的光辉,映照着轩辕青的身影。
他披着一身白袍,轻轻打开槿盐的寝殿门,脚步轻盈的走到槿盐床榻边。
月光透过窗棂洒在槿盐的脸上,映出她的恬静与纯真。她一如往常般毫无戒备,眉头微蹙,似乎在梦中并不安宁。
此时,轩辕青双手结印,一个发着白光的符文呈现出来,符文在空中旋转着,逐渐变得耀眼,最终缓缓融入槿盐的额头。
她在睡梦中微微皱眉,似是感到些许不适,但很快平静下来。
轩辕青收回手,目光冷峻地凝视着槿盐,低声呢喃:“盐儿,不管以前的你和魔王之间有什么渊源,但如今你是我御灵山的人,只能以维护苍生为主,所以魔王,必须死。”
熟睡的槿盐并没有听到轩辕青的这些话,只轻轻侧了个身,依旧沉浸在那个不怎么安宁的梦中。
……
翌日,晨光洒入殿内,缓缓将她从睡梦中唤醒。
槿盐微微睁开眼,适应了片刻阳光后,才慢慢坐起身。
昨夜的梦境似乎带着些许不适,她揉了揉额头,隐隐感觉到那里有些异样,但并未多想。
然后简单整理了自己,便准备出门去修炼。
然而刚走到门外,就遇到了南宫瑶,正一脸阴沉地等在那儿。
“这都什么时辰了?”南宫瑶冷笑着,语气中带着挑衅的意味,“你到底是来修炼的,还是来玩的?”
槿盐刚带着晨间的清新准备开始修炼,却被南宫瑶这阴阳怪气的话刺得心里一阵烦闷。
她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回道:“你如果闲着没事,可以把我殿内上下都打扫干净。”
被槿盐这么说一通,南宫瑶顿时气的脸通红,“师父今天说了,让我监督你修炼,所以你的所有时间都得归我管!”
听见她提起轩辕青,槿盐眉头微蹙,“你确定是轩辕哥哥发的指令?”
“那还有假?不信你自己去问”,南宫瑶抱着双臂,趾高气扬的仰着下巴。
槿盐微低头沉思,如果真是他让南宫瑶来监督自己,她确实不好推脱。
见她不说话,南宫瑶提溜了一把剑给槿盐,“师父知道你没灵力,所以让我来教你剑术。现在,就跟我去练剑场。”
槿盐从没拿过剑,而这把剑对于她来说有些许重,所以她只能双手抱着。
南宫瑶的剑术是御灵山公认的好,难怪轩辕青要让南宫瑶来练自己剑术。
槿盐没再多说话,默默的跟在南宫瑶身后。
两人一路走到练剑场,周围的弟子们纷纷侧目,显然对南宫瑶这个“监督”的角色感到好奇。
“今天可要好好练,别再像之前那样偷懒了!”南宫瑶在前面走着,时不时回头警告槿盐,神情得意。
槿盐心中无奈,只得默默跟上。
进入练剑场后,南宫瑶开始演示各种剑术招式,动作迅捷而优雅。
“现在轮到你了。”南宫瑶转过身,手中握着剑,目光犀利地看着槿盐。“把剑拿起来,试试第一招。”
槿盐双手紧握剑柄,费力地将剑举起,虽然动作笨拙,但她还是努力模仿南宫瑶的姿势。
“这样不对!”南宫瑶眉头紧锁,走上前来,手一挥便将槿盐的剑拨到一边,“你要把重心放低,注意身体的协调性!”
槿盐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剑脱手落下,瞬间将自己绊倒在地,惹得一旁观看的师兄师姐们哄堂大笑。
她面露尴尬的想要站起,却因为双手被地上的细碎石子磨掉了皮,一时间难以起身。
“快点,没时间浪费!”南宫瑶催促道,假装没有注意到槿盐掌心的伤口。
周围的笑声如同刺耳的鼓点,槿盐的脸颊越来越热,她努力将视线从那些嘲笑的目光中抽离。
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紧咬嘴唇,捡起地上的剑然后努力从地上爬起来。
继而按照南宫瑶指示练习动作。
然每一次动作不对,南宫瑶都会用剑鞘敲打着她,以至于晚上回到寝殿时浑身酸痛,疲惫不堪。
她拿出药膏,默默的将药膏涂在疼痛处。
看着镜子中红肿的手掌和青紫的胳膊,槿盐心中一阵苦涩。
她不由自主地想起南宫瑶的冷嘲热讽和师兄师姐们的嘲笑,心里一阵委屈又无奈。
南宫瑶哪里是在认真教自己剑术,分明是借着这个幌子让自己在众弟子面前出丑。
槿盐的后肩胛上有一块红肿,再加上双手有伤,更加够不着那块地方。
正当她想放弃时,手中的药膏忽然被人接了过去。
槿盐差点惊呼出声,想立马拢紧衣衫,防止被看光。
谁知双手被那人擒住,头顶传来声音,“别动”
听见这个熟悉的声音,槿盐潜意识的听他的话,就连刚憋回去的眼泪在这一刻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男人并没有将药膏涂抹在她身上,而是有些嫌弃的丢开瓶子,将自己手掌覆盖在她的红肿处。
又是一股温暖的力量渗入皮肤,将不适的地方完全治好。
槿盐这才回头看向镜子。
镜中,男人身形修长,面容俊朗,蓝眸在烛光中显得格外妖魅。
恰好那眼眸正盯着她,察觉到她的泪水后,抬手轻轻擦拭。
“小丫头哭什么?”
“你怎么来了?”槿盐哽咽着问
“我一直都在”,玄聿的语气极其温柔,仿佛不是从这个强大的男人口中说出。